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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皇帝或者后妃只需要將筆蘸飽墨汁填上去就行了,煞是容易。 馮蓁感嘆道:“以前在公主府,也曾看到過德妃娘娘寫的春條,當時我還說德妃寫得一手好字呢,結果原來是這樣寫出來的呀?!?/br> “要是后妃的字拿不出手,丟丑的不僅是她們自己,也顯得做皇帝的眼光不好?!笔捴q道,“來,你寫個字朕看看,這么些年有沒有進益?!?/br> 深宮寂寞,馮蓁還真練過一下自己的字,所以蕭謖這么說,她一點兒也不怵,行云流水似地寫了“福祿禎祥”四個字。 蕭謖看了良久,嘆氣道:“朕真不想打擊你?!?/br> 第125章 臘八粥(下) 馮蓁雙手叉腰地瞪著蕭謖, “哪兒不好啦, 你不說清楚今天我跟你沒完?!?/br> “你的字是不錯,但這些春條都是要賞到各文武大臣家中的。武官還好說, 文官那都是常年握筆的人, 叫人看了要被人笑話的?!笔捴q道。 馮蓁“哼”了一聲, “那我看看皇上的字?!?/br> 蕭謖往旁邊讓了讓,當即提筆寫了個“?!弊? 筆力飽滿、圓潤, 遒勁有力而未見鋒芒,這是“?!弊?,本來就不該有鋒。而他一直是個很有鋒芒的人, 所以馮蓁料想不到,蕭謖能寫出這樣的字來。 不知道為什么, 蕭謖寫出的這個“?!笨雌饋砭秃苁怯懈獾母杏X。馮蓁拿起來左看看, 右看看,實在沒挑出毛病來,只能哼哼道:“還行?!?/br> 蕭謖從背后摟住馮蓁, 捉起她的右手道:“朕教你寫?!?/br> 蕭謖帶著馮蓁寫的也是“福祿禎祥”四字, 少了先才的柔媚之氣, 多了元和充淡之氣, 福態浥潤。 馮蓁品評了片刻, “皇上這是沒少寫春條吧?!?/br> 蕭謖道:“也寫不了多少, 最多就是賜給幾個近臣, 寫多了就不值錢了?!?/br> 馮蓁“噗嗤”笑道:“誰還能拿出去賣不成?那我需要寫多少條呢?” 蕭謖招來杭長生問了問, 杭長生仔細回了道:“平陽長公主府上按照慣例是要賜春條的,光祿卿謝大人的夫人是少見的全福人,京兆尹曾家出了個節婦……” 馮蓁道:“怎么賜個春條弄得跟表彰大會似的,我難道不能看誰順眼就賜給誰么?” “總是要褒善抑惡的?!笔捴q道。 馮蓁也不能反駁,只道:“看來不管做什么都不能隨心所欲?!?/br> 蕭謖重新握住馮蓁的手腕道:“隨心所欲都是相對的,至少你可以選擇把春條賜給誰,她們卻不能選擇能否被賜?!?/br> 馮蓁側頭看向蕭謖,“皇上,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很會忽悠人?” 蕭謖的手在馮蓁腰上掐了一把,原意本只是小小懲戒一番,可手一按下去,彈軟吸人,就有些變了味道。 馮蓁明顯地感覺到蕭謖的呼吸不對了,她想往后退一步,卻被蕭謖扣著腰反而還拽過去半步,以至于兩人嚴絲合縫地貼在了一起。 杭長生早就見怪不驚了,低著頭弓著腰,悄無聲息地出了門,還不忘轉身掩上大門。 他走到門口還能聽見馮皇后低聲抱怨道:“不行,待會兒要大妝的,會來不及?!?/br> “你穿什么都好看?!边@是皇帝的聲音。 馮皇后的確穿什么都好看,只是待會兒是元旦朝賀,服飾是有儀制的。而且每次彤史上多出一筆后,馮皇后的臉都粉潤潤的,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春日桃花灼灼的氣息,讓人很難忽略,杭長生頗為替馮蓁cao心。 最重要的是元旦朝賀一整日下來,皇后的體力就是沒被消耗也只能勉力支撐,如今…… 許久之后,馮蓁一邊打呵欠一邊由著宜人伺候她穿衣,這吉服里三層、外三重,繁雜沉重,壓得馮蓁好幾次險些跌倒,主要是腿太軟。 保寧殿里只有榻,沒有床,所以對肢體力量要求頗高。 “娘娘,醒醒?!币巳溯p輕推了推坐著都睡著了的馮蓁的肩膀,“該去昭陽宮了?!?/br> 馮蓁就那么迷蒙著一雙霧氣漫漫的大眼睛像個傀儡似地被宜人扶著上了鳳輦,她坐在昭陽宮的鳳座上時還打了個哈欠,眼淚都快出來了。 馮蓁原還想著要看看誰順眼才送春條,結果實在打不起精神來看那烏壓壓的一片發髻的主人都是誰,也自然沒精神留下一些貴夫人說話。只讓宜人按照杭長生提供的“十大杰出婦女”的名單給那些人賜了春條。 眾命婦也見慣不驚了,去年馮皇后就是一副高冷模樣,誰也瞧不上,不會留任何人說話,今年也不例外。 不過去年私下議論馮蓁的人都是撇嘴的,但今年么,情形不一樣了,明明是同一舉動可在眾人口中就不一樣了。 “皇后娘娘的字可真有精神啊,我家府上還供著昔年孝端皇后賜的春條呢,字卻不如馮皇后的柔潤福態?!比铣技业南眿D道,她昔年也是有名的才女,如此點評馮蓁的字還算有公信力度。她嘴里的孝端皇后就是元豐帝的元配皇后。 “是呢,瞧著就有福氣?!?/br> “哎,皇后娘娘的模樣,那是千萬人里也挑不出一個來的,自然是天生就帶著福氣降臨的,能得皇后娘娘的春條,可真真是沾福了呢?!?/br> 這個元旦之后,馮蓁立馬就榮升為了最有福氣的皇后。 可不是么,生得那般天上無雙地下沒有,又獨寵后宮,幾人能有這樣的福氣啊。再且,命婦嘛都是過來人,馮蓁臉上那掩也掩不住的春冶粉漾,一看就是滋潤得很好的模樣。有眼尖的在馮皇后偶然側頭的一剎那,還看到她耳根后可疑的紅痕。 順太后也看到了,元旦晚上有家宴,只有皇室近親才能獲邀,馮蓁換下了厚重的吉服,穿了尋常宮裙,領口沒那么高,脖子后的痕跡偶爾就會顯露出來。別問為什么前面沒有。 蕭謖就是再敢撩火,也不可能在馮蓁照鏡子看得見的地方肆意妄為。 如今皇室凋敝,元豐帝四個兒子,一個死,一個圈進,反倒是風流成性的二皇子還活得好好的。蕭謖為了展現他兄友弟恭的一面,還給蕭證加了雙俸。 其他的皇室近親,就只剩下元豐帝的兩個弟弟了,其中一個還重病纏身來不了,所以這家宴可熱鬧不起來。 是以,順太后的心思就全放在了馮蓁身上,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跡就覺得羞恥,少不得得敲打馮蓁一下。 在馮蓁敬酒時,順太后沒急著端起酒杯,只冷著臉道:“皇后你打量打量這家宴,別人家都熱熱鬧鬧的,倒是咱們天家冷冷清清的。你也該賢德些,早日為皇帝開枝散葉?!?/br> 馮蓁唯唯稱是。 順太后道:“吾知道你只是嘴上答應,私下里卻是將皇帝纏得緊,你倒是閑來無事可以靜養,難為皇帝日日夜夜還要處理政事,你瞅瞅……”順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