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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到了,他恨恨地瞪了周衡一眼,最終還是放棄追問,下車跑去打卡。周衡看著簡純生飛奔而去的背影,心情輕松地笑了。簡純生快步走到編輯室,剛一進去,就看到好幾個人圍在豐泰巖身邊,豐泰巖正在往收納盒里裝東西,這個舉動的出現基本上意味著走人。簡純生一愣。豐泰巖要走了?他回想起昨天于文生跟他說,一定會給他一個公正的結果,心想,難道是準備把豐泰巖給辭退?見到他進來,圍在豐泰巖身邊的幾個人臉色變了變,回到了各自的位子上面。豐泰巖抱著收拾好的收納盒朝門口走過來。簡純生讓到一邊。“簡編輯,咱們來日方長?!必S泰巖走到他面前,臉色不善地盯著他說。簡純生安靜地看著他,沒有回應。之后簡純生才了解到,豐泰巖被調到另一個部門去了。因為他舅母的關系,最終也沒有受到什么實質性的處罰。至此,簡純生才明白,為什么自己會被升職。事件當事人,如果做錯的那一方無法得到實質性的懲罰,那么被冤枉的那一方得獲得實質性的獎勵,這才能讓人服氣。豐泰巖的走倒是讓他松了一口氣,如果豐泰巖不走,他還真不知道該以什么樣的態度去面對他。不聞不問,別人會說他怕了他。認真一點,別人會說他公報私仇。費力不討好。但就算豐泰巖走了,適應副主編這個職位也花了簡純生好些天工夫。工作內容還是其次,最關鍵的是以什么樣的姿態去面對曾經的同事。之前升職請吃飯的那天晚上,他已經放低了姿態,但是在平時工作中不可能還跟當時一樣。例如每周兩次的選題會,每個編輯都需要上報各自負責的書籍的完成進度和情況,也要總結上周書市情況,同時有新選題的編輯需要在這個時候把選題拿出來,由大家討論是否有出版前景或者出版價值。以前簡純生參與這種會議大部分時間都只需要聆聽,學習其他資深的編輯對書市的分析,對選題的把握,對市場的分析,等等。但現在不同了,簡純生需要對每一個選題做決策,判斷這個選題是否能夠進行下去,是否有出版可能,這些決策幾乎決定了每一個人之前的工作是否有價值,之后的后續工作是否能有回報。對此,他感覺壓力很大。他本想向周衡請教一下,不過最后還是沒有問出口。其一是因為周衡并不了解出版行業,向他請教如何判斷選題無異于向牛請教如何彈琴;其二是因為他不希望自己什么事情都依賴周衡——而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都正在往這個方向發展。所以,他只好保持沉默。在自己拿不準決定之前,沉默是最好的辦法。他盡最大的可能把出版公司近五年來的出版情況都快速瀏覽了一遍,邊瀏覽邊做筆記,哪些書賣得好,哪些書賣得不好,原因又是什么,等等。在選題會上,他就安靜地坐在主編身側,保持傾聽,不發表任何意見,盡可能地吸收每一個編輯的態度和理由,同時觀察主編的態度和神情的反饋。但這些東西都是經驗,急不來。他再努力,也只能夠讓自己迅速地跟上會議的速度,無論大家談起任何案例,說到任何政策,他都可以迅速反應過來。這一忙,悄然過了五月,氣溫逐漸升高。這一天,終于從忙碌的工作中抽出身來,簡純生坐在沙發上,輕輕打了個哈欠,享受這半日的悠閑自得。“你戀愛過嗎?戀愛的滋味,是下雨的聲音都能夠敲出一陣美妙的音符;是落葉的軌跡都能夠劃出一道心形的圖案;是走在路上,忍不住對每一個陌生人微笑,是進入夢鄉,嘴角都是上揚的痕跡……”一個女孩用輕輕的聲音讀著這一段話。她的聲音不大,很快淹沒在其他人的交談聲中。這里是一中附近一家咖啡店,平時客人并不多,但今天卻幾乎坐滿。并非別的原因,今天是六月八號,高考第二天。很多家長們都在這里避暑,等待在一中參加高考的孩子。在這個女孩后面,坐著兩個男人。簡純生用吸管喝了一口西瓜汁,小聲示意對面的周良,“人家在讀你新書里的一段話?!?/br>周良眼睛前面架著一副墨鏡,露出白皙的臉,他聽到簡純生的話,立即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以免前面那個女孩聽見,認出他來。簡純生小聲說:“你擔心什么,你的照片又沒有公之于眾?!?/br>周良:“你剛才那話被人聽了去,不就知道我是誰了嗎?”簡純生:“我又沒有很大聲?!?/br>兩個人說了一會兒,恢復了安靜。今天蘇呈宴參加高考,現在正在考最后一門,英語。周良心里面緊張,跑到了這里等蘇呈宴,還拖著簡純生跟他一起。整個咖啡館基本上都是來等孩子的家長,不過,在這種心情之下,也沒有幾個人能安心喝一杯熱氣騰騰的咖啡,點的都是冷飲。臨近下午五點的時候,咖啡館里的人陸陸續續起身離開,往一中門口去。————微博@舟自橫520第72章見家長1簡純生合上手上正在讀的書,問:“你現在去嗎?”周良正在手機上打游戲,說:“打完這一局?!?/br>簡純生:“我還以為你多緊張,搞半天在這里打了一下午的游戲?!?/br>周良忽然發出一聲哀鳴,他憤憤地罵:“我今天下午就沒有贏過一局?!?/br>簡純生:“……”兩人起身往一中那邊走,校門口一片擁擠的人潮。簡純生:“我就不擠進去了,你自己去吧?!?/br>周良兩只汗涔涔的掌心來回搓了搓,說:“我也站在這里等算了?!?/br>終考鈴忽然劃過長空,安靜的人群也被劃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先前都生怕說話吵到里面考試的孩子,這下終于放開了聲音,一時間,人群里面嘈雜一片。有學生從教學樓里出來,往校門口這邊走。但是校門口的門卻不肯開。守門的保安說:“都得第二道鈴聲,等他們數了卷子,發現不差數才放人?!?/br>考完的學生堵在校門口,也出不去,隔著門跟自己爸媽說話。“考得怎么樣?”“還行吧?!?/br>“難嗎?”“還行吧?!?/br>……簡純生張望了兩眼,并沒有找到蘇呈宴。終于,第二道鈴聲響起,門開了。學生們跟從監獄里被放出來一般,風風火火地找著自己爸媽回家。周良和簡純生兩人站在一棵行道樹下面砌的石板上,不斷張望。“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