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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嘉魚道:“這倒是沒有……”他已經對自己現在的生活很滿意了。林逐水說:“那你覺得在這網站上填上名字的人,在打出那幾個字時,腦子里在想什么?”周嘉魚不用想也知道,那肯定無盡的怨恨和厭惡,厭惡到即便是面對如此近乎可笑的方法,也會面目扭曲,認認真真的在鍵盤上敲下那幾個字符。唐笑川便是其中之一。她恨秦伊河無情,恨秦伊河的狠心,恨秦伊河的放棄,可愛到底是比恨濃烈,她沒舍得填下秦伊河的名字,而是將恨意轉嫁到了秦伊河那個不存在的移情對象身上。“如果那個人死了的話,秦伊河就會回來了吧?!碧菩Υㄟ@么想著,用手指敲擊著鍵盤,在黑色的頁面下輸入了將她拉入深淵的六個字。一年后,所有被怨恨著的名字都被刻上了石碑,立于橋上,怨恨開始逐漸聚集乃至化為實質。唐笑川正巧住在這座新竣工的大橋附近,于是,詛咒應驗了。“修橋時,橋是從兩端開始一起動工?!绷种鹚砷_了周嘉魚的手,“最后竣工的時候,會在兩端之間搭上最后一塊橋板,這便稱為合龍?!?/br>他伸出手,慢慢取下了手腕上那串晶瑩剔透的玉珠。霎時間,周嘉魚便感到眼前燃起了一簇火焰,林逐水身邊的空氣變得極為guntang,這溫度竟是讓他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幾步。“合龍是非常重要的一個步驟?!绷种鹚f,“只是可惜,合龍的那塊橋板卻被人動了手腳?!彼彶酵?,身側的呻吟著的死者全部露出恐懼之色,仿佛遇到了陽光的影,開始朝旁邊躲閃。石碑就在面前,林逐水抬手,一掌拍了上去。“啊啊啊?。。?!”下一刻,石碑竟是發出了凄厲的慘叫,上面那些血色的名字開始像腐爛的rou塊一樣,一堆一堆的往下落,而石碑本身,竟是開始融化。林逐水不語,又是一掌。他的動作看起來并不重,但石碑卻好像完全被廢掉了,原本兩米高的高度開始迅速的縮水,往地上流淌。周嘉魚低頭看去,才發現石碑融化之后竟是變成了腥臭的血液。“想要替死鬼是么?”林逐水冷冷道,薄唇輕啟,吐出帶著厭惡的詞句,“只可惜,你找錯了人?!?/br>他說完這話,石碑的叫聲也停住了,似乎徹底失去了生機。而在石碑消失后,黃霧也開始漸漸的變淡,原本圍繞在它身側的死者靈魂,像是失去了目標似得,呆滯的看著周遭。周嘉魚覺得此時的林逐水一定是帥的要命。為什么是覺得呢,因為林逐水脫掉了手腕上的鏈子之后就變得無比的刺目,周嘉魚流著眼淚堅持了一會兒覺得不太行,感覺如果繼續看下去可能下半輩子都看不見林逐水了。于是他戀戀不舍的閉上了眼,耳朵還在仔細聽著林逐水的聲音。“好了,睜眼吧?!币膊恢肋^了多久,周嘉魚感到林逐水在他耳邊輕輕道了句。周嘉魚睜開眼睛,發現視覺還是十分模糊,但勉強可以看見其他東西了,他道:“先生,弄完了嗎?”“早著呢?!绷种鹚f,“走,回去了?!?/br>周嘉魚又乖乖的跟在林逐水后面往回走,此時黃霧幾乎散去,但周圍恐怖的景象依舊,周嘉魚問了句之后怎么辦,林逐水給的說法是,這些他管不了,得請幾個得道高僧過來超度。周嘉魚激動的說,先生你知道的可真多。林逐水沒應話。兩人下了橋,周嘉魚發現了一件非常殘酷的事實,他原本應該有五點零的視力此時還沒有恢復,周圍全部像蒙了層紗布似得,最多只能看見五十米內的東西。走得很近了,周嘉魚才看到沈一窮和秦伊河沖著他們招手。“你們終于回來了?!鼻匾梁拥?,“我差點都以為看不到你們了?!?/br>“周嘉魚你怎么啦?我給你招手招半天了你都沒看到?!鄙蛞桓F說,“你怎么哭了?”周嘉魚此時兩眼刺痛,還得硬著頭皮說:“被先生感動了?!?/br>沈一窮的表情復雜,拍拍他的肩膀,做了個口型:這馬屁拍的牛。周嘉魚:“……”他也不想!沈一窮這小兔崽子就不能換個話題么!林逐水顯然沒有沈一窮那么好糊弄,他挑了挑眉:“流淚?周嘉魚,你眼睛怎么了?”周嘉魚含含糊糊的說了幾句,林逐水卻瞬間明白了他眼睛是怎么回事兒,他最后拿周嘉魚沒辦法似得道嘆道:“你呀……估計過幾天才能好了?!?/br>周嘉魚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不過好在有其他事情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讓大家沒有再繼續糾結周嘉魚的眼睛。黃霧散去之后,橋上的死者開始一個一個的離開,這場景看起來依舊頗為恐怖,看的人頭皮發麻。秦伊河也看到了唐笑川。從橋上回來的唐笑川,臉上的傷口卻是已經沒了,又恢復成了平日里那張蒼白,但至少完整的臉,她神情呆滯的走到幾人面前,根本不理和她說話的秦伊河。周嘉魚卻是注意到了一點異樣,思考片刻后,驚訝道:“唉?唐笑川的影子怎么沒了?”之前她的影子雖然不規則,但至少還在,現在昏暗的路燈投射在她的身上,卻沒能在地面上留下任何的痕跡。“剛才燒掉的頭發就是她的影子?!绷种鹚f,“有人故意做出來的?!膘`體本來就沒有影子,只是有人刻意幫助唐笑川補上這個破綻。當然,這影子在常人看來估計并沒有什么不同,但周嘉魚對這方面非常敏感,所以應該也能看出影子的異樣。周嘉魚恍然大悟,想起了林逐水從他身上抓走的頭發,恐怕那些長發,就和唐笑川的影子有關。“走吧?!绷种鹚?,“先回去再說?!?/br>雖然周嘉魚感覺他們在橋上沒有待多久,但事實上此時已經到了凌晨時分,暗色的天空已經開始隱隱發亮,估計再過一會兒,就能看見太陽從地平線上爬起。幾人坐上車,準備離開橋上。周嘉魚最后朝著那橋望了一眼,橋上的煙霧逐漸散去,血腥怪異的場景,也在如海市蜃樓般消融,平坦橋面再次出現,上面甚至還有正在來往的車輛,仿佛他剛才經歷的事,只不過是一場可怕的夢境罷了。周嘉魚暗暗的想,不過這個夢里有林逐水,似乎也沒有可怕到哪里去。秦伊河開著車到達了樓下,她剛停下,唐笑川就自己下了車,然后進樓道去了??粗谋秤?,秦伊河表情復雜道:“大師,接下來……怎么辦呢?”林逐水問:“誰告訴你,唐笑川需要找替死鬼才能安心的?”秦伊河說:“一個群的群主,群里面不少人都遇到了這種事兒,他偶爾會給一些建議,對了,那個寫了很多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