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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自己的羊毛飛了,可轉念一想,蕭謖既放了手,她也就不用著急忙慌地催熟仙桃了。仙桃只是為了給九轉玄女功筑基,那是從內而外,但其實那套功夫她都還沒練得太熟悉呢,好比是精神養好了,四肢卻還不夠發達。 回到府中,長公主隨意地問了問的宴席上的事兒就道:“明日,吾帶你去慈恩寺燒香,敬敬菩薩給你挑個稱心如意的夫婿?!?/br> 馮蓁不明白怎么突然就要去上香了,通常像長公主這般身份的人,要去上香不得提前許多日開始打點么?不過長輩的話,聽著就是了,馮蓁點頭應了是。 因為上香,第二天馮蓁還專門挑了件淡雅的碧水裙,裙擺乃是用的漸染之法,這在華朝還十分稀少,又是馮蓁自己想出來的,只叫人拿出去找染房做。 秋日艷陽下,她就好似一灣清澈的小溪,泉水流過白石,讓周遭的人都覺得沁涼。 長公主贊許地點了點頭,然后把馮蓁頭上的玉簪、嵌玉花鈿都摘了,另選了一把玉梳做點綴。 馮蓁只覺得頭皮發麻,長公主平日雖然也會指點她穿戴,但這么直接上手抽抽、插插的,卻是很少,除非有大事兒發生,比如說——相親。 “外大母你就別費心了,就我這樣的,還能有相不上我的?”馮蓁嘻嘻地道。 長公主也沒瞞著馮蓁,只瞪眼道:“你倒是聰明,你以為誰家都喜歡美人么?” 馮蓁嘟囔,“不是美不美的問題,而是我是您老人家的外孫女兒啊?!?/br> 這彩虹屁拍得長公主哭笑不得,“既然你猜著了,吾索性告訴你吧,今兒去慈恩寺的還有滎陽鄭氏?!?/br> 滎陽鄭氏那可是大名鼎鼎的世家,馮蓁屢有耳聞。鄭氏這一代的家主乃是一代大儒鄭世昌,曾經入宮講學,幾位皇子都是他的弟子。所以雖無太傅之名,卻有太傅之實。 馮蓁一聽就知道長公主為何給她相看鄭氏的人了。將來不管誰登基,鄭氏都不會差到哪兒去。 “鄭家以詩書自傲,對子弟的女色管束十分嚴苛,整個上京,只有鄭家的子侄是沒去過北里的?!遍L公主道,“他家娶婦也并不看重美色,而只看賢德有才與否?!?/br> 馮蓁的臉立即皺得跟苦瓜似的,“那這事兒懸了,外大母,要是他們考我作詩吟賦,我就得出大丑了?!?/br> “你待會兒乖巧些,少說話?!遍L公主道,“你的箜篌彈得還行,把它帶上吧,以防萬一?!?/br> 馮蓁瞠目,還真的要考教???相個親等于中文四六級加才藝表演么? 馮蓁跟著長公主去了慈恩寺,寺里并未清場,長公主這是怕萬一事情不諧,叫人看出端倪來,丟了臉。如今這人來人往的,慈恩寺里來燒香的世家也不少,滎陽鄭氏的人就不顯得那般突兀了。 長公主在功德簿上寫了不少香油銀子,又親自領著馮蓁去大雄寶殿上了香,還抽了簽。 抽的是是珠聯璧合,白頭偕老的上上簽,然而就是子孫上難了點兒,叫做“兒孫自有兒孫福,桃李成林始掛果?!焙炍耐ㄋ滓锥?,普通老百姓一聽也能懂。 馮蓁看了暗自咂舌,不曾想這慈恩寺的簽文居然挺準的。 長公主看完之后并未將香簽放回簽筒里,而是直接塞在了袖子里,走了。 馮蓁走在長公主身側低聲道:“外大母,要是我嫁進鄭氏,生不出子嗣可怎么辦?” 長公主瞥了馮蓁一眼,“簽文看看就行了,你還真信??? “慈恩寺的香火這么旺盛不就是因為簽準么?”馮蓁道。 “那你回去再抽一支試試,看準不準?!遍L公主可是老姜,辣得很。 簽都被長公主拿走了,馮蓁再回去抽還能抽出同樣的么?所以她只能低頭不再說話。 “怎么,還想著招贅婿呢?就嚴二十那樣的,你也看得上?”長公主略帶諷刺地道。 馮蓁聞言簡直是毛骨悚然了,“外大母,你怎么……” “你那點兒心思吾還能不知道?突然動起心思幫嚴二十治腿,你還能為什么?”長公主道。 “是你老人家太敏銳了,還是我的心思就那么淺白???”馮蓁忍不住嘀咕。 長公主呵呵笑了兩聲。 “外大母,我就不能是純粹同情二十郎么?”馮蓁問。 “這世上比嚴二十慘的人不知多到哪里去了,咱們府中的奴仆里也有那身世坎坷的,怎就不見你同情?”長公主反問。 馮蓁這才曉得,人真的是難在自知,她還以為自己算是“善良”的,結果原來在長公主眼里,她心性一直是涼薄的。 被老姜拿捏了一番,馮蓁蔫巴巴兒地拜見了出自鄭氏大房的劉夫人。 劉夫人生得圓圓一張臉,兩頰有兩塊好大的黃褐斑,本來生得就很一般,這下就更顯得不耐看了。在她身邊站著的是她的大兒媳婦,臉還算白凈,生得么也只能叫一般般。 馮蓁心存,看來她外大母還真是沒夸張,滎陽鄭氏擇媳果然是不看臉的。 馮蓁要相看的乃是劉夫人的二兒子,不過此時鄭十三郎并不在她身側,馮蓁估計是劉夫人想先看看自己,要是滿意了再讓她兒子看。 劉夫人看馮蓁自然是完全不滿意的,倒不是說她姿儀談吐不佳,而是生得實在太美。她來之前雖聽中間人說過,道這位蓁女君容貌絕倫,但也沒個具體概念如何絕倫,只當是比尋常人美上一些,是那些人吹捧得太厲害。 可這會兒見著時,劉氏方才知道那些人不僅沒夸張,反而還有所保留。所以不管馮蓁有多賢德,她也不能給十三郎聘娶這樣的妻子,否則他之后鄭氏子弟擇媳就只會選美人了。 于是劉氏在馮蓁跟她行禮后,只笑了笑說,“蓁女君生得可真好?!背诉@句話外,她就再沒開口跟馮蓁說過話,反而是側頭和城陽長公主敘了幾句,說起來兩人之間也有些親戚關系,劉氏和去了的城陽駙馬是表親。 長公主努力將話題重新扳回到馮蓁身上道:“我這些年多虧有幺幺這個開心果兒陪在身邊,才少了些寂寞,否則早就下去跟駙馬相會了?!?/br> 劉夫人笑道:“難怪這次見長公主,覺得你氣色越發好了。蓁女君卻是個孝順的孩子,長公主該在身邊多留兩年才是?!?/br> 長公主聽見這婉拒之言,神情也沒什么變化,轉而提起劉夫人的夫婿道:“聽說子期這些年一直幫著他父親治學寫書,想來學問越發深厚了,這樣的人不能出來為朝廷做事,實在是一大憾事?!?/br> 滎陽鄭家雖然是大門閥,可到了這一代,鄭大儒除了十年前為皇子講過學之外,再沒出仕。而他的大兒子,也就是長公主嘴里的鄭子期如今已過了不惑之年,卻也從未出仕,反而是鄭家的二房,鄭大儒的二兒子在朝廷做官,官居太常丞。 所以提起滎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