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98
燃接著笑:“既然王爺忘得干干凈凈,那長公主受傷的事情……” “這我記得清楚?!?/br> “?” “咳咳,”齊棪解釋:“當時被嚇到,酒意醒了大半?!?/br> 連舜欽一臉古怪,甚是不解:“既然王爺那時酒就醒了,為何會在御醫面前失態,出言吼他?” 齊棪此人,無論是不是真的溫厚謙和,總之極少在人前發怒失態。 最多不過皺眉板著臉,告誡旁人兩句。 御醫是皇帝的人,齊棪在宮里最會做人,連陛下身邊的內侍們都敬上幾分。 花燃更是不解,做作地捂著嘴道:“又為何蹲在床邊,嚎啕不止宛若孩童呢?” 他認識齊棪這么多年,上次見他流淚還是在他母親靈前。 齊棪徹底臉黑,咬牙切齒:“范彭?” 那御醫想找死嗎? 那么丟人的事被他昭告天下了? 他齊棪還要不要在上京城做人了?! 齊棪當下有提劍沖進宮里,跟范彭同歸于盡的想法。 花燃恨不得跳上桌子捧腹狂笑,只得靠掐連舜欽大腿來保持鎮定,嘴上說著公道話: “不能怪御醫,阮鏞實今早進宮告御狀。陛下親自過問細節,他自是不敢隱瞞。至于這消息,雖由宮里散布出來,卻不一定是范彭的意思?!?/br> 連舜欽吃痛,毫不留情地將他的爪子捏住,再扔開。 齊棪一聽就明白怎么回事。 陛下問了范彭后,肯定心疼翊安。 于是故意把這事放出來,好讓人知道長公主傷重,連他這樣的男人都落淚不止。 以此將罪責全部推在阮間身上,引人去挑他刺。 翊安是先帝金枝玉葉的嫡長女,先帝最疼的女兒。一幫老臣平日雖畏她惱她,卻也是真心敬她,將她當成主子的。 得知此事必定替她鳴不平。 阮間身為人臣,敢讓人傷長公主,這還得了。 再加上群臣早就對阮家不瞞,只等著良機。 阮鏞實只手遮天,權傾朝野,肆意妄為;阮間把持聽竹衛后,濫用刑法,隨意捕殺朝臣。 忠臣只當皇帝年輕,手腕不夠強硬,耳根子又軟,故而放任。 阮家父子如此行徑,簡直是佞臣賊子。 不用猜也知道,彈劾阮家的折子,會在御書房里堆成山。 而翊安廢阮間一條腿的事情,便不會有一個人關心。 道理齊棪都懂,可是誰來告訴他。 他這張臉今后往哪放,還怎么面對親戚和同僚們。 郁悶半響,齊棪牙疼狀地說:“我是心疼過度,一時情不自禁?!?/br> “瞧瞧,咱們王爺多癡情?!被ㄈ寂钠瘃R屁,跟連舜欽說:“你學著點,回去對嫂夫人也好點?!?/br> “呵呵?!边B舜欽冷笑拒絕:“我就不必了,孩子她娘受不住?!?/br> “不學也罷,不學也罷?!饼R棪連連道。 翊安倒是挺受得住的,見他那時哭得傷心,還替他擦淚理頭發。 為了哄他高興,甚至對他表明心意。 很久之前就喜歡他?有多久? 齊棪恨不得立刻跑回去,抓住人問清楚。 然而礙事的人還在繼續喋喋不休:“長公主自是沒事,可她讓挽驪廢阮間一條腿,阮鏞實恐怕咽不下這口氣?!?/br> “你是說,阮鏞實想讓挽驪還債?” 花燃點頭。 齊棪往窗外看去,悠哉道:“這么跟你們說,翊安寧愿把我交給阮家,都舍不得把挽驪交給阮家?!?/br> “王爺的地位還不如一個侍女?”連舜欽皺眉。 齊棪嘆氣:“沒法比,人家多少年的情誼,我才與她成親多久?!?/br> 花燃撲哧笑出來,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 “那阮間就慘了,一條腿白白被廢,什么都討不到,肯定恨死。挽驪下腳是真狠,把人家膝蓋骨踩得稀碎,就是想接也接不上了?!?/br> 連舜欽嘆息:“別說是繼續入聽竹衛做指揮使,就是傳宗接代,以后也很艱難?!?/br> 花燃又道:“所以說,色字頭上一把刀,男人好色絕對會倒霉?!?/br> 好誰的色不行,好的長公主身上去了。 這不是找死嘛。 齊棪被他們倆左一句有一句擾的心煩意亂,將人轟出府后,心里想:“以后還真得對挽驪敬重些,別哪日幫翊安打我,也直接給我整廢了?!?/br> 他跑回屋里,抓著翊安就問:“殿下昨夜說喜歡我?” 翊安眼睛轉了兩圈,挑眉:“怎樣?” “很久之前就喜歡我?”齊棪貼近她的臉:“什么時候?” 翊安打了個哈欠,慵懶道:“忘了?!?/br> “我不信?!饼R棪目光灼灼地盯著她。 “就是忘了,怎么,齊大人還要嚴刑逼供嗎?”翊安耍賴道。 他避開她的傷口,將人摟進懷里,在她耳邊輕聲曖昧道:“我的刑訊,只怕殿下受不住,要哭的?!?/br> 翊安笑罵了句“不要臉”。 最終還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齊棪只好暫放一旁。 翊安愿意說喜歡他,就已經出乎他的意料,讓他心滿意足。 這個生辰當真過得刻骨銘心,一輩子都忘不掉。 丟人,欣喜,痛快,心疼。 三日后,阮間因以下犯上的不敬之罪,被革去官職。 但彈劾阮鏞實以及阮黨的折子,皇帝卻并未多理,只是壓在一邊。 翊安在府養傷,連吃飯喝水都是齊棪一口口喂的,快活賽神仙。 皇帝讓齊棪官復原職,額外添了句,他什么時候回去都行,不急于一時。 齊棪便說等翊安養好傷再回。 皇帝龍心大悅。 只是苦了連舜欽跟花燃兩人,天天忙得覺不夠睡。 上門來求齊棪回去干活,齊棪見都不見。 聽說他已收拾好,隔日要去城外的鐘鳴寺里住個三五日,吃吃齋飯聽聽禪。 花燃哭著總結:“紅顏禍水?!?/br> 連舜欽拍案罵道:“不思進??!” 齊棪一概置之不理。 這日晚上照例喂翊安吃飯,抱她去洗漱,再抱她上床。 翊安好心提醒:“駙馬爺,我只是手臂受傷,不是殘廢了?!?/br> “我想這樣照顧你?!饼R棪膩膩歪歪的,親她額頭一口,不過癮,又在朱唇上碰了碰。 他恨不得上哪去,都抱著背著翊安,永遠跟她貼在一處才好。 反正他因為她受傷,哭的尋死覓活的事情,滿上京都傳開了。 聽說還被人添油加醋,將他傳成了二十四孝好駙馬,成為滿上京已婚男子的標桿。 他無可奈何,只能破罐子破摔,做個媳婦奴。 翊安等頭發干的功夫,與齊棪坐在床上閑談。 談著談著,他的手就不老實起來,將不該摸的地方細細摸了個遍。 翊安咬著他耳朵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