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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壓制住墨宵塵的武脈內力,只能……”顧漠青說道此處戛然而止,他偷偷瞥了一眼周薄言,終是將話咽了下去。第70章第六十九章周薄言感覺到顧漠青投來的目光,他又聽得顧漠青此言,回想起年幼時,母親曾封住了自己的周身xue道,并叮囑自己不可習武,剛才顧漠青那一眼似乎是想說自己能夠壓制住墨宵塵體內亂竄的氣勁不成?然而,此刻若不先制止住墨宵塵,再怎樣周薄言也無法用內力壓制住墨宵塵體內的氣勁。“白玄,我們一起出手先將宵塵制住?!毙蘖曃涿}訣之人自愈功能遠超常人,在剛才舒忝桓毀去沈羽陽容顏之時,沈羽陽就在暗中以武脈訣修補自身內力,此刻沈羽陽內力雖未恢復至七八成,也已恢復了三四成。不過,他若想抑制住墨宵塵體內的武脈并不可能,他的武學根基險些被毀,若要完全愈合,少說也要半年。沈羽陽曾與白玄提及武脈訣,白玄知曉其中厲害,此刻他也身受重傷,要與沈羽陽聯手止住墨宵塵倒是不易。顧漠青對武脈訣最為熟悉,他忙對諸人道:“大家一起上,先制住墨宵塵!”諸人點頭,花子亦、玉半遮、越池墨及顧漠青四人當先向墨宵塵沖去,沈羽陽與白玄同一時間躍起,就在諸人快要接近墨宵塵時,沈羽陽注意到垂死的舒忝桓眼中倒映出的畫面來。舒忝桓嘴角挑起得意的笑容,他望著屋外,而后緩緩地閉上了雙眼,含笑而終。沈羽陽驚覺不對,連忙停住腳步,轉回身望向屋外,只見周雋雅手持長劍架在周薄言的脖頸上,他鎮靜地看著屋內人阻止墨宵塵,眼中竟然沒有一絲恐懼。“周雋雅!”沈羽陽勃然大怒,剛才舒忝桓出手之時,周雋雅全是裝作膽怯,他不過是想趁機尋到機會自保而已。就像舒忝桓所說,周雋雅鉆營一生,投機取巧,周雋雅知曉沈羽陽定不會放過自己,所以他先裝作與舒忝桓決裂,而后再尋機會逃跑罷了。諸人聽得沈羽陽聲音,心知不妙,然而此刻的墨宵塵已不容得諸人再遲疑,白玄當機立斷,讓越池墨四人出手止住墨宵塵,他與沈羽陽去救周薄言。“你們可別亂動,再動一下,我就殺了他!”周雋雅長劍一橫,在周薄言的脖頸上劃了一刀。昏厥的周籽言此時剛巧轉醒,見自己的父親挾持了周薄言,周籽言哭著道:“爹你做什么呀,那是大哥??!”“閉嘴!若非你無故生事,舒忝桓怎么會發瘋,雋雅山莊怎么會一夕崩毀!”周雋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周籽言,他這一生中,生了三個孩子,除了周澤聲外,他對周薄言與周籽言皆無親情可言。周薄言是他利用沈羽濛而生下的孩子,他從未將周薄言當做自己的兒子;周籽言雖是他與舒忝雅所生,但一個女孩終究要嫁人,怎樣才能利用好周籽言的價值,是周籽言自出生,周薄言就考慮的事情。唯有周澤聲,才是他認定的繼承雋雅山莊的人。當越池軒在擂臺上說他與周籽言早私訂婚約,周雋雅雖認為能與越仲鶴攀上關系是一步好棋,但他仍對周籽言所作所為懷恨在心,一個籌碼居然自己做了決定,他不需要一個不聽話的棋子!周籽言心沉入底,她怎也料想不到自己的父親會這般對她和周薄言。越池軒緊緊地將周籽言護在懷里,他憎恨地看著周雋雅,一個人要怎樣厚顏無恥才能連親情也不顧?周薄言被周雋雅以劍挾持,周薄言怎也料不到自己的親生父親會如此待他。在知曉周雋雅與沈羽陽之間的恩怨后,周薄言認為周雋雅忌憚自己乃是因沈羽陽之故,可誰曾料到,周雋雅對周薄言毫無父子之情。“父親,母親是真的愛你的?!敝鼙⊙噪m知此時說什么也無用,但他仍舊記得母親臨終時那不舍的眼神,沈羽濛縱然知曉周雋雅是為了得到武脈訣利用她,她心中依然愛著周雋雅。“愛我?她若愛我,為何會封住你的武脈!”周雋雅冷笑,他至今不后悔利用沈羽濛,他的確曾被沈羽濛吸引,可那也是因為沈羽濛是沈羽陽的meimei。他從不相信沈羽濛愛他,若沈羽濛真心愛他,就不會封住周薄言的武脈,從而讓周雋雅不敢修習武脈訣!周薄言心重重地沉了下去,沈羽濛愛錯了人,周雋雅接近沈羽濛自始至終都是為了權力與尊楓教的武學。如若沈羽濛未封住周薄言的武脈,或許在周雋雅練成武脈訣第九重的那一刻,周薄言已成了他突破第十重的犧牲品了。“當初我就不該讓羽濛嫁給你!”沈羽陽暴喝一聲,想起自己唯一的meimei被折磨至死,沈羽陽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周雋雅!劍氣自沈羽陽周身射出,卻堪堪停在了周雋雅不到一寸之外。再逼近一寸,周薄言也會喪命于此,沈羽陽無法再突進,周薄言的那雙眼睛與沈羽濛一模一樣,沈羽陽終究不是鐵石心腸之人。周雋雅被沈羽濛劍氣包圍,他竟一點也不慌張,他好整以暇地望著面前的兩人,笑微微地道:“怎么,不敢要我的命,還是不敢要周薄言的命?因為留著周薄言就可以救你的愛徒,說白了,他不過是修習武脈訣之人的養分罷了?!敝茈h雅這些話不過是說給周薄言聽的,如今周雋雅握有周薄言的性命,也就等同于握住了墨宵塵的性命,周雋雅算準了沈羽陽與白玄不敢對自己如何,故而才如此有恃無恐。同時,他也是在警告周薄言,莫要想一死了之,他若死了,再無人可救墨宵塵。“卑鄙無恥!”沈羽陽氣極,但周身劍氣卻不敢再散出分毫。白玄此時也束手無策,回想當年周雋雅與他們相交之時是何等的磊落,原來不過皆是他裝出來的罷了。三十年前,白玄、沈羽陽與舒忝桓三人相識在先,而后才遇見周雋雅,在周雋雅的提議下,四人結拜為兄弟,可誰知四人的決裂也由此開始。這些年來,白玄心中一直藏著一個疑問,舒忝桓縱然再嫉妒沈羽陽,也不會對沈羽陽痛下殺手,甚至讓沈羽陽身敗名裂。是誰讓舒忝桓對沈羽陽如此做,而最后又是誰從那件事中獲取了最大的利益?舒忝桓雖逼得沈羽陽跳下山崖,但他毀去了半張臉,云浮山莊內只活下了他與舒忝雅,而周雋雅失去了什么?他不僅什么也未失去,還建起了雋雅山莊,短短三十年,雋雅山莊已是武林三大世家之首,白玄終于明白,誰才是三十年前那件事的罪魁禍首!“是你挑唆舒忝桓對羽陽下毒手?”白玄憤然,若無周雋雅的計謀,他、沈羽陽與舒忝桓也不會至如今這地步,而這仇恨也不會延續至這些小輩。這一切的一切,皆是周雋雅的陰謀,舒忝桓不過是周雋雅的一把刀而已,用之則棄。周雋雅冷笑,他得意地道:“白玄,舒忝桓說得沒錯,你是最蠢的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