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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他走吧,算我求你!”秦進按不住少爺脾氣,還想跳出來強出頭,晏小北連忙偷偷扯了扯他的衣袖,復讀機似的重復著同一句話:“讓他走吧?!?/br>晏小北念到第三遍時,許銘深的眼睛里猛地亮起一線火星,像是惱怒又像是不耐,他隨手抓起一個酒瓶子狠狠地摔在地上,尖銳的碎片迸濺開來,秦進下意識地瞇了瞇眼睛,正想開罵,突然身后一空,守在門口的那哥們聽見聲響,直接從外面打開了門,然后拎著秦進的衣領把他從包廂里薅了出來。從包廂里被拎出來的瞬間,秦進聽見晏小北極輕地說了聲“謝謝你們”,以晏小北的邏輯,這個“你們”的“們”代表的自然是秦釗。許銘深的手下下手極黑,拎住秦進衣領的同時還不忘在他的脖頸動脈上狠捏一下,這一下捏得秦二少眼前一陣陣發黑,換個身體底子弱一點的,估計也就暈了。秦進扶著走廊的墻壁站了好一會,那股暈眩感才散去,罵了句“我cao”,握拳就要干架,他剛往前踏了一步,一支通身銀亮的左輪手槍便抵上了他的眉心。冰涼的觸犯自眉心處傳來,仿佛死神微弱的呼吸,剛剛沉寂下來的冷汗再度暴起,秦進眼底滾過白刃似的光,有那么一瞬間他真的想撲上去拼死一搏,許銘深的手下搶先一步道:“許先生已經包下了整棟樓層,電梯和監控都已經按照先生的要求停止了運行,就算你在這里被剁成rou泥也沒有人會發現。先生放你出來,就是給你一條生路,別得寸進尺!”秦進閉了閉眼睛,壓下心底那股子命都不想要了暴怒感,抬手揮開頂在他腦門上的槍管,一腳踹在了包廂的實木門上,發出沉重的悶響。不等許銘深的手下再撲上來跟他嘰歪,秦進轉頭朝安全通道走去,心里想著,這一次他和晏小北之間的帳算是徹底結清了。出了那家娛樂城的大門,沁涼的夜風迎面撲來,冷汗滾過的肌膚上浮起一片細小的雞皮粒子,秦進搓著手臂原地跳了兩下,想著是買個車票就地回家,還是先在這附近對付一宿,明天一早趕車回去。他正猶豫著,一輛通體烏黑的面包車突然從角落里竄了出來,車輪畫著詭異的弧線沖到秦進面前,車門一開,一個穿著軍靴、長褲和黑色背心的悍匪模樣的年輕男子探出頭來,咧開嘴巴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齒,嘴上道著:“小少爺,我們又見面了?!笔值紫聟s一點不含糊,鋼鐵鑄就般的手臂死死地箍住秦進的嘴巴,一把將他按進車里。通體烏黑的面包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前后不過一分鐘的時間。趴在角落里打盹的野貓,懶洋洋地翻了個身,將夜色襯得愈發死寂。79車上一共坐著五個人,一個是司機,剩下的四個分別坐在中排和后排的座椅上。五個人里除了看不見臉的司機,秦進只認識那個穿黑背心的,上次在公園里碰見晏小北,秦進為了幫晏小北脫身,就是跟這位仁兄起了沖突,秦二少依稀想起自己還打傷了人家的一個手下,出來混遲早要還,形容的應該就是眼下的局面吧。黑背心很有違法犯忌的天分,他一把箍住秦進,力道大得直接雙腳懸空著把他托上了車,兩個手下利落地用繩子反捆住了秦進的雙手手腳,捆得結結實實,讓他掙扎不得。秦進不知道是該感慨自己多管閑事還是該罵流年真他媽的不利,他蜷縮在雙腿擠在兩排座位間的空隙里,背倚著右側的車門,破罐子破摔地嘆了口氣,看著黑背心道:“列位這是求財還是尋仇???”黑背心大概三十出頭的年紀,相貌普通,顴骨處一道疤,襯著深色的肌膚,顯得格外陰厲,即便面露笑容也是一臉的歹人相。他抬手撣了撣褲腿處并不存在的灰塵,看著秦進的眼睛,輕聲道:“財也求,仇也尋,二少自己干過的事情,不會不承認吧?!?/br>秦進轉了轉脖子,盡量給自己找個舒服些的姿勢,笑著道:“好事兒壞事兒我都干過,你說的是哪一件?”黑背心前一秒還一口一個二少的叫著,下一秒便抬手甩了一記耳光到秦進臉上,嘴里罵著:“都到這份上了,還他媽擺譜呢,真以為自己是少爺??!”這一記耳光力道不清,秦進只覺口中猛的一甜,鼻腔里也是熱熱的,頭一低,吐出一口帶血的吐沫。耳朵里像是住進了一窩馬蜂,嗡嗡地響著,半個腦袋都跟著一跳一跳的疼。秦進側著臉朝黑背心遞去一記冷冰冰的眼神,嘴角依舊是翹著的,似笑非笑,寒透出沁骨的寒意:“看這架勢,列位是沒打算讓我活著回家。許銘深既然已經放我離開了娛樂城,就不會再搞這一出,他沒這么無聊,也沒這么下作。我雖然性格不太好,但仁義還是有點的,這么多年混下來,其實也沒幾個仇家,細細數來,恨我的人不外乎兩個,路西法的陳老板和許家的小少爺許銘嘉。你是替許銘深辦過事的,要價應該很高,金牙陳請不起你這個段數的人——所以,是許銘嘉讓你來得吧?今天晚上太多的人看著我和許銘深前后腳走進同一家店,我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許銘深是摘不干凈的,一箭雙雕!真是沒想到啊,許銘嘉那個榆木腦袋也有開竅的一天!”黑背心托著下巴任由秦進天馬行空地自言自語,直到他報出許銘嘉的名字,才牽起嘴角笑了一下,抽出別在后腰處的鋼條,一下接一下地輕抽著秦進的側臉,道:“看不出來小少爺還是個聰明人,繼續說,你還猜到了什么?”鋼條抽在臉上掠起一陣刺痛,疼不是最難受的,難以忍受的是其中的侮辱性。秦進整個人卡在兩排座椅之間,手又被綁住,躲都沒處躲,他閉著眼睛做了個很呼吸,繼續道:“晏小北說許銘深斷了他所有的路,讓他無路可走,我猜這里頭也有許銘嘉攙和的成分,許銘深忙著找人亂了方寸,讓他鉆了個空子。這樣說來,論歹毒許銘深這個當大哥的可遠不及他的那位小弟!”說到這秦進突然頓了一下,側過臉沖黑背心挑了挑眉毛,露出一個孩子般頑劣的表情,帶著笑意道:“我說得對嗎?”黑背心并不理會秦進的問題,抬手在他被鋼條抽打得微腫泛紅的臉頰上摸了一下,低聲道:“又聰明又漂亮,你果然比許銘嘉那個繡花枕頭強很多,難怪金牙陳惦記你的屁股,我都有點心動了?!?/br>這句帶著調笑的話里透露出太多的危險信息,秦進心下有些慌,表面上強撐出一張笑臉,道:“對著個個頭比你都高的大小伙子,你也能硬的起來!”黑背心俯低了身子湊到秦進面前,兩個人之間近到鼻尖直接撞上了鼻尖,帶著濃重煙草味道的呼吸直直地噴在秦進臉上,跟要接吻似的。從陌生人身上傳來的煙草味道,讓秦進止不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