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又坐回到床前小凳上,一手撐腮,跟秋禾大眼瞅小眼地對望著。他不知道自己的眼神有多含情脈脈。秋禾被他看得受不了了,說:“你睡一會兒吧。不困么?”白川搖搖頭,過了一會兒,伸出手來貼在秋禾額頭上,問:“覺得好點沒有?”秋禾沒答話,垂下眼簾,臉卻慢慢紅了起來。他往被子里縮了縮,含含糊糊地說:“我還要睡。你要不困,就到城里轉轉去吧?!?/br>“不想轉?!卑状ㄕf,心想,就這樣守著你就很好了。他看秋禾往被子里越縮越深,便把被子往下攢了攢,好把鼻子露出來。結果發現秋禾在裝睡,表情還有些尷尬。白川怔了一下,后知后覺地察覺出這情景相當暖昧,不由手足無措起來。他站起身,在屋里走了兩圈,想走舍不得,留下來又很難為情,徘徊片刻,和衣躺到了床的另一邊,和秋禾中間隔了有兩尺遠。躺了一陣,心有不足,翻個身,把距離縮成一尺。正在躍躍欲試地想,要不要隔著被子抱抱他,外面忽然傳來敲門聲。白川大感失落,悻悻起身去開門。只見房東大嬸帶著兩個男人站在外面。其中一個年長些的出示了證件,說:“你就是林白川?我是警察,請你跟我們走一趟?!?/br>白川看了看那兩人,冷冷說:“為什么?”那便衣警察皺眉,說:“請你去協助調查一個案件。你有義務協助我們,麻煩你跟我們跑一趟?!?/br>里面秋禾聽到動靜不對,也不裝睡了,蓬著頭起了床。聽到這話,十分驚詫,擠出來說:“你們是什么案件?為什么要白川協助調查?他這幾天明明一直都在醫院里,醫生護士和房東大嬸都知道啊?!?/br>旁邊年輕些的警察就有些不耐煩,口氣很沖地說:“案件是要保密的,哪能隨便打聽?別妨礙我們執行公務!”又扭頭往外拉白川,說:“跟我們上車走一趟吧?!?/br>秋禾急了,拉住那人說:“喂,你們怎么這樣!他又沒犯什么罪,怎么說帶走就帶走?至少也要等我們家大人回來了再說吧?”那人一揮胳膊,想把秋禾的手甩開,不想力氣使大了,胳膊肘打中秋禾的頭,秋禾沒提防,挨了這一下子,又在病中,結結實實地墩在了地上。他還來不及反應,就見白川一把薅著那警察的胸口,往外一推。年輕警察長得也是五大三粗,竟被搡得重重撞在樓道盡頭的一面墻上。那人從地上爬起來,立刻從腰里掏出一把槍,說:“你他媽敢襲警!舉起手來!”白川怒目圓睜,眼底漸漸涌上血色,死死盯著拿槍的那人,不僅沒舉手,還往前逼了一步。那警察看他臉色鐵青,怒意勃發,猶如一尊殺神,也嚇住了,強自鎮定地喊:“再走一步我就開槍了!”秋禾從屋里撲了上去,攔在白川和兩個警察中間,說:“誰襲警了?明明是你們先動的手,你不打我他怎么會推你?少冤枉人!房東都看見了的!我要讓大家都來評評理!”房東大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破了膽,正面無人色順著樓梯往下蹭,聽到這話,又怕真出了事影響自己租房,忙哆哆嗦嗦說:“哎呀,你們有話好好說,可不能在我家動刀動槍呀?!?/br>那年長些的警察也怕把事情鬧大了,在旁邊勸同事把槍收起來,又對白川說:“只是請你去協助辦案,不是什么大事!你要是不去,嫌疑可就大了!”秋禾聽了便勸白川:“你別沖動!就跟他們去看看情況!咱們又沒做什么壞事,怕什么!”兩邊都著實勸了一陣,劍撥弩張的氛圍才松馳下來。白川斜睨著兩個警察,冷冷說:“你們打了人,先道歉!”年輕警察一聽就暴怒了,罵罵咧咧往前擠,年長些的拉住他,對秋禾說:“剛才真對不住,你也看到了,我這同事不是有意的,都是誤會,希望你們理解啊?!?/br>見他話說到這份上,白川才冷哼了一聲,掉頭往外走。下了幾步樓梯,又回頭對秋禾說:“別擔心,我很快回來。你進去睡!”秋禾心里惶惶然,卻強自擠出個笑容,對白川揮了揮手。等看著他上了警車,秋禾轉頭就回房換了衣服,火速往醫院找他媽商量去了。☆、審訊半小時后,白川被兩個警察帶到縣公安局刑偵大隊的一間審訊室里。年輕些的警察被他推了一跤,又疼又沒面子,一路沒說話,把張臉憋成了醬紫色。如今眼看回了自己地盤,便要借機報復,一進門就對白川喝道:“到那邊墻跟蹲著去!”誰料白川斜眼把他看著,動都沒動。那警察裝腔作勢說:“你他媽看誰呢?耳聾是吧?”白川冷冷地開了口,說:“你糊弄誰呢,我又沒犯法!”“小兔崽子!你他媽少猖狂!”那人指著白川的鼻子罵:“你說沒犯法就沒犯法?你干的事兒我們清楚得很!現在給你一個交代的機會,別給臉不要臉!”白川反唇相譏:“你臉太臭,我還真瞧不上!”那人氣勢洶洶想動手,“嘿!我他媽弄死你!”白川不說話,就只把他死死盯著,眼神非但毫無懼意,還透著股跟他年齡不相稱的陰森狠毒,大有敢動手就拼個魚死網破的勢頭。最后是老警察把年輕些的攔住了。老警察從警多年,知道十七八歲的青皮后生最不好惹,真沖動起來,往往不計后果,比喊打喊殺的街頭老混子要棘手得多。眼前這一位明顯是吃軟不吃硬,威脅恐嚇那一套,搞不好只能適得其反。真要出了人命,倒霉的還是他們。于是他朝同事使了個眼色,轉頭對白川說:“我們這也是走工作程序,希望你理解配合?!?/br>說完他臉色一變,朝一張椅子一努嘴,威嚴地說:“坐下!”白川剛在椅子上坐下,門就被關上了。審訊室沒有窗戶,里面頓時一片漆黑。片刻后,突然啪地一聲響,兩盞瓦數極大的射燈在白川眼前打開,刺眼的燈光直直地照在他臉上。白川瞇起眼睛,看著燈光后面的兩個人,知道這是要開始熬鷹了。近年來因為對刑訊逼供管得嚴,警察審訊時,往往會采用這種熬鷹的手段:一連幾天邊審邊用強光照著,不給吃不給喝,也不讓人合眼。白川從網上看過相關資料,很少有人能熬過七十二小時。他正想著熬不住了要怎么辦,黑暗中有人開了口,問:“你跟宏達集團的劉宏明是什么關系?”白川閉眼適應了一下,旋即睜開,冷淡地說:“毫無關系?!?/br>“你們怎么認識的?”“他想買我地,我沒賣?!?/br>“最近一次你見到他是什么時候?”“今年夏天他找我談買地時見過。昨天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