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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詵也的確不在乎馮蓁,他往前向著馮華和何敬走了兩步,“華表妹、敬表妹這是要去哪兒?” 在馮華開口前,何敬道:“我們去燈謎街?!?/br> 猜燈謎乃是上元燈節慣有的習俗,也是文人才子、閨閣才女每年一展風采的時候,若是能從街頭猜到街尾,橫掃一條街所有的燈謎,那可是異常長臉的事兒。 華朝上元燈節這么幾十年里,唯有一位曾榮膺此譽,便是如今的華朝丞相——王佐。 “我們約了王家jiejie在燈謎街碰頭?!焙尉囱a充道。 蕭詵對猜燈謎毫無興趣,對王丞相的女兒就更是沒有興趣。一是因為王琪的樣貌只能算端正,二則是王佐不愿意讓自己的女兒與這幾位皇子扯上關系,否則他的相位就不保了。 此外,如果皇子和手里權重的丞相連在了一起,任哪個皇帝都會睡不安穩的。所以蕭詵等人可以放手地去追求馮華和何敬,卻絕不會對王琪動一點兒心思。 更何況每年猜燈謎都是他三哥出風頭的時候,蕭詵忍不住腹誹,有那個才華還當什么皇子啊,考狀元去唄,蕭詵就更不喜歡燈謎了。 “聽說今日大戲臺那邊兒雅樂小班的風吹花要登臺表演?!笔捲柕皖^彎腰地笑看著馮蓁,“幺幺,想不想去看?”他這會兒倒是聰明,知道但凡馮蓁想看的,馮華就不會反對。 馮蓁對什么雅樂小班和風吹花一概不知,但她對燈謎同樣沒任何興趣,跟人比做應用題還行,猜燈謎不是自曝其短么? 馮蓁看看蕭詵,又望望他頭上的羊毛,這才看向自己阿姐,眼里滿是祈求。她對自己的優點很清楚,不用說話,只要用這樣一雙小鹿似的濕漉漉的眼睛看著馮華,她一準兒拒絕不了。 馮華轉頭朝何敬道:“敬女君,幺幺想看大戲臺,不如我帶著她去吧?!?/br> 何敬一直對馮華存著比較之心,原是想在猜燈謎上壓她一頭,可沒想到馮華居然不接招,她朝著蕭詵瞪去一眼,只怪這不學無術的六皇子打亂了她的安排。 可事已至此,何敬也只能笑道:“風吹花的舞的確是好,皇上也曾招過她入宮領舞呢。燈謎街在那兒也不會跑,咱們看完大戲臺再去選燈也不遲?!?/br> 原本何敬一直都是眾女里的領頭人,她說的話那就是決定,然如今被馮蓁和馮華這么一攪和,她也就只能隨大流了。 敏文趕緊上去拉住幺幺的手,低聲在她耳邊道:“我也想去看風吹花的舞呢?!蔽ㄓ泻尉茨菢拥牟排?,才會對猜燈謎感興趣?!懊炕夭聼糁i我都想打瞌睡?!?/br> 馮蓁聞言抿唇一笑,感覺上元燈節還真是大利自己。不僅可以拉敏文的小手,還能跟在蕭詵身邊,白息噌噌地增加。如果能再來幾位皇子龍孫,那就更妙了。 卻說馮蓁還真算得上是“心想事成”。 二皇子蕭證風流多情,風月場合流連最多的也是他。雅樂小班的風吹花正是因為他的看顧,這才能保住清倌人的身份。 今夜風吹花在大戲臺登臺,蕭證是無論如何都要捧場的。 大戲臺跟前人山人海,擠得水泄不通,整個十字街口都被堵斷了。不過因為白息的關系,馮蓁還是快速地在人群里找到了二皇子蕭證,他周圍圍繞著一圈侍衛,不過看得出他也是掩藏了皇子的身份。否則大戲臺旁邊怎么也得給他另設一處看臺。 上京城不管男女老少,此刻都在瘋狂地喚著風吹花的名字,絲毫不亞于天0朝那些追星的人。 蕭證身邊的侍衛大力地推開人群,替他們一行強行擠出了一條通道,不過很快人群就又涌了回來,將馮蓁等人淹沒在了人海里。 風吹花,人如其名,好似一場春風吹散的櫻花,漫天飛舞,叫人目眩神迷。她跳的是一曲“飛天舞”,臉上戴著金簾,手持琵琶,步履輕盈地飄入大戲臺,抬手間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蠻腰。 從馮蓁這個角度看過去,看到的卻是風吹花的馬甲線,那并非是身材纖弱就能擁有的,只有長期訓練才有那樣漂亮的曲線。 肚臍上露出一枚小小的紅寶石,看得周遭的男子大咽口水,即便看不清臉,也能知道她就是個妖精。 馮蓁已經許久沒見過如此動人的舞蹈了,喚起了她幾絲思鄉的惆悵,待舞停人散時,她才回過神來,喚了聲“阿姐”,抬頭間卻見自己拉著袖子的人并非馮華,而是個陌生人。 “阿姐!”馮蓁松開手急急地叫了一聲,快速地扭了扭頭,可身邊卻哪里有馮華的影子? “六表哥!”人群里馮蓁一下就望見了傻大個兒六皇子,匆匆地擠開身邊的人呢,沖到蕭證的跟前,焦急地道:“六表哥,你看到我阿姐了嗎?” “別急,剛才人太多將咱們擠散了?!笔捵C道,“我這就叫人去找?!?/br> 馮蓁點點頭,知道自己著急也沒用,若是她去找,只怕馮華沒找到,反而把自己給丟了。 馮蓁由蕭詵的兩名侍從,還有她自己帶出來的婆子護送著先去了蕭詵定下的二樓雅間。她站在窗口焦急地搜尋著人群,看能否找到馮華,可是茫茫人海被燈火輝映,反而更看不真切。 而蕭詵那邊的人已經找到了馮華身邊的婆子和侍女,都被人打暈了扔在了河邊樹叢里。 蕭詵沒想到馮華是真出了事兒,原本以為只是簡單地被擠散了,不過他不像馮蓁那么焦急,馮華的危險對他來說就是機會,所以心里反而多出絲興奮來,若是他能救出馮華的話…… 思及此蕭詵立即吩咐道:“搜,把府里的人全部派出去,給孤全城搜,生要見人,死要見尸。另外拿孤的令牌去,讓執金吾許善派人搜城,告訴他那可是城陽長公主的孫女兒,盡不盡力讓他自己看著辦?!?/br> 上京駐了南北兩軍,衛尉掌管南軍,守衛宮城,而執金吾執掌北軍,京城的防衛巡查都歸他們管,所以蕭詵才叫人去找許善。 然則聽蕭詵這意思,去是拿不住許善的。誠然,如果許善這樣的人都聽從于某位皇子了,那皇帝也是睡不安穩的。 “殿下,這事要不要告訴蓁女君,再派人通知長公主?”蕭詵的隨從道。 蕭詵背著手沉思片刻道:“不用,告訴她們反而叫她們擔心,重要的是盡快找到人?!比缓笏拍芫庸?。 馮蓁久不見蕭詵那邊有消息傳來,心已經沉到了谷底,若只是走散,馮華必然會回到原處的,可現在卻哪里見人? 馮蓁甩了甩頭,告訴自己要沉著,她反反復復地把這幾個月的事兒都理了一遍,也想不出她們會得罪誰??扇羰情L公主或者陽亭侯得罪了人,要捉她們姐妹也該是一同綁走才是,然則她剛才卻一點兒也未曾察覺有什么危險。 所以那些人就是針對她阿姐而去的? 馮蓁瞇了瞇眼睛,想起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