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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沖向廁所,穩健的腳步絲毫不像喝多了酒的樣子,臉上只有冷峻,也完全看不出剛才的挪移。馬悅兒見他離開,忙拉著小石頭的手跟上,偏偏酒力上來,讓她有點目眩。陳要宇一進廁所,就瘋狂地尋找魏諾的身影。索性廁所里并沒有其他人在。陳要宇立刻將廁所的門反鎖起來,對著隔間大聲喊道,“魏諾,魏諾你給我出來!魏諾??!”除了自己的回聲和不知名的流水聲,沒有其他聲音。魏諾解決了尿意,此刻正蹲在一個單間里,并沒有什么事做,只是將桌上分的香煙點起來抽。陳要宇進來的時候,魏諾剛抽完煙,整個人還是難受得很,沒有力氣去反應,沒有力氣站起來,沒有力氣伸手鎖門,陳要宇的聲音混合著往事的場景在腦中轟隆,讓他無法清醒。終于,陳要宇的影子打在自己眼前,魏諾抬頭,眼睛的血絲不那么明顯,臉上的水也早已蒸發消失,看不出來哭沒哭過。陳要宇看著蜷靠在沖水機旁的魏諾,一把把他拖了起來,臉帶憤怒地質問,“魏諾。你居然有孩子了,魏諾,你居然有孩子了,真有你的啊,真有你的!”魏諾的臉上沒有情緒,仿佛除了身體的不適,這一刻的他眼睛里什么都沒有。像是陳述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一樣,魏諾喃喃著,“你可以結婚,我當然可以有孩子;既然你邀請我來,我就把我的孩子帶來。合情合理,合……情合……理?!?/br>“合情合理?你他媽的不是喜歡男人嗎,怎么現在搞上女人了?”陳要宇的手攥得更緊了。魏諾看著他,眼里流露出一絲不屑,“喜歡男人?你是說你,你是說以前那個不敢當面說分手的陳要宇,還是現在站在我面前……”魏諾發出干嘔的聲音,“邀請我參加婚禮的陳要宇?”魏諾一字一句都說得很輕,那種幾乎細不可聞的聲音,卻清楚地傳遞到陳要宇的耳朵里。陳要宇無法反駁,他沒想到魏諾這樣的恨著自己,他沒想到那個固執得嚇人的魏諾,最終還是向現實妥協了?!拔褐Z,我結婚并不代表我不在乎你,當時有很多原因,我……”陳要宇邊說邊撫摸著魏諾的臉頰。“夠了!”魏諾大吼一聲,“你是醉了還是瘋了?‘結婚不代表不在乎我’這種話你都說得出口?果然你還是一點都沒變?!?/br>陳要宇扶著魏諾的肩膀,“我和她……算了”,陳要宇深吸一口氣,“如果我不是在乎你,不是這幾年一直想著你,我就不會這么大費周章地請你過來?!?/br>“請我過來?你以為我愿意來?你以為我愿意看著你在臺上和別人摟摟抱抱,然后高高興興地把你們敬的酒喝的一滴不剩,你滿意了?”陳要宇沉默了許久,“我只想再見見你,我怕除了這次,就再也沒有借口去找你了?!?/br>魏諾無言,心底的憤怒,不甘和后悔混合著另一種不可名狀的情緒,彼此交錯著慢慢上升下降,仿佛充滿整個身體。下一刻,陳要宇毫無預兆地吻了上來。熟悉又陌生的感覺,溫度隨著觸感而來,各自唇形的起伏仿佛在無聲抗議著長時間的分別。鼻息間帶著濃厚的酒氣,任誰也不敢保證另一個人的清醒。當陳要宇撬開魏諾的齒關,魏諾狠狠地推了他一把。陳要宇“哐”的一聲撞在隔間的門板上。“花言巧語行不通,來強的了?”魏諾擦了擦嘴,“我沒時間聽你在這里敘舊?!闭f完便作勢要離開。陳要宇并不讓開,只是看著魏諾離自己越來越近,然后一把抱住面前的魏諾,“這才叫來強的,魏諾,魏諾你知道嗎,看著你慢慢靠近我的感覺……”陳要宇說著又親上去,不管不顧魏諾的掙扎,唇齒之間瘋狂地掠奪著,不放過任何一絲空隙。“陳……你、唔……瘋子”魏諾不斷地掙扎著,在不算太大的空間里他的身體不能完全伸展,加上被陳要宇的雙手鉗制著,他的扭動身子的反抗看起來更像是無聲的邀請。感覺到陳要宇舌靈巧地在自己口腔中游走,魏諾心一橫用力地咬下去。陳要宇吃痛放開,嘴抿了一口,把血全吞了下去。魏諾踉蹌著想要走出去,臉頰因為醉酒而微紅發燙。馬悅兒帶著石頭趕到門外,擔心魏諾出了什么事情,又礙于自己的女性身份,對著石頭說,“石頭,你快去喊你爸爸,讓他快點出來?!?/br>“好?!笔^用手用力推門,卻發現怎么也推不開,急得他大喊,“爸爸,爸爸,你快出來!”石頭哭鬧起來,不小的動靜讓周圍的人聚集起來。陳要宇拉住了魏諾的手,外面的嘈雜漸漸傳來,魏諾隨意地說著,“打算拉著我到什么時候?如果新娘著急了沖進來,你打算怎么辦?”果然,右手的緊迫感消失了。魏諾開了門,外面是更明亮的燈光。他搖頭晃腦地指著馬悅兒說,“你,你,照顧好我的孩子?!?/br>馬悅兒大步上去甩了魏諾一個耳光,“胡說八道什么呢!”在里面的陳要宇沖出來扶住了站不穩的魏諾,“不能喝就不要勉強自己,吐還吐得不夠嗎!”“我爸爸他喝醉了,阿……jiejie你不要打他?!毙∈^探出個小腦袋,牢牢地握住魏諾的手。馬悅兒一言不發,怒視著魏諾的方向,然后轉身走了。魏諾只記得自己被一群人架了出去,連帶著小石頭一起,父子兩個站在酒店門口,秋夜的冷風無聲地流動著。總算結束了,魏諾心想?,F在只要回家倒頭大睡,便能在第二天醒來的一早伴著頭痛忘記今晚所有的事,總算結束了。魏諾懷著這樣的心情走到路邊,石頭也緊緊地跟著。“上車吧,我送你們回去?!瘪R悅兒從一旁出現,已經換了毛皮的衣服,不知道在這里等了多久。魏諾不好意思地說,“剛才,對不起?!?/br>“行了,我知道你不想給他難堪,我不也給了你一巴掌嗎,怎么樣,你清醒點了沒?”馬悅兒說這些話的時候,是背對著魏諾的,看不見表情,只讓人覺得她的肩膀像被凍僵了一般不協調。夜里的大街并不安靜,卻可以清楚地聽到馬悅兒高跟鞋撞擊地面的聲音,在這恍如心跳的節奏中,魏諾到了停車場。馬悅兒開好了車,“上車吧?!?/br>魏諾上了車,車內的暖氣漸漸開始發揮作用,小石頭累得睡著了。馬悅兒自上車時問了一句“住哪”后,便再沒說過一句話,本來愛聽的電臺和車載CD,在被馬悅兒切換多次之后,干脆關了了事,車內一度陷入安靜。“悅兒,今天謝謝你照顧石頭了?!?/br>“別影響我開車?!瘪R悅兒只說了這一句話,然后車里又安靜下來。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