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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太仆摸了摸自己的胡須,沉吟了半晌才開口道:“樹欲靜而風不止啊?!?/br> “阿爹,那這門親事……”蔣琮有些遲疑。 “你怎么想的?”蔣太仆問。 蔣琮苦笑,“如今已不是我怎么想就算的了。上次去公主府,長公主很快就將我打發出去了,也并未見到華女君?!?/br> 蔣太仆撇了撇嘴,“她自然是別有打算的,造的孽太多,膝下如今就那么根獨苗了?,F在多出兩個外孫女兒來,自然要善加利用?!?/br> 蔣琮沒說話,等著蔣太仆進一步的表示。 “二哥,所謂娶妻娶賢,雖說小時候阿爹見過那位小女君,可她自幼喪母,又是養在西京的,如今成了什么模樣也不知道。你趁著正月,多去陽亭侯府走兩趟,先見見人,再做打算?!笔Y太仆道。若是馮華只是虛有其表,那他也不愿為了這么個人得罪那幾位皇子。 “阿爹,若是其人不佳,這門親事卻也不能由咱們起頭退婚?!笔Y琮道。這是最憋火的地方,他一個大男人,反而要等著對方挑挑揀揀。 “委屈你了,二哥?!笔Y太仆嘆息一聲,“若換了平陽長公主的孫女兒卻還好說,只如今是城陽長公主,為父愧對于你?!彼@就是默認,這門親事只能看馮華那邊的態度了。哪怕她當街被三殿下摟了,若是嫁進來,蔣家也只能認下。 蔣琮如今只是恩蔭了一個校書郎,并無實職。所以對朝堂的事雖然知曉,卻并不透徹。 蔣太仆似乎也想抓著這個機會給蔣琮理一理,便道:“別看平陽長公主如今萬事順遂,如鮮花著錦,可在皇上心里她是遠遠不及城陽長公主的?!?/br> “為何?”蔣琮不解。他是認識蘇慶的,城陽長公主唯一的孫子,也不過只蔭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左都候。而平陽長公主的兒子何永卻是廷尉。 蔣太仆道:“瞧著的確是深受圣眷,但是掌宮門的衛尉平陽長公主的手卻是一點兒也伸不進去的?!比欢蠖己螂m然可有可無,卻是衛尉的人。 蔣太仆如果不提,蔣琮還想不到這事兒,但被他父親一點,他在心里數了數平陽長公主心腹的位置,不由一驚,果真叫他父親說中了?!鞍⒌?,你是說,皇上其實一直都忌諱著平陽長公主?” 蔣太仆得意地笑了笑,姜到底是老的辣,蔣琮等人別看聰明,可看事兒卻不易看得全面?!斑€是城陽長公主這樣的人更叫人放心是不是?” 蔣琮點點頭。 “城陽長公主為了皇上付出了駙馬、親子的代價,皇上對她一直心存愧疚,所以如果城陽長公主想讓自己的外孫女兒做皇后,你說皇上會不會允?” 皇帝最忌外戚勢大,然則城陽長公主雖然勢大,可她脾氣壞,上京的人基本都被她得罪光了,也只有蘇慶那么一根苗子,就算再勢大,又能如何? 蔣琮不再開口了,蔣太仆輕輕拍了拍自己二子的肩,“二哥,這門親事的確是委屈你了,不過最近你一定要小心行事,長公主若要退親,自然要從你身上找借口?!?/br> 而這個借口蔣琮給不給,怎么給就很考驗分寸了,蔣家若是拿捏得好,未必就不能討到好處。 所有人里唯一純粹地關心馮華的親事,希望她能和夫婿白頭偕老的大概就只有馮蓁了??上∨獧鄾]權,要錢也沒錢,要臉現在都沒臉,所以她幾乎什么也做不了。 美貌從來就是女人的武器。 但馮蓁想要破繭成蝶,這羊毛就得使勁兒的薅。 馮蓁思來想去還是二皇子那邊比較方便上門薅羊毛,所以跟長公主提了提。 “二哥的皇妃估計要生了,你去找她做什么?”長公主道。 “我就是想去看看那波斯貓?!瘪T蓁撒嬌道,“再說我算了的呢,二皇子妃還得一個多月才會生?!?/br>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已經連續十來天0增長了,結果今天確診了一個,一切又要從頭開始。所以疫情這個事兒吧,真不好說。 繼續送出紅包哦,希望小仙女們和家人都安康。 第16章 日行善 “五哥和六哥下不都送了你貓么?”長公主道,她這公主府都快成貓窩了。 馮蓁還有些不適應長公主的稱呼,家中的兒子時人似乎都喜歡按排序稱哥。 “可我就只喜歡二皇子府里的那幾只貓?!瘪T蓁嬌憨地道,然后抱著長公主的手臂就開始扭麻花。 長公主拿她沒有法子,只道:“那你小心些?!?/br> 馮蓁雖然不知道長公主所謂的小心是什么意思,但萬事謹慎總是沒錯兒的。 偏生馮蓁還真就去得巧,正好遇上二皇子妃肚子提前發動,整個院子里都亂了套,燒水的,熬藥的,拿毛巾的,端盆子的,四個人沒頭蒼蠅似的,在院子里正好撞成了一團,水灑了一地。 翁媼一見這情形就攔住了馮蓁,“女君,咱們還是回去吧?!?/br> 馮蓁沒見過人生孩子,光是聽二皇子妃雍恬那凄厲的叫聲,就嚇得心肝一顫,不由得問,“她們怎么這么亂???事前都不準備的么?”普通人家尚且不會如此,何況還是皇子妃產子。 翁媼皺皺眉頭,拉了馮蓁的手,“女君,咱們還是快走吧?!?/br> 兩人轉身剛要走出院子,卻聽得不知誰喊了一聲,“不好啦,孩子的腳先出來?!?/br> 即便馮蓁沒生過孩子,但基本常識是有的,這是胎位不正難產的意思。在這年月,難產幾乎就是死路一條。 穩婆急得沒奈何,跑出一個來拽著侍女就嚷,“快去找二殿下,這是保大還是保小???” 侍女一聽就哭道:“殿下一早就出城了?!?/br> 穩婆的腿當時就軟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整個府里一個做主的都沒有,她們如何敢自作主張,這不管是哪方出了事兒,她們都沒有命活的。 王穩婆當即就要哭天搶地,然余光瞥見了馮蓁,當即竄得比兔子還快地,一下就撲了過來,一把抱住馮蓁的腿,“求女君救命,求女君救命?!彼@也是病急亂投醫了,逮著一根稻草就死活不放手。 馮蓁被嚇住了,想抽會腳卻拔不動,只能呆呆地望向翁媼。 翁媼一腳踢在那穩婆身上,“你個瞎眼婆子,不趕緊尋你們主子去,做什么抱住我家女君?” 這當口,馮蓁卻見產房里飄出了滾滾一團白息,濃郁而純凈,仿佛凝成了實體一般,乃是她見過的最純凈的白息,這樣的純凈自然只有嬰兒才具有。 馮蓁平日薅薅羊毛并沒什么心理負擔,畢竟對那些羊并無影響,然眼前這一團白息,卻叫她覺得好似收命一般,無論如何也受不了。偏生那白息卻直直地朝她撲來。 產房里二皇子妃的哭喊聲已經低不可聞。馮蓁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又回頭望了望產房的方向,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