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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哧?!弊訌椛淙肫ou里的聲音。賈科驚愕地看向身后的張珂,一把抓住了他的肩膀。張珂的手臂中彈了。千鈞一發,那枚子彈差點就射進賈科的心臟。賈科冷著臉叫道:“韋田!韋田!送他去醫生那兒!”在這片被黑幫幾乎完全占據的地區,百分之四十的醫院都是為黑幫的人開的。韋田將血流不止的張珂和賈科一起載去醫院的途中,張珂一直保持著一臉難受的笑容盯著賈科。賈科皺著眉說:“你是傻子嗎?”張珂用力按住自己的手臂,笑了笑說:“我……其實等這一天很久了?!?/br>賈科沒有出聲,用一種“你瘋了”的目光看著他。“我一直很仰慕老大……您一定不知道,因為您只能看到和您——的人……”張珂停頓了一下,沒有將那個詞說出來,“我第一眼看到老大,就在想,這樣的人怎么會是一個黑社會呢?!?/br>賈科一聽就知道張珂要開始講他和趙信之間的小故事了,他飛快在腦海里過了一邊趙信的陰陽簿,沒有發現與張珂太深的瓜葛,于是又暗暗看了一眼666示意他滾過來搜查張珂的資料,然而666上的信息也非常有限。總有各種各樣的人以各種各樣的理由加入黑幫,張珂曾經是個志向遠大的青年,立志成為將田風區的黑幫一網打盡的警察,但是他還沒有實現成為警察這個理想,就先被黑幫打擊報復了。他的租屋同居人是個沒有工作的混混,和他這個學生不一樣,在外混得非常落魄。張珂只有雙休日會見到他回到租屋,他見到趙信,也是因為這個人。張珂為了替他還錢,糊涂地見到了他們的“大老板”,糊涂地見到了大老板對面的趙信。趙信當時就坐在沙發上,夾著雪茄和酒杯,像是個地地道道的貴族。“什么?還不出錢?這也要來打擾我?”大老板面對趙信非常緊張,他瞪著帶他們來的幾個人,怒吼道:“讓他的親戚還!沒有親戚讓他用自己還!器官的價格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器官?”趙信抬起眉毛接了一句。那個大老板立刻流了冷汗。他看著趙信,吞咽了一下,說道:“他們不懂事,老大,我們繼續……”張珂自從看見坐在那兒的人眼睛就轉不動了。那人亞麻色的頭發,混血兒特有的高挺的鼻梁和突出的輪廓,他喜歡抽煙,而且禁止倒賣器官。他喜歡交響樂和鋼琴曲,喜歡喝烈酒。“你知道我的喜好。我不喜歡器官?!壁w信抽著煙,嘴唇夾著煙,有一種極端的危險與性感。“大老板”擦了擦冷汗說:“可是……老大……”“我也不喜歡隨便牽扯無關的人進來?!壁w信將嘴里的煙放了下來,接著站了起來?!按罄习濉绷⒖厅c頭哈腰地表示自己立刻就放人,但是趙信卻一直沒有離開。張珂就這么被放了。就是這么一件小事。張珂從那以后視線再也離不開趙信。他知道趙信的手段狠辣,他知道趙信殺人時毫不手軟,但他也知道趙信極其愛護忠于自己的部下,甚至放心將一切都交給部下。趙信能在圖蘭朵的演奏下用他聽交響的耳朵傾聽人死前的懺悔,也能用他那雙播放黑膠唱片的手扼死背叛自己的人。張珂就和其他許多人一樣,被趙信徹底迷住了。賈科聽完之后,幾乎立刻意識到趙信指的“無關的人”是趙信自己,而不是張珂,但是顯然那個老板和張珂都會錯了意。而這么個大好的警察苗子就被歪成了黑社會。“老大……救了我一命,所以我一直——”“你就想還我一命?”賈科挑了挑眉,非常輕蔑地看著他,“別妄想了,你還不起。不要再有這種想法?!?/br>張珂被帶到醫院之后,韋田將賈科載回了別墅,賈科沉默地走回房間,靠在窗邊的桌子上點燃了一根煙。點煙的時候他才發現自己的手在顫抖。他迷惑而震驚地看著自己的手。他在抖什么?他在害怕什么?他殺過不少人,也有不少無辜的人。白遠和朱陽,都是間接導致趙信死亡的人之一,他們不算無辜。每一次賈科總是落入腹背受敵四面楚歌的境地,他已經慣于將四周的所有人都視為敵人了。那么他現在,在害怕什么?這一世不是和平的一世,他要想拿下整個田風區,不知道手上要沾多少人的血,也不知道因果要如何報到他身上。但是他并不擔心這一點。他在擔心什么?“你害怕了?”一個低沉的聲音從門口響起來,賈科猛地抬起頭,看到了站在門口的趙天。他不安地交換了一下雙腿,將自己的情緒掩藏起來。趙天走到他的身邊,握住了他的手。賈科愣了楞,皺眉看了趙天一眼。“你想要的東西,永遠不是憑空得來的。想要什么,就要犧牲什么?!壁w天將一個淺淺的酒杯放到賈科手里。賈科抿了一口,是伏特加?!澳悴皇且恢必瀼剡@個信條嗎?”顫抖的手隨著烈酒的下肚而停止了抖動。賈科握緊了拳頭,警惕而迷惑地看著趙天。“你向來對你想要達到的目的不擇手段,”趙天的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我一直很欣賞這一點?!?/br>“你有什么事么?”賈科下意識轉移了這個讓人不安的話題,望著窗外問。“兩個星期后,我們和白虎的人要聚聚。你準備一下吧?!壁w天輕飄飄地放下了一個炸彈,讓賈科楞了一下,看向了他。趙天摸了摸他的頭發,嘴角微微翹了翹,接著離開了房間。第74章賈科當天晚上收到了東區已經被處理的信息。張珂帶著他的人和杰夫一起將東區白遠的干部全部帶走。他們一部分人就地槍殺,一部分人被送到北區為胡天宇干活。一周后,龐飛龍的小弟走進別墅,將西區也交到了賈科的手里。賈科坐在沙發上,看著那個小弟說:“他人呢?”“大、大哥他受傷了!”那小弟被賈科瞟了一眼就立馬梗著脖子叫起來。賈科摸了摸自己的額頭說:“在哪,帶路?!?/br>黑車載著賈科在一個診所前停下之后,賈科面無表情地踹開診所關閉的大門,一步步向唯一亮燈的房間走去。龐飛龍的吼叫聲滿診所回蕩。賈科剛開門,就一拳將正在包扎的龐飛樓揍到了地上。龐飛龍怒吼道:“哪個畜生——”接著嗓子便卡殼了。“畜生,???”賈科面無表情地一腳踩在他的胸口上,連續用力地踩了好幾下,龐飛龍含混的聲音在下面模模糊糊地說:“對不起……老大……我唔……”一旁的醫生愣了一會兒接著怒氣沖沖地說道:“你誰??!我好不容易才把他弄好,你這是蔑視我的勞動成果!”“我是他債主?!辟Z科面不改色地狠踹了龐飛龍好幾腳,又往他的臉上連招呼了好幾下,直到對方連掙扎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