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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剎下來,搖晃一下,又立刻恢復疾馳。最后一槍,房靈樞務求絕地一搏,他再次翻身滑下車頂,側手向輪胎射擊。梁旭見他離開擋風玻璃,已經預計到他要擊爆輪胎,車子劇烈地在公路上打彎,房靈樞幾乎被甩脫車頂。車子被他逼得再度減速,與此同時,車窗也打開了!有輪胎罩,沒有擊中。這一下已經用盡房靈樞全身力氣,他抓不住支架了,他搖搖晃晃地想起鄒凱文,想起房正軍,又覺得自己不該死在這里。但是如果要死,死在這里也不后悔,人民警察,為民鋤害,殉職光榮。當初面對國徽和警徽發的誓,他對得起,也做到了。對不起了鄒凱文,房靈樞想,下輩子投胎做姑娘嫁你。他從車頂上歪下來,車子忽然猛地停下,車門驟然打開,一只手有力地把他拽了進去。----------我宣誓:我志愿成為一名中華人民共和國人民警察。我保證忠于中國共產黨,忠于祖國,忠于人民,忠于法律;服從命令,聽從指揮;嚴守紀律,保守秘密;秉公執法,清正廉潔;恪盡職守,不怕犧牲;全心全意為人民服務。我愿獻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為實現自己的誓言而努力奮斗!——中國人民警察誓詞第23章遷延“從錄像里、在場目擊者的描述里、以及靈樞的電話錄音來看,梁是主犯,而最初被挾持的病患是從犯?!盞evin向房正軍道:“在此我要糾正我之前的一個看法,之前我曾向靈樞推斷,主犯梁可能存在人格分裂傾向,現在看他的行動模式,他沒有人格分裂,但性格偏激,用中國人的話來說,就是為善大善,為惡大惡?!?/br>“我們已經派人往洪慶山去了,洪慶山出口的各個通路都被封鎖?!狈空娒靼奏u凱文的意思,現在房靈樞在梁旭手上,要判明談判局面,才有可能救回房靈樞。梁旭連自己的同謀都能下死手,對房靈樞就更不要指望了。“從外向內,地毯式搜索?!狈空姷溃骸办`靈的電話我們也打過了,被關機了?!?/br>他們都明白,搜捕只是盡力而為,洪慶山廣闊如許,幾乎是一片野山,其中小徑無數,對方的車輛能夠越野,又防撞擊,如果真的瞄準一個地方挾人質突圍,并不是沒有勝算。房正軍想起秦都院長涕淚交流的老臉:“我的車??!二百萬??!就指望這個車撐場面了!我還打算今年拿這個車去醫療下鄉呢!”在場的干警都勸他:“林院長先別哭,你的車到底什么情況?”林院長哭得鼻涕冒泡:“不能開槍??!不要開槍??!雖然防彈防撞可你們啪啪啪打上去我的車不報廢了??!才開了幾年??!”又罵:“我真沒看出來他是個歹徒??!過去幾年他在我們醫院學習,我還讓他開這個車去接病人!我瞎了什么眼??!”行了,大家心里一陣絕望,這個老不修,真會添花頭,沒事兒整什么豪車?醫院靠的是醫療質量,你擺一輛高端救護車能吸引多少患者?現在嫌犯手上一支改造氣手槍,一支標準式92。“就怕他在山里憋不住,再往外跑,那就真是鬧大了?!?/br>房正軍唯一慶幸的是,梁旭沒有選擇掉頭向市區沖——誠然,沖回市區,對梁旭來說是危險的,但更危險的是無辜且無力反抗的長安市民。當年的白寶山大案,兇犯即是沖入市場,sao亂之中,根本沒人注意到自己身邊的路人到底是無辜市民還是渾水摸魚的兇犯,而兇犯即以此機會,閑庭信步地逃逸了。“這就是我說,他還可以爭取的地方?!编u凱文道:“的確,他犯罪智商很高,但他的行事動機并不完全反社會,在劫持過程中還能最大限度地降低人員傷亡,也就是說,他有他明確的目標?!?/br>房正軍知道,和金川案、曲江案有關的大部分資料,該了解的和不該了解的,這個假鳳虛凰的女婿都已經熟知了,現在不是批評房靈樞違規亂來的時候,他也就有話直說:“你是說,他的目標是金川案真兇?!?/br>“坦白說,我現在心情萬分復雜?!盞evin蹙眉道:“站在偵破人員的立場上,我知道,我們離答案或許非常接近了,如果將梁作為釣餌,很有可能循蹤得到金川案真兇的線索?!彼腔矌撞剑骸暗俏业膼廴嗽谒稚仙牢床?,我無法下這個決心,這也完全不符合刑事警察的行動立場?!?/br>兩人相對沉默,有一句話,他們都沒有說出來。——如果要問問房靈樞的意思,恐怕房靈樞會毫不猶豫地說“拿我做餌”。還不到那一步,他們賭不起——賭不起梁旭的品性,也賭不起房靈樞的安危。“請帶我一同前去洪慶山?!编u凱文懇切道:“如果可以,搜捕需安靜且隱秘地進行,務必不要激怒對方,我也不建議在這個時候進行電話談判?!彼剂科蹋骸败嚿系牧硪幌臃?,還無法判明他是否本身也是人質,他有很嚴重的斯德哥爾摩傾向,在我看來,他比梁更加危險,因為梁還有理智,而斯德哥爾摩癥患者往往不能以理智衡量?!?/br>他們在屋里說話,外頭的人已經憋不住了,岳萍萍猛地推門進來:“房隊!我們也去洪慶山!”她身后跟著鄧云飛和閔文君。房正軍看她一眼,鄧云飛和閔文君都沒說話,兩人面無表情,而岳萍萍顯然忍著眼淚,臉都紅了。真是外人面前丟大臉,什么時候不能鬧,在美國人面前鬧起來了。房正軍心里有氣,先問一句:“關鍵時刻,不在崗位,你們搞什么?!”“我們也要去洪慶山,房隊,我們刑偵中心為什么不能出警?!”“混蛋!”房正軍破口大罵,罵完又覺得不妥:“沖動!你也去!他也去!個個都去!讓李成立和陳國華在局里當光桿司令?”“小房太危險了,我們也要去找他!”岳萍萍據理力爭。“關你什么事!堅守崗位!服從命令!”房正軍難過亦著急,破著喉嚨怒吼:“我兒子什么人我能不知道嗎!他人沒了還有特警武警,你們能干什么!都回去崗位上!”無論發生何等sao亂,現在長安仍是金秋旅游節,警力不能放松,即便是特警武警,也是首要維持市內的安全,能調派去洪慶山的并不多。岳萍萍明白這一點,所以她還想吵,閔文君一把拉住她,他死死攥著岳萍萍的手:“岳姐,聽房隊的?!彼搜蹨I:“聽房隊的,房靈樞那么sao,死不了?!?/br>房正軍亦緩和了口氣,沉默半晌,他啞著嗓子道:“你們的心情,我都明白,我替靈靈謝過你們了。孩子,聽我的話,局里要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