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蟹橫在床頭,兩眼放空地叫鄒凱文:“給我眼鏡……”說著,他又看房正軍:“爸爸,你剛說盧世剛和羅桂雙曾經出去打工,他們去哪里打工?”“云南,煙草種植場?!狈空姷溃骸笆昵拔矣H自去云南查過,你也知道的,一個多月我都沒回家。在那里打工確實能掙到錢,不過現在管制力度加大,很多私人場子已經倒閉了?!?/br>“翠微花園的警衛,你們查過了嗎?”“查過,沒有你說的跛腳人,個個都很健康?!狈空娨膊畔肫疬@事,他從破皮包里掏出一打照片:“你看看,有沒有你說的那個人?!?/br>Kevin遞過眼鏡,房靈樞戴了眼鏡,把照片一一看過。確實沒有,那么走訪那天突然亂入的警衛又是誰?!難不成又他媽是鬼嗎?!房靈樞兩眼又放空了,他抓著那疊照片,跪在床頭唧唧咕咕。這小子想事情的時候活像貓在踩奶。“會不會是盧世剛說謊?”房正軍度量道:“他想要掩護兇手,所以說了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人?!?/br>“如果盧世剛真有那份心計,那他就不應該蠢到用羅曉寧來激怒梁旭?!狈快`樞篤定道:“他說的一定是實話?!?/br>“可以逆推這個邏輯,也就是說,十三年前死去的人,并不是羅真正的父親?!盞evin接聲應道:“盧能夠冒充羅的父親,別人也同樣可以這么做?!?/br>偷梁換柱,冒名頂替,這種事情,有一就有二。“羅曉寧的父親就是真兇,而他一定還在世——至于戶口本上死亡的羅桂雙,也許只是個替死鬼!”房靈樞從被子上竄起來:“爸,你非要求證的話,大可以去刨一刨這個‘羅桂雙’的墳,如果他尸骨尚存,那他的DNA一定和羅曉寧對不上?!?/br>撲朔迷離,即便死去的羅桂雙是替死鬼,那兇手為什么早在十三年前就選擇偷龍轉鳳?難道他能預知未來,早早給自己定下了金蟬脫殼的計策?兇手仍在暗中,現在他姓甚名誰,全然不知,他人在何處,也全無頭緒。唯一可順藤摸瓜的,只剩盧世剛這里。房靈樞伶俐地下了床,在房正軍面前“啪”地立定:“房隊,我請求你批準我出院,我想跟鄒凱文一起,再去翠微花園的現場搜查一次?!?/br>他摘了眼鏡:“就現在!”“……搜查盧世剛家?”“對。盧世剛本人謹小慎微,為人又十分怯懦?!狈快`樞點頭:“他死前曾對梁旭提起,如果吐露實情,會被殺人滅口——我相信以盧世剛如此謹慎的為人,他一定會給自己留一條后路?!?/br>他望向房正軍:“之前搜查,沒有結果,那是因為我們在以受害者的心態看待現場。盧世剛的家里、公司里,一定還藏著什么證據,他一直在受真兇的威脅,不會令自己無聲無息地死掉?!?/br>房正軍沒有阻撓:“那我陪你們去?!?/br>“不必了?!狈快`樞示意鄒凱文:“我讓Kevin把翠微花園那個警衛的形象畫出來了,給技術科省點事。他在FBI就負責側寫,沒見過的他都能畫出來,這是我親眼見過的,跟照片也沒差了?!?/br>Kevin把素描遞給房正軍,房靈樞道:“爸爸,你現在先別管羅曉寧和他的死爹,就把這個人找到,我不信有照片他還能一直藏著。盧世剛家,我和Kevin去就行了,我們倆講話有點沒德行,人多反而難溝通?!?/br>房正軍坐在極近的地方,看他兒子年輕的臉,眉眼都透著慧黠,不知為什么,他又覺得這樣的兒子挺遙遠。把自己,遠遠地甩在后面。做父親的、做長輩的,就希望他再跑遠一點,把自己追不到的、抓不住的,都一網打盡。默然片刻,他囑咐兩個年輕人:“聽你的,我讓鄧云飛送你們去,他有鑰匙——我讓他開好車來,小鄒路上照顧他,別顛著了?!?/br>第39章羔羊再次來到翠微花園,這里已經恢復了正常生活,鄰居們似乎對兇殺案十分避諱——人之常情,誰愿意自己家門口發生殺人案?五年十年內二手房價都要跟著栽跟頭。盧世剛家還保留著原先的情況,尸體被移走了,為樓內居民健康著想,地面也整理了一遍,畢竟尸液留在地上是傳染源隱患。打開房門的時候,仍有一股淡淡的腥臭鉆進鼻腔。這是非常樸素的三室一廳——裝潢是有的,只是不算高檔,電器都是五六年前的,空調最舊,出風口已經泛黃了。沙發和窗簾也是陳舊織物的柔軟質地,它們被洗刷干凈,仍然堅持上崗,陽光下,能看出織物過度漿洗之后的稀疏紋路。“闊少爺?!狈快`樞靠在窗邊:“評價一下,這房子怎么樣?”Kevin對兇案現場并不陌生,但對平民住宅可就不大客氣了,他將盧宅微微打量幾眼,含蓄地品頭論足:“作為普通市民的住宅,沒有什么缺陷,但以盧的收入來說,這可真有點缺乏品味?!?/br>說著,他指一指寒酸的窗簾:“不折不扣的吝嗇鬼?!?/br>“懂個屁,樹小墻新畫不古,此人必是內務府,中國人講究財不露白好嗎?”房靈樞微微一抬下巴,遙指墻上一副寫意水墨田園:“你不要看他家具寒磣,瞧墻上的畫兒,都是老裝裱了,指不定就值錢呢!”說著,他朝Kevin拋了一個媚眼:“話說回來,鄒叔叔,你這么帥,什么房子給你一襯都是蓬蓽生輝?!?/br>“哪里哪里?!盞evin謙虛:“我的甜心站在這里,才像是田園牧歌的可愛羔羊?!?/br>兩人都笑起來,這個模樣是不能給旁人瞧見的。坦白說,盧世剛作為受害者,理應為他伸張正義,但他包庇真兇,又拿羅曉寧的性命求饒,鄒房二人心中對他多少是有些不屑。而鄒凱文忽然心中一動——他為什么會覺得這個房間有牧歌的感覺?“盧世剛的建材公司,業績好的時候年入三五百萬,如果是你來支配這筆收入,這房子應當怎樣裝修?”“唔,寶貝兒,你問倒我了,我只是富裕階層的享受者,并不是建設者?!盞evin不緊不慢:“盧既要承擔羅的醫療費,還可能有許多見不得人的開支,他用錢儉省,這是理所應當的?!?/br>“從家具的年代來看,他省錢不是一天兩天了,是一直在省錢。最近幾年省得尤其厲害,所以家電更新停在了五六年前。換言之,至少兩到三年前,盧世剛已經在從牙縫里摳錢了?!狈快`樞搔著劉海:“他可能是想移民——梁旭曾經提過,他跟梁峰透露過要讓兒子出國的意思。你說會不會從那個時候開始,兇手就在威脅盧世剛了呢?”他在這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