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倒。

“小心！”魏諾一個跨步正好扶住馬悅兒，才避免了摔倒。魏諾的手只是禮貌性地扶在她的肩膀，“沒事了，你先送石頭進去吧，燒點熱水先給石頭洗個澡，幾天沒回來了，哪里還有熱茶喝，你給我開空頭支票啊?！?/br>
“空頭支票”讓魏諾心里百味雜陳，“我先安排好石頭?！?/br>
“我沒事了，你先忙你的吧?！?/br>
魏諾安排好了小石頭，又回到門口。

馬悅兒的外套隨意地披在身上，“魏諾，手機該還給你了?！?/br>
“悅兒，真的很謝謝你，各種意義上的，謝謝?！蔽褐Z伸手接過手機，卻被馬悅兒死死拽住。

“你知道我要的不是一句謝謝?！瘪R悅兒揮手打了魏諾一巴掌，打得魏諾一臉錯愣。

“這一巴掌是為了石頭打的，你居然為了一個陳要宇丟下石頭兩天兩夜。我還真以為你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做，沒想到你嘴里重要的事就是和陳要宇上床。手機還你?！瘪R悅兒說出這番話的時候很平靜，她不必考慮魏諾聽到會怎么想，也不用解釋自己為什么都知道。在把手機交給魏諾的那一刻，她已經打算給自己放一個長假。這個假期里，將不再有小石頭，也不會再有魏諾。她這么做有兩個原因：一邊是她的父母需要降溫，他們的態度太過強硬，她不能夠硬碰硬；另一邊，是她的愛情需要置之死地，魏諾應該冷靜下來，她也應該冷靜下來，好好想一想，這段愛情到底還要不要繼續。

魏諾想解釋什么，語言卻跟不上現實，始終沒能說出一個字，而馬悅兒已消失在黑暗中。身后還有凍了一夜的石頭，他要知道輕重緩急。臉上的疼痛感很快就消失了，可心里的愧疚感久久不能平息。老實說，在魏諾心底對馬悅兒是有虧欠的。這種虧欠不僅僅是發芽于高中時期，更植根于她悉心照顧石頭的這段時間。明知道悅兒對自己還抱有期望……魏諾深深地嘆了口氣，聽見房里水燒開的聲響，關了門準備給石頭洗個熱水澡。

第20章平衡

每個人心里都有一桿天平，平穩的終將搖擺，搖擺的終將歸于平穩。

劉君媛帶著陳要宇很快回到了Z市。同樣，陳要宇也很快見到了他最不想見到的人——他的岳父。

“君媛，回來啦?！鼻扑?，只和自己女兒打招呼，好像看不見他一般，不過事實也是如此，他這位岳父的眼里，從來也沒裝下他這個女婿一次。

“爸?！眲⒕潞完愐钜磺耙缓蠛傲寺暟?。

“我正打算出去吃點，解決解決溫飽問題，正好你回來了，走，和爸爸出去吃頓好的?！?/br>
“要宇，你出差回來辛苦了，聽到沒，爸爸請我們吃飯呢?！?/br>
陳要宇應酬式地笑了一下。劉君媛自然不能讓戰火先在家里燒起來，立刻收緊了環住的手，“趁這個機會宰他一頓，要宇，你說是不是?！?/br>
“哼！”劉青山瞥一眼比他高了半個頭的陳要宇，冷冷說道，“走吧?！?/br>
所謂的上了年紀的成功人士，所謂的高級晚餐，不過就是紅酒西餐，餐桌禮儀。重復又重復的那一套，對于陳要宇來說，已經是無聊之中的無聊，而接下來又要對付這個和他不合的岳父，更是無聊至極。

“要宇，我想嘗一嘗鵝肝?！?/br>
陳要宇心領神會，弄好了鵝肝，小心翼翼地遞過去，“這是我的心肝，全都給你了?！?/br>
“油嘴滑舌！”，劉青山諷刺道，“你的心肝，只有那么小一塊是屬于我女兒的？”

“雖然不多，但已是我的全部?！标愐罹蜎]有想過能好好把這頓飯吃完，如果開始就不抱有期待的話，那么過程會變得讓人好受一點。

“爸?！眲⒕氯鰦?，示意他不要做得太過頭了。

沉不住氣，這才剛開始就心疼寶貝老公了？劉青山對女兒這種有了老公不要老爸的行為感到很失望。

“君媛說你出差談項目去了，這么辛苦，多大的項目??？幾個億——幾千萬，還是？”劉青山欲言又止，項目的數額一次又一次地降低，就像這個窩囊女婿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一樣，他對陳要宇的失望是存在的心底的黑洞，永遠不會有底線。

“這些君媛清楚?！标愐畲蛄藗€太極，將切好的牛排遞給劉君媛的同時，將問題也一并拋給了她。

劉青山一副“真的嗎”的表情看著自己女兒。

劉君媛吃著牛排笑的富有深意。一方面她想通過父親的施壓讓陳要宇不敢再這么明目張膽地冷落自己；另一方面，她又希望通過充當陳要宇和父親之間的中間人讓陳要宇記住自己的好。種種心思，最后都是為了讓陳要宇離不開自己。

“連這種事都要麻煩君媛？”

“大小事我都會告訴君媛，我們是夫妻嘛，您如果想知道，我也都告訴您，您也是我爸?！?/br>
陳要宇說完這句話之后，氣氛變得緊張起來，高腳杯和刀叉的聲音突然都隱匿了。

所謂的無聲劍拔弩張，就是說的此刻唇槍舌劍間的停頓。兩人腦中緊繃著的那根弦在無限制地向兩端拉伸，同時也被從相反的方向擰動，發出拉鋸的聲音，比的就是誰先繃不住了。

對于劉青山來說，他既要在不爭氣的女婿面前建立威嚴，又要顧及女兒的感受，這之中的分寸拿捏讓他有如置身商場?！罢f到告訴，結婚之前你的爸爸可是算和我把你們家的家底掏了掏?！眲⑶嗌郊傩χ?，摸爬滾打幾十年，這種程度還難不倒他?！靶∽?，你和我們家君媛結婚之前是什么樣，你可別忘了?！?/br>
“當然當然，我當初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君媛，也不知道她看上我哪一點?！标愐詈攘艘淮罂诩t酒，完全沒有慢慢玩味的意思，這種舉動看在劉青山眼里，就是粗魯又無知的?！皩α?，當時那個人怎么樣了？”

劉君媛一愣，陳要宇口中的那個人是在遇到陳要宇之前，家里安排的相親對象，算是商業聯姻，據說是爸爸的意思。她心里瞧不上父親的這種直白諷刺的話術，即便是過了這許多年，也褪不掉當初發家的土腥味。劉君媛拼命擺脫的，也正是這種骨子里的俗氣。

“我聽說現在破產了，逃去國外避風頭了，對不對？”陳要宇繼續說道。

任是劉青山這樣的江湖老jian商，臉也有點掛不住了。這算什么意思？懷疑他劉青山的眼光是嗎？不過是個毛頭小子。

“還好當時沒選那個啃老的窩囊廢，都是爸爸說得好，人不能只看眼前，目光要放得長遠一點，你說對不對，要宇？”

“對，對！都是岳父大人眼光好?！标愐钸B連附和。

劉青山有氣也只能混著紅酒往下煙。這頓飯吃得真是不順心，他看到陳要宇就覺得自己長不出頭發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掃興！

在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