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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你近一點吧,再近一點,我會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讓自己能夠名正言順的站在你身邊,讓自己變得配得上你……秦進心頭閃過無數種情緒,在秦釗伸手攬住他的時候,他撲進秦釗懷里攬著他的脖子死死地抱住了他,冰涼的鼻尖蹭著秦釗的頸側皮膚,像是某種受到驚嚇的皮毛柔軟的小動物。兩人正站在仇殺隊的門口,身后是滿室血腥和眾人驚恐的眼神,面前是熱烈的陽光來往的車流和蕓蕓眾生,兩個人站在光影交界的地方,一半光明一半黑暗,一念地獄一念人間。秦進的眼睛上纏著領帶,秦釗的手上還有血紅色的痕跡,有路人投來好奇的目光,秦釗毫不在意,用手掌干凈的部分揉了揉秦進的頭發,輕聲道:“不怕,不怕……”秦進攥著秦釗的衣角,小聲道:“哥,我沒害怕,就是覺得自己特別沒用,打個架都打不過,還要你來出頭?!鼻剡M一邊說著一邊皺了皺鼻子,下意識地抬起手想要揉眼睛,剛碰到領帶的邊沿就被秦釗一巴掌打開。秦釗打開副駕駛那側側門把秦進塞了進去,順便用手背蹭了蹭秦進的側臉,帶著點怒氣地道:“打架打不過,會不會躲?我剛才看了一下,傷在額頭和顴骨上,雖然沒有碰到眼睛,但是就沖你這細皮嫩rou的架勢,很可能會留疤!智商已經很拿不出手了,再把臉毀了,秦進,你活著還有什么意思!”秦進皺了皺鼻子沒敢頂嘴,老老實實地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等著秦釗送他去醫院。秦釗從車頭前繞到另一側準備打開駕駛室的車門,剛好看見楚年坐在臨街咖啡店的落地玻璃后面對他笑,抬手在耳邊比了一個接電話的動作。秦釗看了看老老實實坐在副駕駛上的秦進,走到離車稍遠些的地方按下了接聽鍵,楚年帶著笑意的聲音熱熱鬧鬧地撞進了耳朵里:“還好老子夠機靈,一看見那臭小子氣勢洶洶地往仇殺隊里沖,就打電話通知了你,不然,你等著給他收尸吧!姓孫的不是個吃素的主兒,除了許家的那位大爺估計也就你能鎮得住他!”秦釗把電話夾在肩膀和耳朵之間,空出手來找濕巾,一邊擦手一邊慢悠悠地道:“我沒鎮他,直接戳瞎了他一只眼睛”,秦釗回頭往仇殺隊的方向看了一眼,頓了頓,接著道:“嗯,我看見救護車已經開過來了?!?/br>電話另一邊靜了一下,片刻之后楚年從嗓子眼里擠出來一句:“姓孫的上輩子哪柱香沒燒對,這輩子碰見你們兄弟倆!一個滿級活閻王,一個專業掃把星!”秦釗把濕巾團成一團塞進垃圾箱,活動了一下脖子,道:“秦進臉上掛了彩,我要帶他去醫院,有事快說,我沒工夫聽你啰嗦!”楚年呵呵笑了幾聲,略略正經了一點,道:“我從周赫森的秘書那里挖了點邊角料,許銘深回國了,時間沒算錯的話,現在應該剛下飛機,秦爺,您沒趕上好時候??!”秦釗冷笑了一聲,道:“你還真敢往周赫森身邊湊,不怕他一槍崩了你替他兒子償命?”說完,秦釗利落地掛掉電話,轉身上了車。陽光很好,落地玻璃清晰地倒映出人的影子,楚年看著卡宴囂張的在視線里疾馳而去,電話的忙音在耳邊嘟嘟響著,有種全世界都將逝去的荒蕪感,楚年很小的時候就體會這種感覺,而他在很久之后才知道,這種感覺有個很殘忍的名字叫“拋棄”。楚年抽出奶茶杯里的吸管,用紙巾擦干凈,隨手挽了一個很漂亮的玫瑰花的造型,遞給了隔壁座位那個一直趴在椅背上看他的小男孩,小男孩怯生生地羞紅了臉,接過吸管挽成的玫瑰花轉身跑開了。楚年對著小男孩的背影笑了笑,恍惚想起自己也曾趴在椅背上怯生生地看著那個嚴肅而英俊的男人,也曾怯生生地試圖從男人那里獲得一點點關心。他不敢奢望愛情,那是太寶貴的東西,只要一點點關心就夠了,可是連這點微薄的東西,那個人都不愿意給他。楚年對著空蕩蕩的玻璃窗,對著玻璃窗上投映出來的自己,彎起唇角笑了笑——直到現在你還他懷有期待嗎?你親手殺了他未出世的孩子,你猜他現在有多恨你?市醫院的外科主任姓高,是秦釗的高中同學,倆人不常聯系,但一直很鐵,已經到了“甭管對方出了啥事另一個提刀就上”的程度,秦進還曾酸了吧唧的YY過那個帶著圓眼鏡的白面書生是不是對他哥有什么想法,在得知人家是個比象牙筷子還比直的直男后,才算給了人家幾分好臉色。高主任本來今天輪休,被秦釗一個電話召回了醫院,在看到秦進一臉血跡的樣子時結結實實的嚇了一跳,心想,秦釗護短護得厲害,護他弟護得更厲害,哪個不開眼的敢往這位祖宗臉上招呼!連忙消毒、縫針、上藥,動作快得像是加了倍速。許銘嘉劃在秦進臉上的那一刀下了狠手,刀鋒從額頭上劃過,跳過眼睛,割破顴骨上的肌膚,消失在臉側。高主任仔細看了下傷口,湊到秦釗耳邊小聲道:“這一刀是奔著眼睛來的,還好你弟夠機靈,躲得很有技巧,保護了眼睛。不然,你就直接帶他去手術室摘眼球吧!”秦釗臉色有點發綠,高主任縱橫醫療前線多年,察言觀色早練得爐火純青,余光瞄見秦釗臉色不對,連忙把無菌口罩往臉上一罩,一邊通知麻醉師待命,一邊推著躺在病床上的秦進向手術走。額頭上的傷還好,顴骨上的傷口有四寸長,需要縫針。秦進躺在病床上,抿著嘴唇沖秦釗笑。臉上的血跡已經清理干凈,越發顯得傷口猙獰駭人,纖長的蝶翼般的睫毛輕輕翕動著,墨黑的瞳仁里盈著水光,看起來像某種乖巧無辜的小動物。秦釗覺得心頭最軟的位置猛地疼了一下,他抬手撫上秦進的眼睫,示意他閉上眼睛,輕聲道:“睡一會吧,醒來傷口就不疼了!”黑漆漆的睫毛刷過他的掌心,閉合成一條細長的線。轟的一聲響,紅燈亮起,秦進被推進了手術室。18手術室上方的紅燈亮起,艷艷的,像是一個小小的太陽。秦釗恍惚想起秦進出生時,他剛滿十歲,秦mama原本說要生個小meimei給他玩,沒想到出來的居然是個弟弟。他當時很不開心,總是背著秦mama掐秦進的臉,小家伙被掐疼了也不哭,只是瞪著一雙黝黑水亮的眼睛對著秦釗笑,那笑容秦釗到現在還記得,滿滿的信任和依賴。秦進很晚才學會說話,說出的第一個完整的詞匯,不是mama也不是爸爸,而是哥哥。那個圓滾滾的rou團子,伸出藕節似的手臂要他抱,一疊聲地喊著:“哥哥,哥哥?!鼻宕嗟膸е滔愕耐?,像是掛在天使手腕上的小鈴鐺。再大一些,他開始整天整天不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