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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馮蓁頭也沒回地問道。 “他高熱不退,已經三天了,他還那么小,藥也吞不下去?!币惶崞鹞甯鐑旱牟?,馮華便又止不住哭。 馮蓁沒為難馮華,她知道如果不是沒辦法了,馮華最不愿意做的恐怕就是登門來求自己。 馮蓁洗了一把臉,轉進旁邊的暖閣,再出來時手里便多了個小罐子,“里面是一點兒藥,你先拿去試試吧?!彼辣厝皇巧洗问捴q的血,讓馮華嘗到了好處,她才會覺得自己有辦法救那小孩兒。 馮華點點頭,看著馮蓁欲言又止,可終究也是一句話沒說,轉頭便快步出了門。 “女君?!币巳溯p輕地喚了一聲,臉上有一絲不贊同。 馮蓁聳聳肩,“易地而處之,她也會幫我的?!边@一點馮蓁還是能確定的,前提是她沒有礙著蔣琮或者她的兒子。 只是桃花溪水似乎并沒緩解蔣盛的病情,馮華再次登門時,直言道:“幺幺,上次你給我的那種藥還有嗎?” “你是把我當神仙了么?”馮蓁看著馮華道。 馮華不自在地撇開了頭,“它只是個孩子,幺幺?!?/br> 馮蓁走到馮華的跟前,迫使她不得不看著自己的眼睛,“馮華,為什么一絲遲疑都沒有,就懷疑我跟蔣琮有首尾?” 馮蓁此刻瞧著似乎高高在上,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終究是輸了,忍不住問出這句話,不就是輸了么?她依舊是那么在意那么在意。 “那你為何要說你錯了?”馮華反問。 馮蓁往后退了退,想了想當時的情形,不由笑了一下?!澳阕甙?,我不確定能否幫到你兒子,如果能的話,會有人送藥上門的?!?/br> 馮華站著沒動。 馮蓁也懶得再理會地轉身出了門,只是擦身而過時,卻被馮華抓住了手腕。 “幺幺,幫幫我?!瘪T華紅著眼圈道。 馮蓁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用手絹擦了擦被馮華碰過的地方,然后遞給宜人,“燒了吧?!?/br> “幺幺?!瘪T華凄厲地喊了一聲。 馮蓁并沒什么報復的快感,好似也幻想過馮華有一日會求到自己跟前,然則又有什么意義?馮華不過是壓垮她對人性期望的最后一根稻草而已。 宜人不解地跟著馮蓁道:“女君,為何華女君就是篤定你能救她的孩子???” 馮蓁嘆了口氣,不得不說馮華還真給她出了個難題。桃花溪的水救不了蔣盛,得蕭謖的血才行??扇缃袷莻€什么鬼情形? 馮蓁想了想,讓她去求蕭謖那是萬萬不能的。如今的馮華,并不值得她放下自尊去幫,所以馮蓁讓宜人去隔壁院子敲了敲門,給蕭謖的人帶了個口信兒,當然前提是隔壁還有蕭謖的人的話。 總之馮華的兒子,能不能活就看自己的造化了。 蕭謖面無表情地聽完杭長生的轉述,馮蓁的意思就是讓他去查一查馮華兒子的事兒,若是能幫得上忙,愿意幫,就幫一幫。幫不上忙,或者不想幫就擱一邊好了。 杭長生轉述這話時,都有些戰戰兢兢,他還是第一次見求人幫忙的人如此倨傲的。 蕭謖掃了杭長生一眼,臉色陰沉地道:“看什么,還不快去查一查?讓宇文濤去看看?!?/br> 杭長生出門時,恰好遇到榮恪。 “這么著急是去哪兒呢,杭大總管?!睒s恪道。 杭長生沒瞞著榮恪,主要是要查蔣府的事兒,還得榮恪的人出手更穩妥?!鞍?,殿下好容易料理了盧姬的事兒,卻沒想到……”杭長生只嘆好事多磨,這怎么就成了未來的晉王妃了呢? 榮恪聽了卻是撇了撇嘴,那日榮恪是跟著蕭謖一同追著馮蓁的行蹤去的山上,可差點兒沒把他給氣死,感覺現在的女君就沒有一個是安分的,一個比一個混賬。 “殿下讓你查你就查唄,不過我可提醒你,那位是鐵板釘釘的晉王妃,跟咱們可不是一路人?!?/br> 榮恪的話有些陰陽怪氣,杭長生道:“什么鐵板釘釘,我看未必?!?/br> 榮恪冷哼了一聲,“行,杭總管要攀高枝,我可就不攔著了,不過我的人都有任務在身,可沒工夫去查那種事兒,你還是自己忙吧?!?/br> 杭長生看著榮恪的背影,罵了句“德性”,但一時也有些拿不準,因為榮恪對馮蓁的態度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榮恪走進蕭謖書房,見他正雙手撐著額頭,用拇指揉按著太陽xue。 “殿下?!?/br> 蕭謖緩緩抬起頭,“杭長生那邊要查點兒事,你派個兩個人手給他,要機靈的?!?/br> 榮恪當著蕭謖的面卻沒敢像先才那般不屑,低頭道:“是?!?/br> “父皇估計也就這幾日了,那邊兒你盯緊點兒,到時候孤肯定在宮里,外面就要靠你了?!笔捴q道。 “是?!睒s恪應了一聲,然后遲疑片刻道,“殿下,蓁女君那邊需要特別保護么?” “不用?!笔捴q道。 榮恪心里有些詫異,反正他是沒看懂過自己主子,怎么小事兒那么在乎,真到要命的關鍵事兒了,他又不在乎了。 至于榮恪心中的小事,馮華的兒子蔣盛到底還是拿到了救命的藥。馮華也派人送了信來,說是蔣盛已經大好了,多謝她讓人送藥。 馮蓁放下信,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 陰翳漸漸布滿了整個天空,前幾日的晴朗仿佛是一場夢似的,馮蓁還記得那日蕭謖看自己的眼神。 煩躁、失望、冰冷。 自己送的口信好像也不是很客氣,卻沒想到他還是幫了馮華。馮蓁苦笑了一下,怎么搞得現在好像是自己欠了他似的。馮蓁心里是打算賴賬的,她就當他們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好了。 馮蓁走出門,還站在游廊上,就差點兒被呼嘯的風給刮得睜不開眼,她搓著手退回了屋子里,對著宜人道:“看來要下暴雪了?!?/br> 因著天色不好,馮蓁并未去前面用飯,自己在屋子里隨便對付了一點兒,便拿了一卷書窩在榻上翻看,膝上還搭著被子,天氣越糟糕,她就越覺得這么窩著是人間第一幸福的事兒。 偏偏就有人看不得她這么安穩似的,這才看了幾頁書,馮蓁就見宜人進來道:“女君,晉王殿下來了?!?/br> 馮蓁蹙了蹙眉,蕭論怎么會直接來她的院子? 馮蓁掀開被子,正要起身,卻聽見腳步聲已經進了門。 “你倒是會享受?!笔捳撓破饖A簾走進屋子道。 馮蓁趕緊起身,有些尷尬地看著蕭論,“殿下怎么來了?”好在雖然是臨睡前,但因為她一時懶惰并沒換衣服,是以現在這一身兒還能見人。 蕭論抬了抬右手,馮蓁才看到他手上還提著個小酒壇子。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蕭論笑道。 馮蓁有些不能理解,雪天飲酒倒是合情合理,但跑到她屋子里來找她一個女君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