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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男人的側臉,“讓他自己上車?!?/br>司機有些為難地看了看蘇陌。蘇陌垂頭緊抿著唇,別過眼,怵立著不動。在白長博失去耐性之前,蘇陌有些步伐不穩地邁步向前。蘇陌的動作很輕,仿佛就像是一張薄紙片飄進來一般,靜靜地揀了最角落的位置。蘇陌的手使不上力,司機貼心地幫忙拉上了門。蘇陌斜著眼悄悄看了看一旁的白長博。白長博的面色不善,手支著下顎目不斜視,全身上下依然散發著不容忤逆氣質。白長博的側影隨著車外的霓虹燈忽而清晰忽而模糊,蘇陌揪著褲子的手指揪了揪。他有幾年沒跟他爸并排坐了,他沒辦法不緊張。說句實話,白長博這樣一個男人,居然跟他媽生下了他,蘇陌覺得這好比是奧特曼看上大怪獸,概率不是一般的低。關於生母的一些事情,蘇陌并不是半點不知。就拿他對他媽少的可憐的記憶來說,白長博就是找陪睡的,也不至於瞧上他媽。并不是那女人模樣上不了臺面,而是白長博身邊實實在在不缺人,要什麼樣的隨意一撈何愁沒有。再說,白家這一脈,這話可不是吹噓的,確實都是百里挑一的美人俊才,白長博的幾位異母胞姐過去在娛樂圈俱以貌美馳名。想往白爺身邊湊的人,那可真是猶如過江之鯽了。蘇陌想破腦子都不會明白,他究竟是怎麼被鼓弄出來的。不過,這事兒估計白長博自己也說不清。車子駛進了白公館的范圍,章偉國一瞧見人不由面露驚異,但是也并無多說,就叫人去把醫生給喚來。“少爺,您先忍一會兒,我去給您安排房間?!?/br>蘇陌的目光尾隨著拾級而上的白長博。“爸……”白長博聞聲瞥過眼,似是不大愿意搭理的模樣兒。蘇陌剛叫出口就後悔了,白長博仿佛是不愿多說一樣,擰著眉道:“明早到樓里見我?!?/br>蘇陌老實巴交地點點腦袋,垂下了頭。醫生給蘇陌做了包扎消毒,還吩咐隔天要去醫院照個X光,最好還得檢查一下胃。蘇陌躺在床上,被褥薰了香,蘇陌也規規矩矩地臥著,四肢放平。在蘇陌的潛意識里,白公館就跟總統府似的,平時沒有傳喚還真沒膽子踏進來。蘇陌合了合眼,他真不知道別人家父子怎麼相處的。他一點也沒敢想。少年沈默步行回家。少年纖細高挑,容貌是少見的精致,許是融合了一些洋人的血統。從學校到家的路程不算很近,家里的司機他使喚不得。繼父雖然不算苛待他,卻也并沒有將他視如己出。許多事情,當時的他已經看得通透。這天,他從學校的花圃摘了花。泛著清香的百合,讓他想起小村鎮的花田。劉嬸,媽在哪里?就在院子那兒,在陪三少爺玩兒呢。劉嬸欲接過少年手里的花。少年縮回了手,他想要把這些花親自交給mama。同母異父的弟弟在一年前降生,從此之後,弟弟幾乎成了母親生活的重心。少年無聲地走近,他聽見了mama輕盈的笑聲。弟弟似乎把mama逗笑了,少年牽了牽嘴角,他想,他和媽過去也應該這樣。霏霏,mama的小寶貝兒……少年撥了撥手里的花兒,正要開口的時候,陡然止住了聲。王淑莛親昵地親吻小男娃的臉兒,出神地輕道:mama只要你就夠了,霏霏其他的mama都不要……好不好?椅子上的男人猛然睜開眼。靜謐的房內只有掛鍾滴答響動的聲音,姚一霖掙扎著坐正了,才驚覺衣衫全被冷汗浸透。筆記本熒幕透著淡淡的熒光,姚一霖閉目急促地吸著氣,在情緒平復之後,才又睜開眼來。姚一霖恢復了以往的神色,嚴肅地看著熒幕里的頁面。畫面中的男人,俱是西裝筆挺,看起來風光無限。有關於白長博的資料太雜,簡直能讓人眼花繚亂,而從資料庫調出來的資料來看,就跟姚一霖預料中的一樣,那就像是一座穩固的堡壘,近乎無懈可擊。姚一霖舉起了手邊的一份文件,將它與熒幕平齊。照片中少年的五官與熒幕里的男人乍看似乎并無半點相像,但是認真比對之下,也許是錯覺,也許確實是那麼回事,兩人的輪廓和眉眼,還算是很有個共同之處的。姚一霖若有所思地倚著椅背。他確信自己沒看錯。幾個小時之前,在酒店後巷的蘇陌,確實上了白長博的車子。姚一霖并沒有深思為何要去尋找那個少年,但是有些時候,一些無實際意義的行動總是能帶來額外的收獲。姚一霖思索了片刻,拿起了電話。“sir,我是姚一霖?!?/br>姚一霖看著熒幕,壓低聲音道:“關於白長博,對,就是他。我掌握到了一個線索,我不確定……嗯,那明天早上聯系您。不會,不辛苦……sir,我會盡力的,請放心?!?/br>姚一霖收了線,接著站起來,走到另一個房間。男人從書架上一個毫不起眼的角落取出了一個資料夾。這些年政府雖然在打黑方面受制頗多,然而在固定的一些時間里,總會從中挑出那麼幾個來殺一儆百。姚一霖無聲地翻開了首頁,白長博仨字赫然在上。飛蛾撲火第八章一早,蘇陌就跟沒事一樣兒的,跟在章偉國的身後,一步一步地踩著前方的黑影前行。蘇陌安安生生地過了一個晚上,臉上的青腫已經消去不少,看那能蹦能跳的模樣,估摸也沒像昨晚大夫說的那樣嚴重。“章叔,你不是跟我爸差不多年紀嘛,怎麼後邊頭發都白一大半兒了?”“整天守著這破房子有意思麼?章叔,趕緊去找個伴吧,生個大胖娃兒……”人在緊張的時候,話就特別多。章偉國陡然回身的時候,蘇陌差點兒迎面撞上。“少爺?!闭聜宰魍nD,接著對著前頭的少年鄭重地道:“前些日子那件事……是章叔自作主張,讓您受委屈了,章叔在這里給您賠個不是?!?/br>蘇陌乍聽之時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過了片刻才有些靦腆地笑笑說:“……我還以為什麼?!?/br>少年狀似無所謂地聳聳肩,別過眼瞧著其他方向,悠悠地輕道:“多久的事,我哪還記得?!?/br>蘇陌本身在於做人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怎麼記仇。就算先前再怎麼難受,時候過了,也就沒必要擱在心上。章偉國聞言輕輕一點腦袋,伸手拍了一下蘇陌的肩頭。他太寡言,有些話實在不知道怎麼開口。兩人止步在白長博的書房大門前,章偉國一路沈吟,這會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