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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人家林嬪,看看人家科班出身的宮斗種子選手,又有家世加持,又有位份壓制,直把半路出家的女配搞得如此狼狽。 講道理,林嬪如此開局,倘若我在局里,未必也能玩兒過她。明擺著一開始她對盧氏就不滿,平時暗中切磋也就算了,如今我的一時興起跑來東宮,她直抓了這個由頭,給盧青青安排上路了。 此女甚是心狠。 我雖是太子長姐,但是太子不日就要為王,目前來說我該和太子是對立方才是;但是我一時興起跑來東宮,她不僅沒有按政敵對我,反而借我的名頭處置了盧青青。 只不過今天之后朝野如何議論我又要另說,反正我一個借長姐之威欺凌東宮妃嬪是跑不掉了 算了,說得像老子平時就沒被人罵一樣。 這都不算事兒! 盧青青和她的憨憨女三當即拖暴室去了,我無所事事了,還沒跟故人談談理想,故人就沒了,我能怎么辦? 我又想起來了我的目的。我也沒啥意思,就是想來看看她那盆從楚國搞來的花。 辛無雙天天來這邊視察探子工作,對這里熟得一批,當下輕車熟路就帶著我往盧青青住處走;他模樣生得太好了,又妖又純,眾人都恭敬地跟在我三步后,連南秋也隔了我那么遠,只有他虛扶了我的腰跟我并肩,邊走邊跟我竊竊私語說平時林嬪是怎么整盧青青的,落在別人眼里活生生一個風頭正盛的男寵模樣。 「那個林相,是難得一見的能人?!顾医活^接耳,「靜靜你不知道,他可狠了,前些天盧氏的宮人故意落了林嬪的臉,他知道了,直拿這件事情開刀把盧家一個族老革了職!」 這傻孩子還不忘給我上眼藥:「靜靜,你這都啥君臣關系,如何是能叫他們猖獗至此呢?」 兄弟,我老爹啥昏庸模樣你是不知道???我彈他腦門兒:「積重難返!前人栽樹后人乘涼,這前人給樹都砍了,我這個后人能怎么著呢?」 辛無雙想了想:「……說的也是哦」 這孩子姿容太盛,艷麗逼人,又常在暗里,未曾露面,首次露面就是好基友牙膏崽的太子東宮,我打趣他:「無雙大俠行走各國,想來品鑒過不少美人,不知我這大齊后妃,在各國間,可還算中上之流?」 辛無雙委委屈屈:「靜靜,我非浪蕩子,這才是我第一次入這非親非故后院之地!」 我:「???」你在老子公主府住了他媽的月余你跟老子說這個? 我笑著敲他一下,還想追問這個崽到底見過哪些世面,便有一語插了進來: 「那些都是尋常女子,皆不如王姐天香國色?!?/br> 牙膏崽身著了淡紅的常服,月紫的暗紋白玉腰帶,腰間垂了長長的綬帶,帶著幾個內侍疾步而來,看方向似是從上書房趕到。而東宮雅致,沿途種了花枝柳流,我站在路上,看著他一路分花拂柳踏著日光而來,長身玉立,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 他走過來,似是太急,連跟在身后的內侍也等不住,不過情有可原,畢竟我剛剛處置了他的寵妃——這位寵妃被處置了的儲君表情無疑很難看,他打出現就一直盯著我扯辛無雙胳膊的手,那小模樣還有點委屈,嘴上還不說:「王姐今日何以來此?」 我挑眉,松開辛無雙,迎上去圍著他轉了一圈。 這位儲君繃不住,馬上把他那倒霉寵妃忘了,帶點期期艾艾:「王姐?」 「長高了?!刮遗乃绨?,「王姐無事,就是來看看你?!?/br> 牙膏崽看起來是高興的,但是似乎想到了什么臉又沉了下去:「王姐想來應當不是為此而來?!?/br> 「……」被揭穿了。其實是看熱鬧來的我老臉明顯掛不住,趕緊把他扯著走:「你說啥呢,怎么著,jiejie我是不能來看你了?」 這個崽被我拉了手走,臉色不好看,又磨磨蹭蹭牽了我的手,嘴上還頂氣:「王姐往日能想起來我已然不易,何來平白還來看我呢?」 「你給我留點面子吧你?!刮移?,「出息了,敢欺負jiejie了是不是?」 這位儲君殿下馬上就乖乖閉了嘴,委委屈屈:「你不要生氣……我本意非想如此讓你生氣?!?/br> 這位某國唯一的儲君殿下如此盯著自己的靴子尖,嘟囔:「我就是擔心你跟別人走了……」 我又捏他臉一下:「我走哪里去?jiejie還指望你哪日飛黃騰達了罩我呢!」 「別的先不說,面首能給我安排幾個嗎?」我扯了他說悄悄話,「原先林相就說要送你阿姐我面首,后來卻沒送,還想拿自己抵?!?/br> 我一錘定音:「由此見,這人就是個小氣的,出爾反爾!」 這個崽臉又迅速陰下來了,一甩我手,都不跟我說悄悄話,跟我飆戲去了:「王姐何以至此!」 「王姐無意如此呀?!?/br> 我笑瞇瞇跟他對戲,馬上拉著男寵辛無雙同學跟這位太子劍拔弩張起來了,氛圍馬上從拉家常變成了彼此對峙,「怎么啦天依,如今你已經一丁半點都不記王姐的好了么?」 我看著眼前的少年郎,未來的下一代男主,位面之子,想起他慘兮兮的樣子,未免有點唏噓,當下戲也不走心了:「天依啊……」 「孤已非當初!」 我的話頭被人斬釘截鐵地截斷。在場人涇渭分明成了兩波,一波緊密地把我拱衛在間,一波卻站在眼前這位風姿颯然的儲君殿下身后,我們如此對立而站,這么多人,大家面上表情各不相同,在這局里每個人都心懷鬼胎—— 而眼前的少年儲君如此看著我的眼,說著是真是假的話:「……王姐,孤不是稚子了?!?/br> 對哦。兒大不由娘(?)。我還是有點惆悵的,惆悵的我只能說出來跟山陰公主一樣的話來欺負他:「可是天依,本宮與你明明是姐弟,為什么你能坐擁如此多如花美眷,本宮卻只能給慕容死鬼守活寡呢?」 全場靜寂。 林嬪像是見了鬼一樣看著我,我的出格言論把那小可憐兒臉都唬白了。牙膏崽腦門冒青筋:「……還望王姐慎言慎思慎行?!?/br> 而辛無雙才有機會上線,當即就衣袖一摔,風流地靠上來,活像個春風得志恃寵而驕的面首:「殿下如此言語么,是心里早倦膩了臣么!」 我為自己辯解,馬上又拿出山陰公主的那套:「本宮與天依同是王嗣,理當同等而視才好!事到如今只能怨林相是個言而無信的,若他講些理,就當踐諾才是!」 「殿下既然跟林相如此志向相投!」我故意逼牙膏崽,「不如替他踐諾好了!」 一邊的林嬪看樣子估計要昏過去了,宮人一片死寂,我在心里給他們補上心聲:夭壽了,平嘉王女當眾威凌儲君,拉踩林相,逼儲君送面首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