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她原以為自己的表演會是災難級別的。 “真的嗎?可我剛剛實在是太緊張了!” “這段劇情要的就是你的緊張?!鄙蚵宄镀鸫浇?,微微一笑。 蔣年年心跳瞬間加速,她感覺自己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她嚴重懷疑,這位大明星肯定私下對著鏡子狂練笑容,要不然怎么會笑得那么好看。 好看的讓人想爆粗口。 真TM帥! “我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笔Y年年由衷感慨道。 昨天,她還是普普通通的一名高中生。 今天,她居然跟大明星說了這么多話,還要和他拍吻戲。 真是人生處處有驚喜。 不,也許是驚嚇。 沈洛不明所以然,“什么?” “沒,沒什么?!笔Y年年連忙搖了搖頭。 正式拍攝開始了。 蔣年年做了下深呼吸,隨著導演的一聲“A”,她推開了房門。 沈洛的聲音比走戲時還要低沉:“小滿,藏什么了?拿出來?!?/br> 蔣年年小心翼翼地把風車從身后拿了出來。 沈洛向她走去,眼眸往下瞅了瞅那五顏六色的風車,突然吹了一下。 風車旋轉出炫目的顏色。 蔣年年手抖了抖。 這是沈洛的臨場發揮。陳導沒有喊停。 戲接著往下演。 “好看嗎?”宋鈺的臉上還帶著笑,可聲音卻很冷。 小滿原本想點頭,可是將軍生氣了,她趕緊搖頭。 宋鈺抬眸去看小滿。 小滿穿著素色的粗布衣衫,挽了個簡單的發髻,身上一件珠寶首飾都沒有,卻仍美得驚心動魄。 她有著巴掌大小的精致臉蛋,因為年歲尚幼,還留著些許嬰兒肥。 膚色白皙晶瑩,猶如上等羊脂玉,透著淡淡紅粉。 雙眸清亮,睫毛濃密纖長,隨著呼吸,如蝶羽一樣在輕輕顫動。 當年他在戰場撿到她時,她還是個面黃肌瘦的小乞丐。沒想到短短幾年過去了,竟出落得如此亭亭玉立。難怪夏侯家那位連毛都沒長齊的小子眼睛黏在她身上。 他近來十分忙碌,剛把那些南蠻人打跑,福建那邊倭寇又開始蠢蠢欲動。朝廷內臣拉幫結派,宦官當道。內憂又外患,皇帝陛下的皇位坐的那叫一個搖搖欲墜。 這天早上,皇帝陛下剛找了他的好外甥進宮,卻突發頭疾。宋鈺只好打道回府,遠遠就看到了夏侯國公那不成器的小兒子拉著他家小滿逛街。 小公爺指了指胭脂水粉,小滿搖了搖頭。 小公爺指了指蜜餞甜點,小滿又搖了搖頭。 可小公爺是一定要送她東西來答謝她的甜點,小滿最后選了個風車。 那風車轉起來特別漂亮,像彩虹似的。 小滿想起了,她遇見將軍那天,邊境下了場大雨。 雨停了,天邊出現了一道彩虹。 少年宋鈺牽著一匹瘸腿的汗血寶馬,狼狽不堪地走來。 他受了重傷,臉上身上全是血,看到路旁蹲著的小乞丐,伸出手指,戳了下她的額頭。 “是人啊??磥砦疫€沒死?!鄙倌晷α?。 笑著笑著,又哭了。 他捂著眼睛,眼淚放肆地流了下來。 與南蠻人的戰斗持續了整整三個月。兩方將士皆死傷慘重,尸橫遍野,流的血將整條月影江染紅了。 他的父親、他的二叔、還有整個大梁最出色的鐵甲軍都折損在這場戰役。 小乞丐拉了拉他的衣袖。 少年兇巴巴地沖她嚷道:“干嗎?” 小乞丐從懷里拿出剛剛跟野狗搶來的半個饅頭,放到少年手上。 “……謝了?!鄙倌暝缫佯I得饑腸轆轆,把發餿的饅頭一口吞下肚。 他牽著馬繼續往前走,不想,小乞丐一直跟著他。 最后,少年沒轍了,把瘦得皮包骨的小乞丐抱到馬上,說:“我宋鈺這輩子最恨離別。說好了,你想跟著我,就得跟一輩子,知道嗎?” 小乞丐拼命地點著頭,露出了個十分開心的笑。 小滿永遠記得那一天,宋鈺就這樣猝不及防地闖入了她的心間,連聲招呼都不打,成為她短短十五載人生最甜的酸,也是最酸的甜。 戲接著拍。 宋鈺心里很是不吃味,“夏侯家老四送的?” 小滿心中很慌,她知道將軍不喜歡自己和小公爺一起玩,可是小公爺不是壞人。 “喜歡他嗎?”宋鈺質問。 小滿慌慌張張地抬起頭—— 四目相對時,蔣年年怔住了。 蔣年年從來沒見過如此深邃的眼神。像是春日暖陽下的清澈湖水,把人的心柔柔地包裹起來。又像是廣袤沉靜的夜空,將人的心深深地吸了進去。 原本還模糊的少將軍形象,突然一下子就清晰。 那不是大明星沈洛,而是驍勇善戰的大梁戰神,是對小滿深情不改的宋鈺。 沈洛彎下了腰。 離得太近了,他熱熱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臉上。 蔣年年心跳仿佛是擂鼓一般,怦怦直響。 她的大腦死機了。 空氣變得粘稠起來,連打光燈都仿佛籠罩一圈漆黑色的光暈。 蔣年年緊張得屏住了呼吸。而這種緊張,剛好與劇本里的小滿完美地契合在一起。 她覺得自己快要窒息了,像是一條不幸擱淺的魚,每一秒都是煎熬。在煎熬中,她聽到了機器運轉的滋滋聲,她甚至還聽到了自己毛孔伸縮的聲音。 就在這時,沈洛貼上了她的唇。 蔣年年猛地瞪大了眼睛。 男人的唇干燥、溫暖,就這樣柔柔地親了上去。 時間漫長得仿佛過了一世紀。 又好像短暫得眨眼就過。蔣年年還沒品嘗出初吻的滋味,沈洛就放開了她。 “你只能喜歡我,知道嗎?”沈洛拍了拍她紅通通的臉蛋,聲音很輕,但十分堅定。 蔣年年怔怔地看著他,突然沒來由地打起了嗝。 這就尷尬了! 蔣年年想立刻逃離這個地方,可是陳導沒有喊停,就讓她頂著一張大紅臉,傻兮兮地在鏡頭前出丑。 沈洛低低地笑了出聲。他伸手,把蔣年年擁入懷中,在攝像機拍不到的地方,用只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說:“年年,演的不錯?!?/br> “OK!過——” 陳導一聲令下。 蔣年年用手背捂著臉頰。她已經不打嗝了,但是臉燙得厲害。 “厲害啊,沈老師的戲你都接下來了?!标悓ё吡诉^來,對蔣年年贊賞道,“一條就過。不愧是中戲北電藝考的第一名。最后的打嗝加的很有想法?!?/br> 蔣年年:“……” 啥?她這是順利過關了嗎? 難道她除了讀書,也有演戲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