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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要更衣么?”殷淮安微笑看著銀葉離去的方向:“德祐叔,你見過那套衣服吧?”陳德祐將頭埋得更低一些,沒有說話。這就是默認了。殷淮安柔聲說道:“我沒有責備的意思,你這樣細心,想必這事情,你早就知道了?!?/br>陳德祐折身便跪:“請少爺責罰……”殷淮安穩穩地扶住他的胳膊:“德祐叔,這是我自己的問題,你何錯之有?這么多年,你沒有點破我這癡心妄想,沒讓府里其他人知道,我已經感激不盡?!?/br>陳德祐直起身子:“老奴只是真心希望,少爺能開心……”殷淮安微微一笑:“好不好奇,那是給誰的?”“定是少爺所喜歡的人?!?/br>一名小廝十分著急地推開院門,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還沒跑到跟前兒,就急聲喊:“少爺,德祐叔,大事不好了!”陳德祐呵斥道:“有什么值得如此驚慌?”“外頭……外頭,謝小侯爺來了,二話不說就往里闖,侍衛們不敢攔,現在已經闖進來了!”殷淮安淡聲問道:“來了幾個人?”“就小侯爺一個,渾身都是怒氣兒?!?/br>殷淮安對小廝說:“你找個人攔著他,讓他在前廳喝杯茶,再領著他到我那兒去?!?/br>陳德祐一頓,這事兒少爺沒讓自己親自去做,想必還有其他重要的吩咐等著自己。果不其然,殷淮安繼續道:“德祐叔,你去我房里,把那衣服拿出來,下面那一件兒,送客房去?!?/br>他聲音低了些,透出些許欣喜,眼簾低了低:“給……鐘之遇先生穿上?!?/br>陳德祐心中的猜想落了地,斗膽問了一句:“那這么說,鐘先生他……”殷淮安開心地揚起頭,輕輕“嗯”了一聲:“他就是我心里頭的人?!?/br>這么多年,陪著殷家風風雨雨,陳德祐對任何事情都心細又敏銳。他早就知道大少爺喜歡哪種人,只是不知那人是誰。之前看到少爺和鐘先生二人牽著手回來,他心中就有了猜想。如今少爺讓把那套衣服拿出來,無異于……是把他這么多年,深藏在心底兒的念頭露了出來。如今,謝小侯爺又來了……陳德祐猛抬頭:“少爺,可是出了什么要緊的事情?”殷淮安盯著陳德祐,臉上露出感激的笑:“德祐叔,這么多年,照看殷家,照看我,辛苦你了?!?/br>陳德祐被他這句話說得更加心慌了:“少爺?到底是怎么了?”殷淮安看了他一會兒,移開眼睛看了看天空。他抬步走出院門:“我也要回我的院子,咱們一塊兒去,路上講與你聽?!?/br>.一路上,殷淮安輕描淡寫,將事情大體說過了一遍。在自個兒院子門口站住,殷淮安伸手去推院門。他轉身一看,身邊兒沒了人,再低頭,陳德祐跪在了地上。他連忙去扶:“德祐叔……你何必這樣?!?/br>事已至此,陳德祐深知已經沒有了回轉的余地,他舍不得大少爺,卻也更舍不得殷家。他一個管家,這等大事他自然也幫不上忙。此時,他唯有跪在地上,心里針扎一般。“少爺為了殷家……”殷淮安拉他起來:“德祐叔,你這樣說,好像我不是殷家的人了?”陳德祐低頭不語,有一行老淚順著皺紋爬下來。殷淮安拉著陳德祐走進屋門,徑直走到墻角,打開了放在鎖著的木箱子。他蹲在地上翻找著什么,翻到箱子底兒,手不動了。他的眼神突然變得深情,臉龐上蒙了一層紅光。那紅光不是從臉上發出來的,是映出來的。是他手中的衣服,耀出來的光。他手里捧出來,一套喜服。一套壓箱底兒的喜服,沒有裙裳,沒有絲絳,沒有珠釵步搖,沒有紅綢蓋頭——屬于兩個男人的喜服。殷家的大少爺,二十多年壓箱底兒的心思,最不能說的秘密,此時此刻,被他自己親手捧了出來。他對著這喜服,癡想了二十年,衣服從小做到大,從新藏成舊,直到他心里的人有了旁人,又直到他心里頭,換了人。換人也沒什么可笑的,心就是這樣,你說它永遠屬于誰?它雖然癡,但沒那么下賤。曾經,他將自己的心緊緊地封住,嚴絲合縫,不透一絲的氣兒。曾經,他將心鼓足勇氣送出去,卻摔了個稀爛,落得身死魂滅。他不再相信任何人的時候,卻有個人愿意捧著他的心,一點點兒地給粘起來。那個人看懂他的心,笑著說:你沒那么難理解。殷淮安掉了一滴淚,砸在火紅的緞子上。他死過一次,那一次,心灰意冷,滿目哀涼?,F今兒,這輩子眼見著就又走到了盡頭,可是這一次,他并不害怕。他活著,那人拼了命,要陪著他活,他死了,那人會接著他,到好地方去。他終于得到機會,將這喜服穿上一穿,算是嫁了一個真心愛的人,沒白來世上一遭。殷淮安撫著手中的衣服,笑出了淚花。他笑得極其溫柔,這緞子太紅了,晃得他,眼睛生疼。他抬起頭,眼淚就順著眼角滑了下去。他抹了眼淚,高興地跟孩子一樣:“德祐叔,我要去的地方很好,你不必擔心?!?/br>陳德祐心中一痛,眼淚就又涌了出來,他哽咽道:“少爺,我去……給鐘先生送衣服去……”“好,你記得囑咐他,須得滿一個時辰后再來?!?/br>殷淮安穿上了屬于自己的那一套喜服,系好最后一根錦帶,他走到院里,喚來幾個小廝。他剛才突然想,把一整個院子的綠葉子花草,全拔了。殷淮安不愛花兒,花兒太招搖,那點兒淺薄的顏色全顯露在幾片薄薄的花瓣上,開一季兒,讓人看兩眼,就什么都沒了。葉子不一樣,葉子不厭其煩地綠著,深藏不漏,踏踏實實,所以大多數人不愿意看它那不討喜的模樣,也自然少有人參透它的玄機。殷淮安覺得,花兒鬧心,葉子看著心靜??墒乾F在,他看著這一整個院子都是深藏不漏的綠,卻也煩了,他覺得有些憋屈,喘不過氣。大概還是因為銀葉。銀葉從不喜歡這樣藏著掖著,跟銀葉在一起久了,那些習慣性深埋在心里的事,也開始累心了。銀葉怎么就這么神奇呢?殷淮安站在原地,手里頭轉著一片葉子的柄兒,癡癡地笑了。.謝秉言進來的時候,就看見這副場景。多少杯茶都壓不住謝秉言心里頭的火氣,從唐蘊維那里得知殷淮安的消息,他的怒氣都燒到了眉毛。殷淮安既然已經知道了這份計劃,他一回來,事情絕對要壞。謝秉言火急火燎地沖進來,可是當他看見這樣的殷淮安,卻站住不動了。殷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