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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后就是圣誕節,剛好周六,辦公室的很多同事在計劃著那天的行程,大多都是與男朋友或者女朋友慶祝。田園不過洋節,朱亦文沒有提起過這件事。田園看著電腦右下角的時間,11:14,他跟朱亦文兩人的戀人關系已經保持了71個小時44分鐘,快要三天。周日那晚走后,朱亦文說公司很忙,這幾天無法見面。年底了,田園也很忙,兩個人連短信的時間都沒有。市場部周五組織圣誕節聚會,肖以默在國外待過多年,很重視這個節日,只是苦于親人都在國外,只能跟一幫同事按照中國化的方式慶祝,都是吃飯喝酒,中國人很少有人了解圣誕節的精髓。在香格里拉吃過晚飯,有男女朋友的人都回去了,剩了幾個結婚好幾年的和幾個單身男女。肖以默以為田園會走,他向來不喜歡飯后的聚會活動,沒想到他留了下來。韓曉燕挽著田園的手臂,在前面大踏步的走,嚎著:“單身萬歲!”田園恍恍惚惚著,從吃飯時就開始了。有個已婚男同事建議去一九一二那邊的旅行者酒吧喝酒,其他人沒意見,浩浩蕩蕩的殺進目的地,里面已經有不少人了。一進酒吧,大家就各自散開來,各玩各的。韓曉燕剛進去就接到好幾個電話,她先是不接,后來干脆接了電話大罵對方,好像是個比她小的男人纏上了她,讓她不甚其煩。不過最后那個男人不知說了什么,韓曉燕好像踩了風火輪一樣沖了出去,再也沒有回來。肖以默坐下不久,被一個似乎認識的年輕女子叫走,那女子里面穿著長旗袍,外面套著厚外套,盤了發髻,眉目柔和,端著紅酒的樣子優雅極了。女子經過田園時,多看他好幾眼。只剩田園一人,找了個偏僻角落,要了瓶絕對伏特加,慢慢的喝著。等肖以默再回來時,田園前面的絕對只剩了小半瓶。田園手里還捧著半杯,慢悠悠的喝著,看上去沒醉。肖以默去奪他手里的酒杯,田園微微的抗拒,嘴里嘟噥著不清晰的語句,最后還是隨了他,一雙黑眸亮晶晶的盯著他。“田園!”肖以默喊。對方歪歪頭,皺起眉頭,很疑惑的樣子。肖以默抓過他肩,晃晃再喚:“田園!”對方偏頭看他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盯了幾秒,伸手想把它撥開,無奈手中無力。肖以默無奈的笑,田園是醉了!就算醉了,也還殘存著一絲理智,壓抑冷靜,連醉酒都醉的不痛不快!肖以默用力抓住他肩膀,看著他堅持不懈的想用手把他掰開。“你,放開!”田園掰不掉那只手,軟綿綿地哀求。肖以默捉住那只胡亂揮動的手,溫柔的哄著:“你醉了!”田園的細長大眼卻突然擠出淚來,順著眼角往下流。肖以默探手過去,指間移動,幫他拭去眼角的淚,剛擦干,又流出新的。可是受了什么委屈或者遇了什么難過的事才會如此,跟上次一樣?!肖以默心疼的把田園攬進懷里,輕拍他的背,把嘴貼到他耳邊輕聲的問:“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嗎?”田園小聲哭了出來,肖以默不再問,把人緊緊的抱在自己懷里,心臟被他的哭的軟軟酸酸。房間里的暖氣開的很足,田園把被子蹬開了,露出一只腳,腳趾很長,很漂亮的腳。肖以默過去,把腳塞回被子里,同時把溫度調低,站在床頭看著田園緋紅的睡臉嘆氣。兩個小時前,田園哭完就開始吐,搞的一塌糊涂,吐完就睡。肖以默沒辦法,把人背回了家,給他洗了澡換了衣服,說來也怪,被他翻來覆去的折騰,也不醒,可是醉到極致!肖以默看了會兒,打了個哈欠,準備去客廳睡覺。被放到一邊的田園的手機這時開始震動,肖以默伸手拿過,是條信息,發信人朱亦文,一看就知是男人的名字,肖以默皺眉打開信息,只有三個字:“對不起!”緊挨著的前一條信息也是他發過來的,19:14,那個時間點一群人正在香格里拉吃飯。肖以默點開:“田園,我覺得我沒有辦法跟男人交往,前幾天是沖動之言,你不要怪我,我真心喜歡你這個朋友!我想,如果我們做朋友,或者兄弟,會更合適些!”被直男,耍了,哈?肖以默很震驚,把短信翻來覆去看了幾遍,最后默默的關掉了手,俯身湊近床上因為醉酒睡的不省人事的田園,伸手把他額上留長的頭發往后梳起,露出沒有任何裝飾的清晰五官,用手指惡意的狠捏住他鼻子,田園不滿的嗯了一聲,肖以默這才放開,心疼的捏捏他的臉,嘆氣:“傻瓜!”又是夢,田園很清楚。一望無際的原始森林,被濃密的樹葉割的細碎的陽光,飛鳥過獸駐足觀望,雙腳踩到枯敗的枝藤,很安靜,耳朵聽不到任何聲音。一直走著往前走著,不知目的,盡管腿腳已疲憊可是腳步停不下來,好累好累。田園渾身酸軟的醒來時就發現自己又到了肖以默的舊公寓,并且還在他公寓里過了夜。稍微一動,果然床嘎吱嘎吱的響。田園忍著頭部的劇痛掀開被子準備下床,發現上身套了一件長袖T恤,□除了一條四角內褲別無他物,都不是他的衣服。神經驟然繃緊,努力回憶著昨晚發生的事情,零星想起一些,但想不起怎么到肖以默家的事,之后的事更是大片空白。就在田園與各種混沌掙扎之際,房間的門被吱呀一聲推開,肖以默拿了一些衣服進來,見他醒了,把衣服放到床頭,然后又拉門出去了。田園繃緊的神經瞬間放松,他一個男人,人家能對他干什么?伸手拿過衣服,衣服很大,都是肖以默的舊衣服,田園想著上次他也是給他拿了西服襯衫,但顯然不是他的,是他朋友的東西吧,后來還衣服時,肖以默說衣服就送給他了,他堅持沒要,又不是他自己的東西,怎么可以隨便送。田園在床上坐了許久,直到頭沒那么疼了,才有氣無力的一件件換上。換好衣服出門,只見肖以默盤在沙發上,披著舊毛毯,捧著一本書在看,見他出來,雙手按著太陽xue,就問:“頭還疼嗎?”田園痛苦的點頭。“有點可惜,家傳的醒酒藥用完了!”肖以默起身,給他倒了一杯熱茶。田園撇嘴說著:“確實可惜,我現在頭快炸了!”接過熱茶,坐到沙發上,發現肖以默看的居然是一本穿越,作者的名字很搞怪,叫木木子,寫這種的大多是女性,故事情節夸張,愛情纏綿悱惻,田園沒想到肖以默也會看這種書。肖以默拿了兩三片吐司面包,放到田園面前,說:“餓了就吃!”田園胃都被酒精泡麻了,哪還有胃口,只小口小口的啜飲茶。肖以默披了舊毛毯,坐到沙發上,盤起腿,重新撿起書來看。田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