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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四點多,曙光初露。 楚心看著這個加上底盤比她還高的蛋糕,滿足地笑了。再辛苦再累,也比不上這一刻的成就感。 她蹲下,打開自發冷盤的溫度控制器。 馬麗娜拿來衣服,問她是現在換還是晚點。 既然是婚禮,哪怕是廚師,也要穿得正式。 楚心搖搖頭,示意等下再換。 她從地上站起來,卻不想一夜沒睡,又沒吃東西,起得有點猛,眼前一陣發黑,身體晃了兩下,往前倒去。 面前是剛剛做成的蛋糕,楚心急得不行,右手亂抓,試圖控制身體。 旁邊過來一支手,抓住她胳膊,把人往后一拽。 一場禍事消彌無形。 楚心心大安,人就站不住了,也不管是誰扶住她,就往后一靠,閉眼緩了兩秒。 “多謝?!彼犻_眼,向身后的人道謝,見是路長川,她怔了下,問,“你怎么來了?” “我早就來了,你根本沒看見我?!甭烽L川黑著臉惱道,“我又不是來找你的,我今天是客人,只是到的早了點?!?/br> 楚心看看還未大亮的天,說:“真不是一般的早?!?/br> 路長川瞪她,末了問:“吃早點嗎?” “這么早就有餛飩賣?” “什么賣啊,我讓我家廚子做的?!?/br> 他身后跟著一個人,把手中食盒依次擺在桌上。 很豐盛的早餐。幾人坐下,吃起來。 路長川打開粥碗,遞給她。 楚心見他自己也拿起筷子,問:“你也一起吃?” “這么早我當然還沒吃?!甭烽L川嘖道,“誒,我特意過來和你一起吃早飯,你怎么一句好聽話都沒有?!?/br> 楚心啞口,回想一遍對話,好像還真是。 魏夏和馬麗娜對視一眼,自覺地捧著碗換了張桌子。 楚心扭頭看了眼蛋糕,得意又滿足地笑,問:“你覺得怎么樣?客人看到會不會覺得震驚?” “做一個這么累,哪里好。有錢燒的?!甭烽L川嘀咕,又趕緊補了一句,“我說的是應有歡?!?/br> “結婚是大事,一輩子可能就一次,當然想讓它難忘?!背牟粷M道,“知道我做的累,你夸一句好看就行了?!?/br> 路長川撇撇嘴,道:“反正以后我們結婚,不要這么大的蛋糕?!?/br> 楚心愣了下,怔怔反問:“結婚?” “對啊,我們遲早也要結婚啊?!甭烽L川看她懵懵的樣子,把筷子一放,聲音也高了,“誒,你不會沒想過結婚的事吧?!你天天給人家做婚禮蛋糕,自己的沒想過?” 魏夏和馬麗娜齊齊往這邊看過來。 楚心瞪他,責道:“你小點聲!” 路長川皺眉,重新拿起筷子,想了想,還是不放心。 “誒,葉楚心,雖然我們說的‘試試’,但你也要認真點啊,工作認真,談戀愛也要認真?!?/br> “這怎么能混為一談?!背某怨庾詈笠豢谥?。 路長川張張嘴,還想說什么,見她一臉疲憊,改口道:“你到里屋睡一會兒,等下我叫你?!?/br> “不行,我不放心,睡不著的,等婚禮結束回去睡?!?/br> 婚禮在上午十點開始。 前面的各種活動、各種講話,楚心他們都不用參加,可以窩在廚房里稍事休息。 到十一點半,工作人員來取蛋糕。 草坪上新娘剛剛揚過捧花,大家重新回到座位,等待著最后的切蛋糕環節。 一輛遙控平底板車沿著通道緩緩開過,上面立著等人高的白色蛋糕,猛一瞅,像站了個人。 板車是鋼制的,堅固非常,底部距離地面只有十幾厘米高度,由數個全金屬小轱轆穩穩地托著。 應有容坐在第一排,對這個導致婚禮延期的蛋糕慕名已久,忍不住伸著脖子張望。應太太坐她旁邊,見女兒這般不文雅的舉動,伸手在她胳膊上打了一下。 應有容撇撇嘴,坐正身體,等蛋糕到了自己身邊才轉頭去看。 蛋糕上半身是個人形模特,白色霜糖制成的無臂維納斯。 它“穿”著jiejie畢業舞會時穿的抹胸款白色蕾絲裙,頭部應該是個捧花,蛋糕師巧妙的使用頭紗將其遮蓋。 脖子到前胸是一束長長的花朵胸針,這也是jiejie當年得意的設計。 應有容往前探身,好奇那蕾絲和頭紗還有胸針能不能吃。如果能吃,那真是太巧手了。 整個蛋糕最吸引人的在下半段。 腰部往下是裙擺,裙擺最大部分直徑超過一米。 沿著裙擺從底部開始,有一道不到二十厘米寬的長橋。長橋斜著盤旋而上,與腰部緞帶銜接。 在長橋上,每隔二十厘米左右,立著一個無臂小人,整條長橋大約有二十個小人。 它們擺著不同的姿勢,穿著各式時裝,像是在走天橋的模特。 職業套裝、晚禮裙、緊身裙、民族風等等,所有這些“衣服”,都是應有歡代表作。 從舞會皇后禮裙,到天橋小人模特,再到下擺點綴的閃亮巧克力LOGO,全部與應有歡緊密相聯。 兩側賓客紛紛發出驚嘆,攝影師機器閃個不停。 這根本不是蛋糕,這是雕塑與食品的結合。 應有容看蛋糕的眼神都變了,短短十幾秒根本不夠她欣賞的。 她盯著蛋糕放置的地方,暗暗想,一會兒自由活動時,一定要近距離細看。 切蛋糕只是個姿勢,新娘新郎拍完照片后,賓客們也紛紛跑到蛋糕旁邊合影。 大家連連稱贊,得知每一個零件都可食用后,更覺驚奇。 午飯后,熱鬧的婚禮進入到隨意社交階段,大家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舉杯交談。 自發冷底盤已經使用將近十個小時,為了保持蛋糕低溫狀態,魏夏到蛋糕后面,更換底盤內芯。 他蹲下后,才發現另一側也蹲著一個女孩。 女孩子黑發長直,下巴尖尖,穿著白色無袖小禮裙。她側著頭,睜著大眼睛細細觀察蛋糕上的模特小人,眼中都是好奇,一看就是有錢人家保護的很好的單純女生。 她伸手在小人的衣服上摸。 那件衣服是用巧克力做的,楚心用一整片巧克力做出了布料的飄逸感。 若是碰壞了……魏夏在心里想,眼睛卻只當看不見,什么都沒說。 這個女孩敢離蛋糕這么近,想來是新娘或新郎的近親,她就算碰壞了,也和他們店無關。 他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