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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與魏應卿之間死灰復燃,又過了好一陣時間,才疲憊的交了身體主控權給蘇醒過來的晉王。他這一沉睡又睡了許久,再醒來時,他正坐在除夕宮宴之上,身邊聚著幾個手持杯盞的大臣,檀微穩了穩神,將自己沉睡時的記憶飛快過了一遍,面上輕巧應對了幾句擋了酒,眼睛朝席上一看,魏應卿應坐著的龍椅上空無一人。檀微心中擂起鼓來,他拉了一人,問:“皇上呢?”小太監撓著后頸,“皇上頭疾發作,回宮休息去了呀?!?/br>檀微眼神一厲。他尋了一個借口出宮,掐算出魏應卿與魏應棠兩人所在之處后,飛快的騎馬趕了過去,他踹門而進時,這對不知何時約到一處湊頭的兄弟正抱作一團,魏應卿一臉慘白,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魏應棠高聲喊著自家暗衛的名字。魏應卿因心愿未嘗而成靈,因心中怨恨而得以附體,檀微早看出他心中怨恨已幾近于無,才千方百計攔著不讓二人見面,不想兩兄弟今日偷偷摸摸見了一面,讓他一番心血付之東流,魏應棠又面臨了一次死境。檀微攔在魏應卿面前就要去奪他懷里的魏應棠,“放開!你若是還想他好好活著,就離他遠些!”“朕不會再放手!”魏應卿嘶聲吼道:“請皇叔讓道!”檀微面色越發難看,他伸手在魏應卿面前晃過一下,讓魏應卿昏迷了過去。第56章檀微從前便不喜歡朝棠挽卿那對劍靈,如今兩只劍靈輪回成魏應棠與魏應卿兩兄弟,性格雖有了變化,卻同樣讓他頭疼不已。除夕宮宴之夜,他好不容易將魏應棠從魏應卿手中救出,后又耗了多番心力才將魏應棠從生死線邊緣拉扯回來,本想著魏應棠若是惜命,就該老老實實待在他的王府里從此與魏應卿老死不相往來。魏應棠卻還是選擇了回到魏應卿身邊等死。檀微將魏應棠送上回宮的轎子時,臉色陰沉得幾乎要滴出水,惱怒之余,心里又漸漸酸脹起來。魏應棠與魏應卿的未來已是明眼可見的一條死路,他與霖止間又何嘗不是,他雖從不求能與霖止重修舊好,可惜霖止寧死也不愿讓他相助一把,兩人走到如今的地步,折騰得久了,檀微甚至有了一絲疲憊。施了法術抹去了些不該讓晉王知曉的記憶,檀微復陷入沉眠之中。又過了些日子,晉王上朝歸來,王府前站了一人,身著月白色衣裳,仙風道骨,見著晉王從轎子中出來,那人眉心微皺,手稍稍抬起。剎那間,晉王便覺周圍的聲響離自己遠去了,所有人的動作都停在了那人抬手的那一瞬,甚至有微光從那人指間傾瀉而出,逐漸環繞在了晉王與那人周身之外。晉王蹙眉,“你是何人?”那人幽幽道,“我來不是為你——檀微,你出來?!?/br>晉王目光漸沉,“瘋言瘋語?!?/br>那人徑直朝晉王走去,晉王尚未來得及言語,那人一指點在晉王眉間,光華一閃,晉王眼前便是一黑。檀微被強制牽扯出來,思維混亂一瞬,視線里一撞入那還站在自己身前的人,臉色頓時沉了下來。“蟄玉仙君?”蟄玉滿眼怒火,“你果然下了凡間來擾亂輪回!”檀微退后一步,“蟄玉仙君此言何意?”蟄玉似是想狠言訓斥檀微幾句,偏又從未說過什么狠戾的言語,磨了半天牙槽,道:“仙界近日整治風氣,天帝知曉本該在凝岳宮中禁足的檀微仙君竟分身下凡干擾霖止仙君的輪回,吩咐本君來擒你回仙家受罰?!?/br>他每說一句,檀微心中防備就深一分,待蟄玉說完,檀微已做好了脫逃的準備,他如今既舍了仙界那具身子的仙力,又舍了凡間修來的那具身體的法力,僅剩的力量施些小法術糊弄糊弄魏應卿這些凡人還成,面對是天上仙家的蟄玉,他勝算幾乎忽略不計。當初復朱曾說過,只要晉王度過二十六歲死劫后,天帝與閻王不知曉霖止魂魄尚且存留于世,晉王便會在他的幫助下一直活下去,不曾想如今他才給晉王偷來了不到十年的時光,就被天帝察覺到了他的舉動。“蟄玉仙君,你若此刻帶走我,晉王必死?!碧次⒊谅暤?,“他一死,霖止便會魂飛魄散——仙君當真舍得對霖止下手?”蟄玉面上不忍之色一閃而過,“檀微仙君,休要多說,跟我回去罷?!?/br>檀微笑了笑,“我不會跟你回去的?!?/br>話音一落,檀微瞬間消失在了蟄玉面前,蟄玉早有防備,手心一翻,一張畫卷翻飛而出,沖天而起,垂下數丈畫紙,于獵獵風聲中將王府門前的空地盡數圈了起來。蟄玉手中結印,畫上水墨山水如被注入生命一般,浮出畫來,重重墨影聚到一處,凝在半空,如水波瀾起伏片刻,又緩緩平鋪開來,朝下落入塵土之中。墨影順著街邊一棵樹滑下后,隱于其后的晉王身子顯出形來,蟄玉眸光一厲,手中法印朝另一側街道掠去,畫卷上幾點墨影隨之而出。“竟然……”蟄玉緊抿唇瓣,表情嚴厲,他一手朝倚在樹后正昏迷著的晉王一招,將人挪回自己身邊,另一手飛速點動,不斷彈出畫中墨影朝檀微遁去方向追蹤。檀微身為天神戰將乾泱之時,仙法高強,又喜兵行詭道,行兵布陣信手拈來,對追蹤逃匿之術研究得登峰造極。蟄玉向來溫和,自成仙后極少使仙法,雖有十足的實力足以鎮壓如今的檀微,奈何檀微不與他正面起沖突,遁走之后任蟄玉如何施法都追尋不到。蟄玉額上沁汗,環在王府四周的微光漸弱,晉王躺在他腳邊,一聲低低的呻吟,似是就要醒來,蟄玉察覺之后,正猶豫著接下來要如何是好,遠處忽然躥來一支法力凝成的長箭,角度刁鉆的穿過重重墨影,定在了蟄玉腳下陣眼之處。蟄玉臉色一變。先前被蟄玉陣法定住的眾人身形一擺,毫無所覺的繼續了先前未盡的動作,蟄玉連忙收了幾乎鋪了漫天的畫中墨與數丈長的畫卷,強壓下心中惱火,將悠悠醒轉的晉王扶了起來。晉王神智還不太清醒,被蟄玉扶了,軟軟靠在他手臂上,瞇著眼看了他好一陣,忽然道:“本王是不是在何處見過你……”蟄玉心中一動,口一張想說話,又想起自己與晉王的身份,只得將話吞回腹中,松了扶住晉王的手,轉身離開。晉王無意識的追了兩步,聽蟄玉憤憤的罵了句:“泰恒那個混蛋……”他腦中還不甚清醒,腳下一滑就要摔倒,旁邊的侍衛連忙來扶住了他。晉王抬手在額上按了按,再抬起眼追看蟄玉時,蟄玉已經消失在了街道上。侍衛擔心的喚了句:“王爺?”晉王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