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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的不見白息,這是重男輕女? 無論如何,有了對白息由來的猜測,馮蓁自然想見見幾位皇子來證實自己的猜想。 “外大母,我不走?!瘪T蓁撒嬌道,“你的手指才按摩到了一半呢,可不能半途而廢,這藥膏我花了三天才熬制好呢,保準能把你的手養得又白又嫩?!瘪T蓁愛搗鼓美容養顏的東西,這會兒正用自己熬制的藥膏給長公主按摩手指。也不管有用沒用,反正她為了能跟長公主有“親密接觸”那是無所不用其極的。 長公主看著小小年紀的馮蓁,也有心讓她多長點兒見識,因此也沒攆她。 如此四位皇子走進來時,就見著個梳著雙環髻的圓滾滾的小女郎垂首立在長公主身側。 馮蓁如今是可著勁兒地把自己往嫩幼了打扮,藍黛白團花絞纈綢襦裙,一頭黃毛梳著雙丫髻,髻上帶著金環墜鈴鐺,個子小小的,又生得圓潤看著比她的實際年齡約莫小上了兩、三歲。 “證(論、謖、詵)給姑祖母請安?!?/br> 原本四位皇子行禮后,就該輪著馮蓁上前行禮了。誰知她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以至于等了片刻所有人都轉頭看向了她,而她垂著的頭像小雞啄米般一點一點的,儼然是瞌睡蟲鉆進了腦子里。 眾人一時都驚訝了,這小女郎站著睡覺的功夫怕稱得上是爐火純青,無人能出其左右了。 長公主見了也有些尷尬,微微皺了皺眉頭,怎么眨眼功夫就睡著了,先才不還賴著不走想看看幾位皇子么?“漪瀾,還不快扶幺幺下去?!?/br> 漪瀾趕緊上前扯了扯幺幺,心里著急,卻是怎么也拉不醒她,只好半摟半抱地將她請了出去。 六殿下朝二殿下拋去一個嘲笑的眼神,似乎在說,“是不是我說的那樣,還得等上好幾年?”只有不懂事兒的小孩子才能在這樣的場合不管不顧地睡過去。猶記得上次來她似乎也在睡,蕭詵還從沒見過睡覺這么不顧形象不分場合的女君,到底是西京那鄉下來的。 馮蓁這做白日夢做得那叫一個香,因為她又睡著了,或者叫被醉暈了。撲面而來的白息讓整個池子擴大成了澡盆大小,蒸騰起的白霧,薰得馮蓁一瞬間就云里霧里了。 醒過來時,馮蓁只遺憾自己壓根兒沒看見那四位殿下是圓是扁,他們還沒進門呢,那滾滾而來的白息直接就把她給醉暈了。 這一次馮蓁足足睡了兩天兩夜,一醒來就看到一臉擔憂的馮華,眼圈紅紅的,怕是哭了不少。 “阿姐?!瘪T蓁不明所以地喚了一聲,并不知道自己這一睡有多嚇人,“你怎么哭了?” 馮華執起馮蓁的手哽咽道:“你睡了兩天兩夜,擔心死我了?!?/br> 兩天兩夜把馮蓁也給嚇著了,“你說我睡了兩天兩夜?” 馮華點點頭,眼淚順著頰邊流了下來,“外大母還去宮里請了御醫,都診不出你是什么毛病。只道你身子虛弱,得好好調養?!?/br> 馮蓁的身體底子的確不好,打小就病痛不斷,所以頭發枯黃,身量也不高,藥吃多了還虛胖,哪怕她有心減肥,那也是喝涼水都長胖的體質。長年喝藥比吃飯都還多。 因著御醫說了要調養,各種珍貴藥材便流水一般地流進了馮蓁的肚子里,轉頭又被她嘔了出去。 本來她長年吃藥,早就習慣了那苦味,為了不叫馮華擔憂,馮蓁明知自己這次不是病,也捏著鼻子喝了。誰知道藥一下去,五臟六腑立即翻騰不止,上吐下瀉的,沒有病反而倒是弄出了病來。 再之后,真是吃什么藥吐什么藥,反反復復折騰了小半年,弄得長公主無可奈何,只得尋了藥膳上了得的婦人主廚,以藥入膳,馮蓁這才恢復了正常。 是藥三分毒,馮蓁隱約間感覺到,怕是自己喝下的瓊漿玉液在作祟,受不住外藥入侵,當然這也只是她的猜測而已。 馮華見馮蓁大好起來,臉上才重新展露出笑容來,“你呀,可算是好了,前些日子險些沒把我嚇死?!?/br> 瞧瞧這被醉暈而鬧的烏龍,馮蓁歉疚地朝馮華笑了笑,靠在她肩上嬌軟地撒嬌,“阿姐?!?/br> 馮華點點馮蓁的額頭,“不過也因禍得福,你瞧這些日子沒出門,倒是白了不少?!?/br> 馮蓁心想哪兒是不出門的功勞啊,明明是桃花源的功勞。她那桃花源如今可是有澡盆大小了,那日她可美美的洗了個澡,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得到了滋潤。不過遺憾的是,白息不濟,如今靠它自身恢復,哪怕是住在公主府,一日也就能恢復一海碗,只夠她喝水和洗臉用的。若是能再見到那些龍子皇孫的話…… “可惜了,我都沒瞧清楚四位殿下長什么模樣,就睡著了?!瘪T蓁牽起話題道。 馮華忍不住笑道:“可不是么。你說你,心心念念想看美男子,這倒好,四人走到你面前,你卻睡著了?!?/br> 馮蓁噘噘嘴,也覺得虧呢,“可惜那日外大母把你支去了園子里,否則阿姐倒是能同我說一說呢?!?/br> 馮華心虛地撇開了眼,話雖如此,但實則她是見著了的。 那日蘇慶和四位殿下去園子里烤rou,離馮華去的牡丹園只隔著花溪相望。 馮華站在牡丹從中,百花爭艷,蜂蝶翻飛,那是花襯人艷,人比花嬌,二皇子當時就看得邁不動腿了。 馮華覺察出有人看自己,趕緊地背過身去,飛速地挑了幾朵牡丹走了。只是這樣的話她沒好意思跟幺幺提,總不能說有位殿下一直看她吧?何況她這樣年紀的女君,哪怕是背后議論男子都得避忌了。 “jiejie這兩日在做什么,怎的一天也見不著人?”馮蓁又問。 馮華道:“因外大母想要咱們在這兒常住,所以特請了先生,免得咱們荒廢學業。這兩日我都跟著先生在念書習琴?!?/br> 馮蓁的臉色當即就變了,“又要念書?!” 馮華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捂嘴笑了笑。 翌日,馮蓁早起去薅羊毛,或者說去給長公主梳頭時,果然聽長公主提起了念書的事兒。 “先前你身子不好,也沒跟你提,如今眼瞧著你也好了,正該跟著你jiejie繼續念書了?!遍L公主道。 馮蓁強撐出天真甜美的模樣道:“可是我昨兒才采了三籃子鮮花香草,這兩日得配香膏呢,外大母?!毙∨商鹋吹纳ひ糇詭鰦?。 “女子的容顏固然重要,可一輩子也不只能緊張一張臉,還有別的許多事兒要做。何況但凡有見地的男子,也不會只看重女兒家的臉?!遍L公主道,這些日子她也算是摸清了馮蓁的性子,這丫頭也不知怎么養成的性子,性子憊懶得緊,小小年紀,愛美如命,成日里就搗鼓什么養顏方子,香身方子。也不瞧瞧她那頭黃毛,一點兒說服力都沒有。 長公主哪兒容得了馮蓁這般蹉跎自己,是以才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