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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屬色的襯衫,樣式簡潔,只在袖口和衣領處帶了點設計感。導購很職業,說這一款的衣服適合偏大齡些的商務型男士,建議您看看同一品牌的另一個系列。秦進搖搖頭說:“我要買給我哥哥,包起來吧,就這件?!?/br>買好了衣服時值正午,不餓,也不想吃飯,秦進找了個咖啡廳要了份甜點??Х葟d對面是一家高檔會所,透過落地玻璃窗,秦進看見一輛瑪莎拉蒂開了過來,從車上走下一高一矮兩道身影,高個子的穿了件不合季節的斗篷外套,矮個子的染了一腦袋扎眼的奶奶灰。秦進眉梢一動,染著奶奶灰的那個正是許銘嘉。許銘嘉轉身朝咖啡廳所在的方向看過來時,秦進站起身,拐進了咖啡廳里的衛生間。他站在洗手臺前用冷水沖了把臉,那些微弱的情緒波動就這么順著水流散了下去。回家后,秦進把那件買給秦釗的衣服收到了柜子里,拿出手機給那個只有綠色對話框的微信號發消息。-逛商場時給你買了一件襯衫,尺碼有一點點小,在外面別吃太胖,不然就穿不上了。-我覺得你穿金屬色比穿黑色好看,以后多穿金屬色的衣服吧。-這幾天天氣升溫了,有點熱,老媽還是不許長時間開空調,說對呼吸道不好,我總是躲在你房間里偷著開,我聰明吧。綠色對話框長久地停在頁面上,沒有回復。秦進坐在床上發了會呆,攤開書本繼續看書做題。六月對于周潭來說是個特殊的存在,每年的這個月份他都會隨便找一家安靜的小酒館,在里面耗上整整一天。德國黑啤搭配果盤和幾樣小零食,聽一首歌喝一口酒,偶爾會有人來搭訕,他也樂得攀談幾句,已經算得上難得的清閑。這一次周潭運氣不好,天色剛剛暗下來,小酒吧里就涌進來一伙年輕人,頂著五顏六色的發型吵鬧不休,把清吧當成夜店使。周潭嘆了口氣,一邊召喚酒保一邊翻著口袋找錢包。酒保核對了一下賬單,道:“您一共消費五百三十八元,請問是現金還是刷卡?”周潭摸遍了身上所有的口袋,茫然半晌,無奈道:“我的手機和錢包好像都被偷了?!?/br>酒保笑容不變:“對不起,本店概不賒賬?!?/br>周潭苦笑:“能不能把你的電話借我用一下,我找人來替我買單?!?/br>酒保還是那副公事公辦的樣子:“對不起,本店有規定,員工當值時不允許攜帶電話?!?/br>酒保雖然一口一個“對不起”,但是這油鹽不進的態度實在讓人火大,周潭揚手要摔杯子,腕上一緊竟是被人從后面握住,轉過身看見一個帶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那人奪下周潭手里的杯子,含笑道:“玻璃可是利器,摔了不心疼,傷了人就不好了?!闭Z罷,轉向酒保,“怎么回事兒?”酒保露出一個無奈的表情:“這位先生沒錢買單,還想摔杯子?!?/br>周潭險些氣炸:“喂喂喂,你概述的也太簡略了吧!我在你們店里被偷了錢包和手機怎么不說,我要求報警看監控?!?/br>酒保笑著補刀:“不好意思先生,你坐的卡位剛好是監控死角?!?/br>周潭又想摔杯子,帶著金邊眼鏡的年輕男人卻笑了起來:“算了算了,多大點兒事兒啊。這位先生的帳我付了”一邊說著一邊遞過去一張□□,“刷卡?!?/br>周潭眼神飛起,繞著那人轉了一圈,道:“這位先生是……”那人斜靠著吧臺,姿態優雅地遞過一張燙金的名片:“我姓宋,宋敬崎?!?/br>周潭接過名片,夾在指尖轉了轉,心下嘆了句原來是他,嘴上卻道:“宋先生是吧,情分我記下了,后會有期?!?/br>眼瞧著周潭走遠,宋敬崎用屈起指節扣了扣吧臺的臺面。酒保心領神會,從吧臺后的儲物柜里拿出一部電話和一款黑色的男式錢包:“您要的東西都在這兒了。那位可是周家未來的家主,您這么設局涮他,就不怕玩栽了?”宋敬崎沒做聲,直接打開錢包,少量現金,一堆卡,還有一張身份證。宋敬崎抽出身份證看了一眼,笑了:“剛剛應該跟他說一句生日快樂的?!?/br>酒保壞笑:“還沒到十二點,現在追上去還來得及?!?/br>宋敬崎四下看了看,抬手從小花瓶里摘了朵熱烈盛開的百合花,酒保又笑了:“這一招也太老土了?!?/br>宋敬崎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你懂什么,這叫樸實無華。周潭那種段數的人,什么樣的調情手段沒見過?跟他,不能玩技巧,只能賭真誠?!?/br>酒保嘆氣:“我就不明白了,你繞這么一大圈,究竟想從他身上得到什么?”宋敬崎折掉百合的葉子,唇邊一抹優雅卻冰冷的笑,邁步朝周潭走遠的方向追了過去。129高考來得快,去得也快,仿佛只是眨了個眼的功夫,就塵埃落定。公布成績那天,劉向華興沖沖地打電話過來問秦進考得怎么樣,小少爺異常平靜,cao著微微沙啞的嗓音道:“還行,全市第六?!?/br>劉向華以一個正常人的思維愣了半晌,很難把“還行”和“全市第六”聯系到一起,默默地贊了一句:“少爺不愧為將門之后,果然有大將之風!”不管怎么說,考了個好成績都是值得慶祝的。劉向華嚷嚷著要請秦進吃大餐,問他想吃什么,秦進沉默半晌,說,我想吃魚,紅燒魚。劉向華不知其中原委,很痛快地答應下來。兩人開了很遠的車找了個臨江的館子,一邊吃魚一邊看夜景,非常享受。酒足飯飽,秦進癱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劉向華問他試也考完了,要不要出去走走,他有個朋友在西藏做藥材生意,時下的月份,正是進藏的好時候。秦進瞇著眼睛,看著車窗外的閃爍的霓虹燈影搖了搖頭,道:“我不會離開這座城市的,萬一秦釗回來了,我不能讓他找不到我?!?/br>劉向華輕聲嘆息。秦進入學住校之前,秦爸爸同他喝了一次酒,在家里的陽臺上支了個小桌子,一壺熱酒,兩個花紋精致的小酒盅。細細想來,這是秦釗離開之后,他和父親的第一次長談,卻是相顧無話。秦爸爸先開了口,問他報了哪個學校,什么專業。秦進說:“Q大,財務管理?!?/br>秦爸爸點了點頭,道:“挺好的,你哥哥就是這個學校畢業的,重來一次,你要好好的?!?/br>秦進點頭說好,父子之間,再度相顧無話。沉默半晌,秦進爸爸仰頭喝干杯子里的酒,道:“如果你能聯系上秦釗,告訴他,我跟你mama都很惦記他,讓他在方便的時候跟我們報個平安?!?/br>秦進喉頭一哽,眼睛里泛起難以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