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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秦釗心里突然升騰起來一種類似歲月不饒人的遲暮感,他畢竟大了秦進十歲,比他先長大也會比他先老,總不可能一直把他困在翅膀底下阻了他的路,不讓他面對世界迎接風雪,應該給他足夠的自由與信任,讓他變成更強大的人,用自己的力量來保護兩個人的愛情。沒有人能一輩子做小孩,都是要在傷害中長大的。秦釗嘆了口氣,壓在心底的那些不高興散了很多,他半摟半抱地把秦進攬在懷里,輕聲道:“哭夠了?”秦進沒抬頭,一只手搭在秦釗的腰上玩他的帶卡,聲音小小的道:“你說過再不動我一下,但是你剛才又打我了,你說話不算話!”秦釗有點想樂,心道,還知道翻后賬,應該是沒被我打傻了!不待他說話,秦進又自顧自地補了一句:“不過,看在我先說錯話的份上,這一次就不跟你計較了,以后你再敢打我,我可就要還手了!小爺也是有功夫的!”秦釗笑了一下,后腦枕著自己的手臂說話的聲音也是慢慢悠悠的,好像沒有那么生氣了,他道:“說說吧,心里頭究竟裝了多少對我的不滿意啊,能說出那么自我作踐又作踐別人的話!”秦進偏頭在秦釗的衣擺上蹭了下鼻涕,含糊不清地道:“我就是一時腦抽了,咱能把這頁揭過去嗎?”“話不說開,這一也永遠都揭不過去?!鼻蒯摪亚剡M從懷里挖出來,推回到副駕駛的位置,讓他坐好,原本帶著點情人曖昧的距離瞬間變得格外光明正大,秦釗拂了拂秦進有些散亂的額發,一只手搭在他肩頭上拍了拍,像一個真正而純粹的兄長那樣,斟酌著道:“之前,我一直把你當小孩,遇見什么事總想著讓你先躲開我一個人抗,這是個毛病,我會改。你和我,是應該比肩而立的戀人關系,就算是年齡上有差距,人格上應該是平等的,很抱歉,我現在才意識到這一點?!?/br>秦進被秦釗那一本正經的態度嚇到了,怯怯的喊了聲“哥”,秦釗擺擺手,讓他先別說話,聽他說完。秦進也收起了小孩子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謔神色,坐直了身體,聽秦釗接著道:“從今天開始,我會把你放在和我平等的位置上,遇到事情會和你商量并征求你的意見,不會再獨斷獨行的自己拿主意。從今天開始,長兄與胞弟這個身份會在你和之間逐漸淡化,我會把你當成攜手前行的伴侶,共同分擔生活的重量。秦進,你做好準備了嗎?”秦釗偏過頭去看了秦進一眼,純黑的眼睛里跳躍著細碎的暗金色的光芒,明亮又英俊,透出一種凌然于眾人之上的氣度。從今天開始,我會試著放手,讓你自由地長大,我會站在你身邊陪著你,而不是擋在你身前,替你遮住所有的風雪與陰霾。從今天開始,你將接觸一個更加殘酷的世界,甚至會質疑曾奉為信仰的感情是否真的正確。秦進笑了一下,唇邊漾開細小的紋路,像一個初次拿起武器保衛家國的小戰士那樣迎上秦釗的目光:“我等你說這些話,等了好久了。我早就說過,這是我們兩個的愛情,我希望能跟你一起保護它。秦釗,你總是拿我當小孩子一樣寵著護著,這讓我極度沒有安全感,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身為一個兄長的退讓與施舍,就像是丟給了我一個玩具,等到我玩膩玩厭了,然后一拍兩散各歸各路?!?/br>“秦釗,我是真的愛你。不是一時沖動,不是一時興起,是真正的,一生只有一次的愛情,你要相信我?!痹就讼氯サ乃俣扔可涎劬?,秦進哽了一下,他連忙半仰起頭。秦釗探過身來在他唇邊輕輕吻了一下,低聲道:“我明白的,都明白。所以,你也要相信,我是真的想要跟你在一起,我們兩個是相愛的。我們會一起工作,一起養家,一起出去旅游,過些年甚至會去領養一個孩子,他會好奇為什么一個家里有兩個爸爸。你負責陪他玩,我負責督促他的學業,我生氣的時候你要讓著我一點,你生氣的時候我也會讓著你。我們兩個會一直住在同一座房子里,共同撐起一個家,就算死了也會葬在同一方墓地里。秦進,現在你明白我對你的態度了嗎?”秦進偏過頭,兩個人額頭相抵,像是湊在一起取暖的大型貓科動物,他終于放下心,笑容隨即漾開,開心得不得了的樣子,眼前霧蒙蒙的一片絢麗:“秦釗,很高興能和你相愛?!?/br>秦釗抬手撫上秦進的側臉,在他的唇上吻了吻,輕聲道:“秦進,我也很高興,能和你相愛?!?/br>那一晚月光很亮,金燦燦的灑下來,仿佛昂貴的金砂。秦釗公寓里的大床柔軟又溫暖,秦進側躺在上面,枕著秦釗的手臂,睡得很安穩。從今以后,他不再是秦釗的弟弟,他將試著去以一個伴侶的身份重新加入到秦釗的生活里,也許會有爭吵會有矛盾會被雞毛蒜皮的小事磨光了激情,在他們一點點老去的同時,他們的愛情也會一點點長大,終有一天,這份愛情愛情會反過來保護他們兩個。如盔甲一般,保護你和我。秦釗,很高興能和你相愛。70秦釗一向淺眠,大晚上的跑出去救了個駕,再被秦小進折騰一遭,那點稀薄的睡眠算是徹底崩盤了。大半個晚上都是昏昏沉沉的似睡非睡,太陽xue一跳一跳的疼。秦進那邊呼吸聲一重,他就醒了,閉著眼睛探過手去摸了摸,摸到一手guntang的觸感——發燒了。秦進還在睡著,皺著眉頭哼哼唧唧,很不舒服的樣子,顴骨上泅著淡淡的紅,小貓崽似的,看起來很招人疼。秦釗翻了個身,讓秦進側躺在他手臂上,空出一只手來挑開秦進的額發,一邊叫著他的名字一邊輕輕捏他的臉:“秦進,醒醒……”秦釗的聲音本就醇濃,刻意壓低的時候更是性感至極,配上精致的五官與遒勁的肌rou線條,讓人簡直想溺死在那種刀劍歸鞘般的溫柔里。秦進人還沒清醒,臭不要臉的勁頭卻醒了,尋著聲音湊過去,guntang的額頭抵上秦釗的頸側,撒嬌似的念叨著:“哥,我好難受啊……”秦釗單手抱著秦進,另一只手從床頭柜里摸出溫度計,含在嘴里一測,三十八度多,家里沒有退燒藥,連感冒藥都沒有,只有兩顆生產日期不明的安眠藥。秦釗一邊吐槽自己真不是居家過日子的人,一邊敲著太陽xue把秦進拽了起來,隨便找出兩身運動服,自己穿一套,給秦進套了一套。秦進睡意朦朧地半睜開眼睛,揉著眼角哼哼唧唧說難受。秦釗抬手拍開他揉眼睛的那只爪子,道:“滿手的病毒還敢往眼睛上放,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br>秦進打了個哈欠,黑森林似的長睫毛上墜著蒙蒙霧氣,愈發顯得眼神濕潤,他盤腿坐在床沿上伸出手去抱住秦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