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7
個話題說下去。不過,馮蓁也知道,若不是她能察覺到龍息的變化,光是聽蕭謖那般一說,她也會支持他出兵的。 然則最終蕭謖還是沒有聽馮蓁的勸說,國家大事本就不應該根據什么所謂的“觀氣”之說來定。 結果太熙六年冬遇到了百年難遇的暴風雪,北征軍還沒跟車越國的軍隊對上,戰斗力就已經減損了三分之二,這樣的仗自然沒辦法打。 消息傳到上京時,蕭謖的臉色可想而知,不僅僅是因為軍隊打了敗仗,而且還是因為從來不干預政事的馮蓁勸了他,也從另一個側面說明,她真的能觀氣,所以所謂的虛與委蛇,還真可能就是忍辱負重。 馮蓁可不知道北征失敗的消息,她只是奇怪怎么天都黑了,蕭謖還沒回內殿,只叫杭長生來說了句在前殿用晚飯。 這么幾年來,馮蓁單獨用晚飯的次數可是一個巴掌就能數過來的,她有些食不知味地吃過飯,在燈下看了會兒書,覺得不得勁兒,又起身去搗鼓了一點兒梅花露,眼看著要交子時了,蕭謖卻還沒動靜兒。 馮蓁估摸著肯定出事兒了,她將宜人找來,“你去前面瞧瞧,問問杭長生,出什么事兒了?!?/br> 宜人很快就回來了,“娘娘,是北征軍敗了,回來的人不及出征的兩成?!?/br> 馮蓁吸了口涼氣,看來不僅是敗了,而且是慘敗。 馮蓁走到窗口,看著陰霾的黑夜,月消星逝,叫人望不見前路。她心里很清楚蕭謖為何不回內殿,男人的自尊心脆弱得仿佛琉璃,尤其是在女人面前。 馮蓁嘆了口氣,很擔心這就是她跟蕭謖之間的一個坎兒。有些坎兒瞧著好似能跨過去,卻不知道一個沒處理好,從此就是下坡路。 她的地位本就風雨飄搖,這年月不會生孩子的女人就不能算人,連活著的價值都給你否認了。馮蓁知道蕭謖要頂住前朝壓力而不納新妃,是需要很大決心和毅力的。 這坎兒若是過不去,他以后看著自己就會想起他失敗的一面,長此以往恐怕就是相見不如懷念了。 馮蓁摸了摸胸口的桃花瓣,第八顆仙桃即將要成熟,她不想功虧一簣。若是蕭謖納妃,她就是忍著惡心也得繼續承寵,只是想一想就讓她覺得胸中濁氣翻騰。 “娘娘,窗口風涼?!币巳藨n心地勸了一句。 馮蓁回過頭,“把我的披風拿來,我去一趟前殿?!彼朗捴q這會兒肯定不想見自己,但這事兒躲是躲不過的,只能迎難而上,萬一他鉆了牛角尖,再想扳過來可不容易。 誰知馮蓁剛走到院子里,就見蕭謖順著游廊回來了,兩人對視了一眼,蕭謖朝馮蓁伸出了手。 馮蓁微微松了口氣,走回廊上把手遞到了蕭謖的手心里。 蕭謖順勢將馮蓁摟住,兩人誰也沒說話,就靜靜地環抱住彼此。良久后,馮蓁才拉著蕭謖的手進了屋子,又親自伺候他寬衣再送進凈室。 蕭謖出來好,馮蓁也沒多說話,就拉著他在床上躺下,把他的頭擱在自己胸口,輕輕地替他揉著頭發。馮蓁感覺自己的角色一下就從需要蕭謖無盡疼愛的小女兒變成他老媽子了。 她心里感嘆歸感嘆,可還得安撫住蕭謖。 約莫到了丑時,蕭謖的頭在馮蓁懷里拱了拱,這才道:“北征車越,敗了?!?/br> “嗯?!瘪T蓁依舊輕輕揉著蕭謖的頭發。 “朕當初應該聽你的?!?/br> 馮蓁的身體往后退了退,看著蕭謖的眼睛道:“若皇上當時就因為我的觀氣之說而改變主意,那就不是皇上了,我朝也不會有如今的昌盛?!?/br> “哦?”蕭謖來了點兒興趣,往上靠了靠身體,似乎是沒想到馮蓁會如此說。 馮蓁也坐直了一些身體,“皇上從來就是認準了一件事,拿定了主意就不會變的人?!?/br> “你是在說朕不擅于納諫么?”蕭謖居然還有心情開玩笑。 馮蓁搖搖頭,“我是說,皇上不信氣運之說是好事?!?/br> 蕭謖好笑地道:“那你當時為何來勸朕?” 馮蓁看著蕭謖道:“那是我看到了,不提的話自己心里會過不去。但實則我心里知道,皇上不會信,我也不愿意皇上信我。若是治理國家全憑什么觀氣望云之說,坐在這兒就不該是皇上而是術士了?!?/br> “朕知道你這般說是在寬慰朕?!笔捴q的態度疏離了一點兒。 馮蓁是在寬慰蕭謖,但說的也的確是真心話。 “的確是在寬慰皇上,不過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件事未必就是壞事?!瘪T蓁道。當然其實是大大的壞事,沒見這禁宮上的龍息少了一大截么?但語言是門藝術。 “皇上其實一直是順風順水的,做的每一個決定,如今回頭看來都沒有錯過,但是人就會犯錯,誰也不會例外,皇上早早的能受一次挫折,在我看來反而是好事?!瘪T蓁道。 “在你心里,原來以前朕從來沒有做過錯事?”蕭謖問。 馮蓁笑了笑,若有所指地道:“那皇上以前有過后悔的決定么?” 蕭謖搖了搖頭。 馮蓁又笑了笑,“所以才說也許是好事吧?!?/br> 蕭謖摸了摸馮蓁的頭發,重新躺下靠在她懷里,“國運真的黯淡了許多么?” 馮蓁用手捂住了眼睛,“從此我什么也看不見了?!?/br> 蕭謖扒拉下馮蓁的手,“你覺得朕是那么小氣的人?這一點兒挫折教訓也受不住么?” 馮蓁沒說話。 蕭謖嘆息一聲,“幺幺,無論何時何地,你都無需對朕如此小心謹慎地伺候、奉承,且不論這件事你還沒錯,便是錯了,也無需這樣,你懂不懂?” 馮蓁鼓了鼓腮幫子,“那皇上剛才怎么不說?” 蕭謖笑道:“別說,剛才你伺候得還挺舒服的。朕這么些年還從沒享受到過?!?/br> 馮蓁氣不過地騎到了蕭謖身上,掐他的脖子。而蕭謖扶著馮蓁的腰上下顛了顛,算是配合她鬧一下,然則就再無多余的動作了。 馮蓁將臉貼在蕭謖的胸口,知道他心里并沒嘴上說的那般輕松,否則早就該蠢蠢欲動了。大半夜的,馮蓁其實也沒有那種心思,她打了個哈欠,這下換成蕭謖替她揉頭發,安撫她快些睡了。 馮蓁的呼吸均勻時,蕭謖的眼睛卻還睜著,一國之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