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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的小孩兒,轉眼幾年過去,已經沉淀不少,學會了不悲不怒的坦蕩,還不失最初的沖勁。“挺好……你倆挺好!”老人不住地點頭,作為老師,最幸福的就是看見自己教過的孩子一切都好。“當初你沒有保研,我替你感到惋惜。后來得知你也不打算考研,還怕你一時賭氣沖動,問你是不是非要選一條難走的路?!彼v起自己的學生,總是會動十二分的真情,“后來你答我那句話,我還會講給我現在的學生們聽?!?/br>“好走或者難走的定義太狹隘了,都是被人安排好的路,一眼就可以望到頭……”王老師說了一半,上前拍拍別緒的肩膀,又伸出另一只手攬攬溫爾。別緒迎著他鼓勵的眼神,微笑著接:“我只選自己開辟的路?!?/br>第四十六章46.王老師本來是要趕去開會,看到別緒心里高興,硬生生地擠出一刻鐘,關心地問了好些問題。他看過別緒作為“游有方”的作品,對他的文章還算得上是滿意。“還行,你文字里的靈氣還在,筆力也比讀書時成熟了不少?!?/br>別緒被老師夸慣了,忍不住得寸進尺,像做學生時那樣撒嬌問道:“只是還行嗎?”王老師睨他一眼,這眼神也和他上課時一樣:“一直都有進步吧。只看散文雜評,文章架構相對簡單,我并不覺得驚喜。你以前拿來讓我改的那篇——好像是發在你們弄的那什么??狭税?,那一篇讓我比較意外?!?/br>別緒不動聲色地翹翹嘴角,趕緊扯到別的話題哄老人開心,心中暗暗竊喜。老人家一輩子研究嚴肅文學也不容易,讀到太過粗制濫造邏輯不通的網文都要生氣,怕這種東西荼毒下一代,整天憂心得遠。他還是不要把“靜愔”的存在告訴老師,給他推開新世界的大門了吧。王老師又看看表,距離開會不剩幾分鐘,和別緒已經沒什么好說的,便轉頭來關心溫爾。他身上帶著老一輩先生的氣場,平常就埋頭做學問,生活里必須端正作風。雖然思想上講究兼容并包,向來不歧視“這個戀”“那個戀”,但說到底,怎么戀也得相親相愛好好過日子不是。“溫先生是做什么工作的?”他此刻看溫爾就像師父審視得意弟子的對象,也不聊那些書本上的高大上,開口就問這種俗氣但實在的問題。“您直接叫我溫爾就行?!睖貭柌桓业÷?,客客氣氣地回,“我開了家小書店,是爸媽留的,算我和meimei的共同財產。平常會在網站上發發視頻,靠廣告合作和點擊打賞賺錢?!?/br>“開書店不錯!你那個工作,和搞直播差不多?”“有相似的地方,但還是不同。我基本是提前錄制剪輯好,再上傳給大家看,不用和觀眾面對面交流?!睖貭枔睦弦惠叢焕斫?,盡可能詳細地解釋。沒想到老先生挺感興趣:“你都講些什么內容?我看我們班那些孩子,女生愛看化妝,男生愛看打游戲?!?/br>“我都是講些生活類的,拍拍風景、做飯,有時推薦些喜歡的書和電影?!?/br>“挺好挺好?!蓖趵蠋燑c點頭,似乎對他滿意了,也不多問,看看表,留下一句“下次再來學??纯础?,便匆匆告別。溫爾長舒一口氣,剛才他特別擔心老先生發揮教師本色,要他談一談“具體喜歡哪些書”類似的話題。要知道他甚至連腹稿都默默地在心里準備了一半,還好最后沒給他展現的機會。別緒在一旁笑:“你怎么那么緊張?”溫爾摸了摸胸口,緩了口氣:“我從小就在老師面前特別乖,更何況王老師問問題還特別有壓迫感,都和見家長不相上下了?!?/br>說起來溫爾也是真佩服別緒。他雖然也不在意他人的閑言碎語,但沒想到別緒如此膽大,一上來便對老師宣布他倆的關系,語氣甚至帶有幾分氣勢洶洶。而且他還那樣介紹:“這是我的愛人?!?/br>溫爾曾經想過,形容同性關系的詞里,“愛人”是最溫柔的一個了。它不像“老公”“丈夫”那樣帶有身份指示性,也比“男朋友”更加明確而深情。“我不是早出過柜了嘛?!眲e緒輕飄飄地解釋。溫爾瞪著他,眨了眨眼,竟然也無法反駁。“你不要看王老師年紀大了,心還是很潮的。那些視頻啊直播啊,他都會去看看,了解了解年輕人的動態。對這些情啊愛啊也很看得很開,還會拿經典的文學作品舉例開玩笑?!?/br>見了從前的老師,別緒顯然很開心,干脆領著溫爾來了趟懷舊之旅,在宿舍、食堂、圖書館還有體育場等各種標志性的地方都打了卡。在A大逛完一圈天都快黑了,溫雅早早地給他們發消息,似乎已經和宿舍的小姐妹們打成了一團,正商量著結伴出去逛街吃飯。溫爾霎時心情有些復雜,欣慰之余不免有些愣神。這五六年的時間都是他和溫雅相依為命,比起哥哥看meimei,他更像是老父親看閨女,一邊欣喜小姑娘已經沖出他的羽翼,開始自由地振翅高飛,一邊又有種嫁女兒的失落。這一刻他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隨著風箏越飛越高,他這卷線軸已經拴不住了,只能任由聯結他們之間的線越放越遠。別緒到底是個“半路哥哥”,這會兒更多的是暗暗高興,終于已經掃清所有阻礙,迎來了無人打擾的夫夫生活。他還假惺惺地感慨一番,全然不知自己正往溫爾的傷口上撒鹽:“雅雅以后就住校了,估計也就放假才會回家。本來今天晚上應該帶她吃頓飯,不過她自己有主意,我們就不妨礙她和同學交流感情了?!?/br>溫爾掃他一眼,郁結的暗傷被戳了個遍,完全不想說話。別緒還沒注意到,只興高采烈地問:“那我們今晚怎么安排?”由于溫爾的不配合,不管別緒提出什么活動,他都是一副不太感興趣的樣子,讓別緒惶惶之余,也實在沒了轍。溫爾向來好說話,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在他又一次提到一個不錯的餐廳,征求溫爾的意見,依然只收到一句輕飄飄的“隨便,都可以”時,別緒終于看出溫爾就是故意的。他反省了一番這短短的時間里自己做了什么錯事,終究沒往溫雅那方面去想,為了保證不出錯,別緒只好又把人領到上次與周如是他們聚餐的那家燒烤攤。這家店生意一如既往的紅火,盡管他們來得不算遲,還是得在門口排隊等位。入了九月,溫度絲毫沒有降下來,尤其是飯館附近,一堆人堵在門口,蒸騰的熱氣烤得人全身都是汗涔涔的。溫爾意識到自己的小情緒有點幼稚,不好意思地主動開口:“要不我們換一家店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