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

慕朗清猝不及防地叫了一聲，然后條件反射性地從人身上滾了下來，憋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話。

顧長弦坦坦蕩蕩地看著人，面無表情：“很疼？”

我……慕朗清全部注意力都集中仍有些疼的地方，緩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拿手指頭指著人。

“嗯？”顧長弦正氣凜然，一身光芒。

慕朗清硬生生把嘴里質問的話憋了回去，裝作不在乎的樣子，清了清嗓子，準備開口。

顧長弦主動回答：“手感很好?！?/br>
慕朗清愣了兩秒，臉騰得一下就紅了，完全沒了剛才浪到飛起的氣勢。

廢話，調戲別人和被人調戲能一樣嗎？

“好了，”慕朗清把自己蒙在被子里，很挫敗地說，“我乖乖睡覺還不行嗎……”

顧長弦皺了皺眉：“腦袋出來?！?/br>
“我不出來，”慕朗清心累地縮成一團，不?？s啊縮，“我要睡覺?！?/br>
顧長弦：“憋在被窩里如何睡？”

慕朗清在被窩里使勁揉自己的臉，腦子里很混亂：“反正我就能睡?！?/br>
顧長弦只好強行把人拉出來。

慕朗清的臉像煮熟了的蝦一樣，顧長弦愣了兩秒，抬手去摸人的臉。

慕朗清又瘋了一樣地往被窩鉆。

顧長弦只好板著臉威脅人：“再鉆我就繼續?！?/br>
慕朗清立馬不鉆了。

……這是顧長弦第一次感覺自己的威脅這么有效果。

慕朗清瞪著人，昂著腦袋：“你是在占我便宜?！?/br>
顧長弦坦蕩地看著人。

慕朗清：“你別試圖用一本正經的模樣迷惑我，你剛才就是占我便宜！”

顧長弦淡淡道：“你平時不也是那樣？”

慕朗清一下子被噎住。

顧長弦湊近人，平靜道：“你平時那樣對別人想過別人的感受么？”

慕朗清啞口無言，看著顧長弦澄澈的眼睛，竟然生出一絲絲愧疚。

顧長弦面無表情：“以后別那樣了?！?/br>
慕朗清湊近人一些，低聲道：“嗯?！?/br>
“不生你氣了，”顧長弦眼神柔和，聲音很好聽，“睡覺?！?/br>
慕朗清乖乖地閉上眼睛，鼻尖蹭到人胸膛上時，突然反應過來哪里不對，猛地睜開眼：“等等！”

顧長弦：“嗯？”

……不是我在質問他？怎么到頭來卻變成這樣？慕朗清不可思議道：“你這混蛋竟然會轉移話題??！跟誰學的！”

顧長弦看著人，平靜道：“我只是就事論事?！?/br>
“我們的性質不一樣?！蹦嚼是迳砩嫌行┑胤胶苣?，因此被捏了一下就疼到了現在。

顧長弦：“嗯？”

慕朗清趴在人胸膛上，仰著腦袋：“我對你的調戲僅僅止于言語，你就直接上手！”

沒錯，這才是關鍵所在，顧長弦的行為惡劣多了。

顧長弦:“止于言語？”

慕朗清：“對?！?/br>
顧長弦：“說這話前，先把自己的腿放好?！?/br>
慕朗清偏不放好，拿腳趾頭使勁撓人小腿，還湊過去在人臉上狠狠地親了一下：“我是在報仇！”

說完又像蟲子一樣鉆來鉆去了。

顧長弦：“……你在害羞？”

“沒有，”慕朗清很郁悶，想起那句手感很好，就更郁悶了，“我是怕你捏我?！?/br>
……怎么這么傻？顧長弦嘴角有了一絲笑意，揉了揉人腦袋。

慕朗清鉆了一會兒，就氣勢洶洶地睡去了，還打呼嚕。

顧長弦看著人的臉，眼里盛滿了溫柔。

但慕朗清其實并沒有睡著，只是太窘迫了，試圖用裝睡來逃避現實。

慕朗清你在干什么？我會鄙視你的。不就是捏了一下嗎？不就是被捏了一下那里嗎？不就是夸你手感很好嗎？

……慕朗清越想越羞恥，胡思亂想間，感覺自己的手被人捉住，掌心有些癢。

嗯？慕朗清屏住呼吸，感覺到了顧長弦在自己手心寫字。

我——

我什么？慕朗清期待地屏住呼吸，但好長時間都沒有等到第二個字。

“你睫毛動了?！逼届o的聲音響起。

慕朗清只好睜開眼，看著人：“你為什么還沒睡？”

“你不也是？”顧長弦反問。

慕朗清輕咳一聲：“剛才打算寫什么字？”

“沒什么，”顧長弦神色有些不自然，語氣平靜，“快睡覺?！?/br>
慕朗清眨眨眼：“那你不要再在我掌心畫來畫去?！?/br>
顧長弦：“……不會?！?/br>
月光透過窗紙，把滿屋的漆黑染成亮銀。借著月亮，剛好能看到盡在咫尺的面孔。

外頭的月亮一定又圓又亮。慕朗清呆呆地看著人的臉，腦子里想著這句話。

四目相對，顧長弦抬手，輕輕地碰了碰人小巧的鼻梁：“睡覺?！?/br>
慕朗清睜大眼睛，無辜道：“我睡不著?！?/br>
“……，”顧長弦有些無奈，“你為什么每天晚上都睡不著？”

慕朗清：“因為勞心費神，心憂天下?！?/br>
顧長弦：“……”

慕朗清低聲問：“請問你會媚術嗎？”

顧長弦不解地看著人。

慕朗清：“狐貍精不是都會媚術？”

顧長弦沒有糾正那個錯誤的稱呼，平靜道：“什么是媚術？”

“我在書上看過，”慕朗清回憶自己看過的小話本，認真道，“妖怪只要看著人眼睛，那個人就會乖乖聽話?！?/br>
顧長弦想了想，癱著臉：“我不會?！?/br>
慕朗清立刻露出“不是吧，連媚術都不會我怎么可能喜歡你”的表情。

顧長弦：“……”

“不然你試試？”慕朗清扯了扯人胳膊。

顧長弦只好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

四目相對，慕朗清很快就眨了眨眼睛，看上去快要睡著了。

竟然奏效了？顧長弦皺了皺眉：“慕朗清?！?/br>
“嗯?！?/br>
顧長弦試探地問：“會乖乖聽話？”

“嗯?！蹦嚼是宓挂纯催@人想對自己做些什么。

但顧長弦還是很正直的，沒有趁機擺布人，語氣平靜：“睡覺?！?/br>
慕朗清：“呼呼?！?/br>
顧長弦抿了抿唇，拉過人的手，快速寫完剛才寫到一半的字。

……這是在畫什么？慕朗清一邊琢磨，一邊很耐心地繼續裝睡，沒多久就真的睡著了。

第二十四章

慕朗清突然要帶人去一個好地方。

空氣中遠遠地飄來管弦聲。沒走幾步，前方亮起了燈籠，門口倚靠著風情萬種的花娘，眉目傳情，各個風姿綽約。

顧長弦沉著臉，不是很喜歡這個好地方。

慕朗清眼里閃著壞笑，對人道：“這已經算冷清的了，平日里那才叫一個人多?！?/br>
顧長弦臉色更差，淡淡地看了慕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