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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燈都開著,祁念捂著小腹縮在沙發里。頭發都垂下來蓋在耳廓旁,聽到聲音,她像是才從“活化石”的狀態醒過來,動了動。 “好點了沒?”慕馮許遞給她購物袋。 知道她現在難受,語氣都放軟:“我去給你煮紅糖姜茶?!?/br> 他問了藥店的人,藥店的人說的。 祁念斂了斂眼眸,她慢慢從沙發上爬起來,氣若游絲:“家里沒有紅糖?!?/br> 慕馮許笑笑,從購物袋里拿了出來。 伸出去在她面前晃了晃,他笑得清風霽月。 “剛才買了,特意問的牌子,說是效果好?!?/br> 祁念捧著姨媽巾發呆。 余光瞥到在廚房里燒水的慕馮許。 他動作看起來笨手笨腳的。 視線低垂下去,祁念覺得購物袋里有個東西,似乎看起來不對勁。也很奇怪。 她伸手拿了出來。 方方正正的盒子,深藍色的。 像是有層透明發光的薄膜。 “d..durex?!逼钅钚÷暤啬盍四蠲?。 剛好慕馮許燒好了水過來,她仰起頭:“這是什么東西?” 少女眼眸澄澈干凈,帶了幾分困惑。 紅唇微微張著,秀氣的眉頭蹙到一起。 指尖夾著藍色的盒子,可愛與性感在這一瞬間,都齊聚在少女的身上。 脖頸雪白,領口的鎖骨與修長的美頸銜接。 柔弱又蒼白。 慕馮許喉結上下一動。 一垂眼,黑眸微微斂過些暗涌。 手指從空中探過來。 “避孕套?!彼裆宓卣f道。 聽到這三字,祁念像是燙手似得扔了出去。 她俏臉頓時緋紅,舌頭跟打了結似得:“慕馮許,你...你有病吧,買買這種東西?!?/br> “不是我啊,估計藥店的人拿錯了吧?!彼柭柤?。瞧著祁念臉紅心跳的神情,突然勾著唇笑笑,“你不會沒見過這個東西吧?” 祁念又羞又氣:“我,我怎么可能見過?!?/br> 對于男生女生之間的事情,往往是神秘卻又帶了幾分說不出口的禁忌。 仿佛這個年齡的少女提起,都帶了些骯臟。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祁念怔了怔。 該不會慕馮許已經...... 慕馮許微微瞇眼:“看你的神情就知道在想什么,我沒有?!?/br> “沒吃過豬rou,還沒能見過豬跑?!?/br> 背脊懶散地倚靠在身后的墻壁。 慕馮許從容坦蕩。 氣氛尷尬。 祁念快速地跑進了衛生間。 新的內褲換下來,她捧著慕馮許給她剛沖好的紅糖姜茶水,熱氣撲騰在杯口,有些燙人。 輕抿了幾口,小腹抽痛的感覺已經緩解很多。 祁念臉頰的紅潮還沒有褪去。 過了會。 她聽見衛生間傳來水流的聲音。 “你在干什么?”祁念捧著水杯站在門口。 慕馮許偏過身,聞聲挑了挑眉。 肩寬腰窄,黑眸干凈。 視線下移了一些,祁念看到他正在替她洗著剛才換下來的內褲。 一瞬間,祁念就躲到了門縫后面。 “你...” “我怎么了?”慕馮許隨便應了句。 祁念說不出話。 也不知道是臉頰的guntang,還是被手中的熱氣蒸的,她只覺得渾身都在發燙。 這樣的親密事。 早已經越過了發小之間的朋友情義。 但就是這樣不說破,才最令人心慌意亂。 慕馮許低著眼睛,擰干。 內褲上的血跡都被清洗干凈。 他輕笑一聲:“草莓?” 祁念剛開始沒反應過來。 頓了頓才意識到他在說什么。 她的草莓內褲...... 干脆直接回了房間,關門聲“嘭——” 祁念喜歡吃草莓,最喜歡的水果就是草莓。 專用的內褲皂有很淡的清香味道。 慕馮許低垂著視線。 黑眸沉沉,帶了幾分的熱度。 # 自從那天之后,祁念已經一個禮拜都沒聯系慕馮許。也不知道是刻意還是無意的,對方也沒主動找她。 剛有了些親密,也突然就冷了下來。 像是戛然而止的情緒。 祁正楷也已經回家了。 但這次不同的是,他帶了個女人回來。 祁念縮在自己屋里寫作業。 門被敲了敲。 “念念,你在嗎?”祁正楷隔著門問。 祁念手里的圓珠筆頓了頓。 “恩,我在?!?/br> 祁正楷打開門進來。 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說話。 異樣的安靜彌漫著。 良久,祁正楷才嘆息一聲:“我知道這件事應該提前跟你說一聲,但我怕你不同意?!?/br> 祁念不肯看他:“你為什么會怕我不同意?” “因為你mama她...”祁正楷一拍膝蓋,“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愿意和你說太多?!?/br> 祁正楷說:“這次的相親,是你奶奶找我說了很久。我覺得她說的也有點道理,至于其他的?!?/br> 一頓,“你只能自己消化?!?/br> 眼前似乎有霧蒙蒙的東西。 祁念緊盯著作業課本不說話。 咬著牙齒,氣氛再次安靜下來。 自己消化... 從小到大她的情緒都是要自己消化... 是不是因為她是多余的。 祁正楷最怕的,就是她這時候的狀態。 這孩子看著溫順可人,成熟懂事。其實最喜歡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反而不如慕馮許這孩子,有什么話說出來,再不濟打一頓了事,也不生氣。更不會憋著氣。 但他自認為和祁念沒有辦法溝通,所以也只能放任她自己去處理和消化情緒。 祁正楷有心岔開話題:“今天周末,沒跟其他朋友約著出去玩嗎?” 關心的語氣生硬且尷尬。 祁念還是不說話。 她不想說話的時候,是真的一個字都不想說。 就當她是祁正楷口中,正在消化的階段吧。 “我聽溫彥說,他今天約了你出去玩?”祁正楷掌心在膝蓋上搓了搓,“什么時候去???” 室內安靜。 祁正楷嘆口氣。 行吧,“你自己注意安全?!?/br> 沒多久祁正楷就出了門。 蔣溫彥來找她的時候,祁念還在發呆。 繼母。 這個詞對她來說很陌生。 但好像又離得很近,因為從小到大她聽過無數個人勸導祁正楷,說讓他再娶一個。 蔣溫彥大概是過來的時候碰到了祁正楷。 所以見祁念情緒異常,也什么都沒說,就是領著她直接上了車,隨后去了游樂場。 暑假加周末。 游樂場可謂是人山人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