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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蕭謖所沒料想到的。至少從沒想過會在如此簡陋、這般不堪的情形下與馮蓁圓房。他一直想的都是能與馮蓁在琴瑟和諧之下而行鴛鴦并蒂之事,那才是人生真正的悅事。 即便是在剛才,他也沒想過的。頂多就是嚇嚇馮蓁,稍微解解氣。 但,沒想到,會忍不住。 蕭謖在馮蓁的額頭又親了一口,微微抬頭看了看窗欄,怕馮蓁睡著了會著涼,便起身將六樓的窗戶全合上了。 回頭時,馮蓁就那么靜靜地蜷曲在白狐裘袍上。一絲雜色也無的狐裘,竟還比不得她的雪白瑩潤,像牡丹花瓣一樣裹著珍貴的花蕊。 她的眼尾帶著霧紅,是呼痛時流的淚潤紅的。粉嫩的鼻尖挺拔俏麗,唯一破壞美感的是鼻尖竟然有一點兒牙印。蕭謖的目光趕緊跳過了此處,落在馮蓁被吮破了皮的嘴唇上。 紅腫得厲害,像熟透的櫻桃,紅汁將果皮高高的撐起,仿佛風吹一下便會綻開來,汁水四濺一般。 蕭謖坐回狐裘上,檢查了一下馮蓁的“傷勢”,低低地又喚了幾聲“幺幺”,馮蓁沒有回應。 蕭謖的鼻尖輕輕抵在她的臉頰上,來回地摩挲,饜足了么?自然沒有,不過是開胃菜才下肚而已。 杭長生躡手躡腳地領著一行小太監,端水、捧巾、還有抬著銅火盆的,結果才走到四樓就聽到了聲兒響,怎的又開始了?杭長生嘆息,木樓板就是這點兒不好,音兒太大。 杭長生縮了縮肩膀,回頭對身后的小太監做了個手勢,讓他們往回下樓,都去一樓等著。 杭長生打了個盹,也不知睡了多久,被身邊的小太監推醒的。 “總管,皇上在叫你?!?/br> 杭長生趕緊地跑上了樓,在樓梯口喘著粗氣兒道:“皇上,奴才在?!?/br> “去抬一張小幾來,準備筆墨紙硯,還有各色顏料?!笔捴q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杭長生愣了愣,不知道這是什么玩法兒,卻也不敢質疑,趕緊應了是。 “東西就放在五樓好了?!笔捴q道,“另外抬幾個銅火盆上來?!?/br> 杭長生又應了是,趕緊下樓吩咐去了,但心里卻在嘀咕,不用清洗清洗么?他家陛下向來是很講究的人呀。 于蕭謖而言,清洗自然是要清洗的,但不是現在。整個六樓的空氣里彌漫著誘人的桃香,叫人口舌生津,不能自抑,恨不能一輩子都能醉在這種香氣里。 蕭謖的精神很亢奮,是那種渾身有著使不完的精力的亢奮,按說這般夜了,又耗費了不少體力,不該如此精神奕奕的,但他就是神清氣爽,腦子異常的清醒明白,朝堂上本有舉棋不定的事,此刻略想想,竟然就有了主意。 蕭謖盤坐在狐裘上,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馮蓁。 他的猜測沒錯,這的確是桃花源的功效。這桃花源全靠龍息維持,自然不會涸澤而漁,不僅互惠互利,還能讓龍息的主人主動地、積極地為它貢獻龍息。 因此馮蓁身上的香氣才會叫男子想入非非,尤其是對身具龍息的男子更是擁有莫大的吸引力。 兩人交流不僅對馮蓁有利,還能反哺蕭謖。好比蕭謖自己是不知道自己具有龍息的,也沒有辦法運用龍息,只有經過桃花源轉化,再由馮蓁反哺給他,他才能享受龍息的好處。 這是雙贏的局面,也是桃花源的神奇之處,如此就能引得真龍之主積極獻身了。 杭長生沒來之前的空檔,蕭謖反省了一下自身,他這到底是浪費了多少歲月,若非被馮蓁險些氣死,他估計也做不出這種事情來。 蕭謖伸手,用指尖撥了撥馮蓁的額發,低頭湊近她的耳邊,深深地嗅了一口,忍不住地把她耳垂又含入了口中。 “皇上?!焙奸L生這次總算是及時地救了馮皇后。 蕭謖隨意地把中衣披上下了樓,自己把東西包括銅盆端了上去,這般屈尊降貴就是不愿意讓人把馮蓁的風光看了去。 無邊風光,叫人恨不能歲月能停駐在此刻,只可惜便是皇帝也無法令天地停擺,所以蕭謖唯一能做的就是把眼前之景留下來。 他已經很久沒作過畫了。原以為會手生,但也不知道是情之所往,所以下筆如神,還是采陰補陽所以才胸有成竹的。 很快,鋪展開來的紙上便躍然而生馮蓁側躺在狐裘上的模樣。 嫵媚、妍嫩、妖嬈、麗致,所有能找到的讓人心癢難耐的詞似乎都能套在她身上,卻又不足以描畫她的風情。 鼻尖、臉頰、脖頸、鎖骨、肩甲……處處都有痕跡,眼角還有殘余的淚痕,有些狼狽,卻反而異常地妖。 妖得讓蕭謖身體里的破壞欲叫囂著想要再次往外沖。 蕭謖吸了口氣,并沒讓那些痕跡入畫,倒不是不想,主要是怕馮蓁以后拿這畫當罪證。 蕭謖一邊瞄著馮蓁一邊落筆,視線落在她的腿間,有血跡點點,倒是一點兒不隱地全都落在了畫紙上,甚至還有那乳白痕跡,也用陰影明暗之法描畫了出來。 一氣呵成后,蕭謖仔細端詳了半晌,感覺這恐怕是他迄今為止最好的畫作了。只待墨漬干涸才能卷起來。 這空檔倒是夠蕭謖替馮蓁仔仔細細地清理了一番。 然而這好半晌,馮蓁卻依舊不見任何動靜,若非呼吸均勻正常,蕭謖真要擔憂了。他欺過身去,微微大聲了一點兒喚著“幺幺,幺幺”,然而馮蓁還是沒有反應。 以至于蕭謖這才肯定,并非是他“精力旺盛”而馮蓁孱弱,她吃不消才昏過去的,這恐怕是那怪病又犯了。 蕭謖再不敢遲疑,用裘袍卷了馮蓁攔腰抱起,匆匆下了樓,忽又想起那副畫,又匆匆上樓卷了畫,這才匆匆往乾元殿去。 “去把宇文濤叫來?!笔捴q吩咐杭長生道。 杭長生的命都快嚇沒了,心想他家陛下果然是憋狠了,可千萬別把皇后給弄死了。杭長生覺得皇帝也是急暈了頭,這時候找什么宇文濤,他就算是來了,敢看嗎? 但杭長生也不能抗旨,所以他不僅讓人去叫了御醫院的宇文濤,還讓人把郝姑姑找了來,這位是專門負責嬪妃承寵后不適的姑姑。在元封帝一朝干了十五年,經驗非常豐富,就是到了太熙朝,一直沒有用武之地。 第119章 兩耳光 乾元殿內, 宇文濤給馮蓁把了脈。當初蕭謖之所以招攬他就是為了馮蓁的怪病,結果后來馮蓁一直沒犯病,所以宇文濤也沒了用武之地。 這會兒他左手換右手, 右手換左手, 反復了幾次,最后抬頭道:“稟皇上,娘娘鳳體安康, 并無什么病癥?!?/br> 于文濤的話竟然跟那些御醫說的一模一樣, 蕭謖的臉陰沉下來,“沒有什么病癥,為何會這般昏睡不醒?” 宇文濤的額頭已經冒出了汗, “是臣無能,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