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泣聲,面前的幾位老師眼眶也隱隱發紅。穆亭澈卻只是平靜地嘆息了一聲,閉上眼和自己混亂的前生做了最后一次告別。往事已矣。把情緒從紛雜的回憶中抽離出來,穆亭澈轉回身望向門口,打算看看那個險些打斷自己的闖入者究竟是誰。卻在看清了來人的下一刻,就愕然地睜大了眼睛。那塊叫他擔心不已的小木頭居然正杵在門口,低了頭用力抿著唇,眼眶里有隱隱水光不停打著轉。封林晚長得好看,只是氣質稍顯清冷,性子又有些說一不二的刻板執拗,年紀輕輕就是一副冷淡禁欲的架勢??涩F在這樣用力癟著嘴忍住眼淚,居然就平白顯出了十成的委屈來。穆亭澈向來最怕這小木頭掉眼淚,更何況還是被自己給不小心弄哭的。見狀心里一慌,正天人交戰著要不要去哄一哄,封林晚卻只是對著黎老鞠了一躬,就朝他快步走了過來。“你能不能——等考完試,能不能跟我走一趟?我請你去吃頓飯,有點事想拜托你……”作者有話要說: 穆影帝:咦,全世界都想請我吃飯⊙ω⊙第4章便宜“同學,你不要緊張,我不是什么壞人……”揣著沙寶天給買的酸奶,吳楓塞的巧克力,林雅紅著臉遞過來的棒棒糖,手里還捧著一杯黎老做主買的奶茶。穆亭澈不為所動跟在半路殺出來的封林晚身后,用力咬了咬吸管,富貴不能yin地哼了一聲。太過分了——居然把他就這么轟出來。就算沙寶天是為了從根源上防止俞承運難為自己,可黎老身為表演系扛把子,居然也沒有反對播音系這種明顯屬于挖墻腳的行為。對于一個一心撲向表演系的純潔考生心靈上造成的傷害,根本就不是這些膚淺的零食可以彌補的。一想起臨走時俞承運望向自己陰沉的目光,穆亭澈就越發覺得氣不打一處來——身為一個反派,在這種時候居然不盡職盡責暴起發難,就讓這塊小木頭把自己給順利地領了出來,難道現在的反派都一點不要面子了嗎?“我知道這樣把你拉出來確實有些突然,但我還是想拜托你一件事,希望你能答應?!?/br>鄭重地把夾著雞排衛龍煎雞蛋炸里脊的豪華版漢堡包雙手遞過去,封林晚嚴肅地望著他,卻還是有一絲難以忽視的緊張從眉梢流露出來。“我聽到了你念那首詩……我知道這個請求有些冒昧,可以請你在穆老師的追悼會上再念一遍嗎?”穆亭澈錯愕地抬了頭望著他,伸向漢堡包的手一頓,就又果斷地收了回去。為了一頓飯,自己去自己的追悼會上念詩。在還有另外兩頓飯可蹭的情況下,這種事他還是不可能干得出來的。這是原則性問題,就算是超級無敵豪華版漢堡包也不行。拒絕的意向實在太過明顯,封林晚的目光瞬間黯淡了下來,卻還是拉過他的手,把漢堡包放在了他的手上。“不論怎么說——還是謝謝你。這是穆老師生前最喜歡的一首詩,我是播音系出身的,可我還從來沒聽過任何人可以把它念得這樣……這樣叫人感同身受,甚至是連穆老師自己也做不到?!?/br>他的語氣還是一貫的誠懇,就像那個時候在舞臺上,無視耳麥里的聲音直白坦然地表達出對穆景的崇敬一樣——任何一個迎上那雙眼睛的人,都不會質疑他說出這句話時的真誠。被那雙黑亮的眼睛一錯不錯地望著,穆亭澈似乎在一瞬間回到了那個星光璀璨的舞臺上。腦海中驀地閃過戈良陰沉的神色,心里忽然微沉,那個明晃晃的擔憂就又不容忽視地跳了上來。相比于他的追悼會來說,還有些更值得叫他cao心的事情。比如這塊小木頭很可能因為他的緣故,要被人家拿圓捏扁地擠兌排斥,一步一個絆子地往前撲街了。一個演員如果被排擠,只要咬牙發狠來找,總還可以熬到一部作品來一鳴驚人地證明自己??芍鞒秩说墓饷⑹侵荒芸恐諒鸵蝗盏墓澞糠e攢下來的,如果一個主持人在臺里被打壓排擠,他幾乎就不會再有任何能夠看得見的出路。幾乎能想象到這塊認死理的小木頭磕得頭破血流還不知回頭的樣子,穆影帝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目光就帶了生怕閨女在婆家挨欺負的nongnong擔憂:“封老師,你還是別在天娛待了,趕緊跳槽吧?!?/br>“……”被跳躍性過強的對話猝不及防地打亂了節奏。封林晚錯愕地眨了眨眼睛,本能地抿了抿有些發干的嘴唇,望著面前忽然一臉擔憂cao心的半大少年,終于徹底失去了應有的邏輯。“不是——你不要緊張,我不是什么壞人?!?/br>看到對方茫然受驚的神色,穆亭澈就頭痛地揉了揉額角,努力思索著怎么才能把這個道理用不那么驚世駭俗的方式講給對方聽:“我是說——您看,穆老師在那里拿到了影帝,卻轉頭就發生了那種不幸。沒準就是天娛臺的風水不好,確實不適合燕影的人……”話還沒說完,屁股上就忽然挨了不輕不重的一腳。還是熟悉的力道,還是熟悉的角度。穆亭澈條件反射地立正轉過身,就毫不意外地迎上了黎文德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目光:“胡說八道——再在播音系面前丟我們表演系的人,你就不要來復試了!”“黎老,您面試完了嗎?”上輩子哄老爺子高興早就練得駕輕就熟,穆亭澈笑嘻嘻地讓出位子,又把手里漢堡包殷切地遞了過去:“辛苦您老了——我還不知道我的分數呢,您能不能給我透露一下……”“我不吃這些個哄小孩兒的東西,你自己吃吧。分數看榜就知道了,有什么好著急的?”黎老瞥了他一眼,目光果然緩和些許。隨意擺了擺手坐下,心平氣和地望向仍沒能回過神來的封林晚,抬手輕輕按了按他的肩:“小封,我知道你的心思……我昨晚想了一宿,這追悼會還是不辦的好。以那個臭小子的脾氣,才不會高興我們這些人念他的生平呢?!?/br>穆亭澈雙手乖巧地平放在膝上,鼻觀口口觀心坐得筆直,心里卻瘋狂為黎老的英明打著call——畢竟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兩百部戲里因為演員意外罷演中斷的三十來部,因為投資方撤資被迫放棄后期的五十來部,因為沒能通過審核而卡住的七十來部,以及上映之后因為各種原因沒能火起來的四十來部,他就總是有一種追悼會要變成脫口秀的不祥預感。過去的總是要過去的,活著的人還得繼續向前跑。穆景的聲譽會在人們的哀思和惋惜中達到最高峰,他可不希望在這種時候,用一場追悼會讓人們了解一條反錦鯉是怎么煉成的。“黎老,這不是哄小孩兒的東西……”望了望自己手里同樣捧著的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