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8
他心里一直期待著越池墨能靠近他??v然在洛陽城自己設了個局讓越池墨與他相見,可他終究沒敢承認自己心中對越池墨的想法。大病初愈的人臉上仍缺少血色,周薄言給越池墨倒了杯熱茶。越池墨輕聲道謝,這一聲“多謝”極盡溫柔,也極盡感慨。他與周薄言早已見過數次,可每一次皆是擦肩而過??v然是洛陽城內相遇,一路行來,越池墨總覺得,周薄言已是可望而不可即。“越道長找我有什么事?”周薄言努力壓制住心中噴涌而出的感情,鎮定心情問對方。越池墨手中握著沏著茶的溫熱茶杯,暖意一股股地自指尖傳入血脈中,可終究無法抵達他的心頭。“我……”越池墨欲言又止,他靜靜地看著對面坐著的人,斟酌了許久,才緩緩說道,“十年前,我就記住了你?!?/br>果不其然!縱然心中微動,可周薄言的面色并未出現太多的改變,他只是勾了勾唇角,笑著點頭:“我也同樣?!?/br>這聲落后,是許久后的沉默,兩人相顧無言,屋內偶爾傳來燭火跳動輕微的“噼啪”聲,再無其他聲響。原來是這樣嗎?修道的人終于在闃靜中尋到了心中的答案,原來他與周薄言之間,是隔著這么遠的距離。原來,他只是期待著與周薄言真正地見上一面,見上年少時讓他動心過的人。周薄言是他的夢,一個觸不可及的夢,就算周薄言在眼前,越池墨終究無法去觸碰他。周薄言望著越池墨,他從對方黢黑的眼眸里捕捉到了一抹釋然的神色,他比越池墨明白的要早些,越池墨也是他的夢,觸不可及,只有他是“門無吉”的時候,他才敢與越池墨毫無顧忌地接觸,而當他是周薄言,他就退縮了。是因為,眼前這人他可望而不可即。釋然的人忽然笑出了聲,打碎了一屋的闃靜:“師父讓我來與你說明白,我想,我不用再說任何事了?!闭f罷,他仰頭將漸涼的茶水灌入喉中,而后站起身向周薄言抱拳告辭。周薄言亦笑著頷首拱手:“不送了,越道長?!?/br>自此之后,兩人間可以坦誠以待,他們一者不用再用化名,一者不用明知對方是誰而裝作不識。這便是,周薄言與越池墨此生的結局。當越池墨快要走出屋子時,周薄言忽然道:“越道長,那位醫仙可是個大膽的人?!?/br>越池墨停下腳步,他沒有回頭,所以周薄言也看不見越池墨臉上的笑容。越池墨望著正前方,正在喝酥酪的人,笑著道:“師父說,一切隨緣,且看緣分如何吧?!?/br>墨宵塵見越池墨走出了周薄言的屋子,連忙一個飛身閃出了顧漠青的屋子。還在喝酥酪的人砸吧了下嘴,就見不遠處,白衣出塵的年輕道士正笑微微地看著自己,顧漠青猛不丁地打了一個寒顫,雖然越池墨笑起來很好看,但不知道他為何而笑,顧漠青心虛的很。周薄言人還未轉過身,就見一個黑影閃進了屋內,隨后衣袖一甩,將屋門合了起來。墨宵塵一把將周薄言攬入懷中,下巴壓在周薄言瘦削的肩膀上,故作不悅道:“師兄,你與他關起門來怎說了這么長時間,你們說了什么?”“師兄?”周薄言眉梢一挑,不解地問。“對啊,我被師父撿到的時候你已經出生了,所以我年紀比你大,但你入門比我早,所以你是我師兄啊?!蹦鼔m溫柔地說,他都叫了周薄言“師兄”二十多年了,要改口還真難。倒是周薄言總覺得很怪,墨宵塵的武學登峰造極,而他的手無縛雞之力,讓一個絕頂高手叫他“師兄”,這也未免太名不副實了。“可……”“如果你覺得別扭,你叫我師兄也可以?!彼坪踔獣灾鼙⊙砸f什么,墨宵塵立刻打斷了周薄言的話,腆著臉說。此刻周薄言背對著墨宵塵,不然他保準會給墨宵塵一個大大的白眼。感情墨宵塵這聲“師兄”叫得是不情不愿。“隨你?!敝鼙⊙缘鼗氐?。“那我就叫你師弟吧?!蹦鼔m還蹬鼻子上臉了。“不行!”周薄言覺得這句“師弟”聽著也怪得很。“那我叫你薄言,你叫我宵塵怎樣?”這才是墨宵塵的心里話吧,這位尊楓教的教主大人怎么這么會拐彎抹角,周薄言覺得自己完全被墨宵塵給帶著走。心里雖然滿滿的郁悶,可被墨宵塵這么抱著,周薄言覺得自己的心也平靜了不少。與面對越池墨不同,周薄言不用掩飾自己,他可以坦率地將自己的內心的感情毫無保留地在墨宵塵面前釋出,不用有任何顧忌。第63章第六十二章越池軒前來沈羽陽的屋內問計,白玄本要離開,硬是被沈羽陽給留了下來。越池軒瞧了一眼神色歉然的白玄,他知曉沈羽陽脾氣,便也不再顧忌著白玄。“你明日就想去提親?”沈羽陽化名越陽在照顧越池軒近二十多年,縱然如今他才恢復了本真面目,但越池軒心中早將沈羽陽當做了長輩,故而他將心中思量全都說與了沈羽陽聽,希望沈羽陽能幫自己出個主意。越池軒點頭,今日他已在所有武林人士面前說出了自己與周籽言的婚約,而他此番前來,亦是要向周籽言提親,準備早已做全了。但也是在今日,越池軒才知曉沈羽陽與周雋雅及舒忝桓之間的恩怨,他尊敬沈羽陽,也怕沈羽陽對他有所誤會。沈羽陽眼中閃過一抹銳利光芒,隨后他嗤笑一聲,不屑地道:“周雋雅能有你這樣的女婿,也不知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闭f罷,沈羽陽彈了彈衣袖上的灰塵,似是想將心中的鄙夷全數掃走。越池軒緊張地道:“陽叔叔若覺得不妥,我過些時日再來雋雅山莊提親?!?/br>沈羽陽抬起眼皮,冷冷地道:“你今日在擂臺上說出你與周籽言的私訂婚約之事時可是大膽萬分,在我面前,越大將軍要退縮了不成?”“我……”沈羽陽雖在越池軒身邊數十年,但他是越陽之時,一直皆聽從越池軒的吩咐,現如今他恢復了身份,成為一教之主,倏然間釋出傲然之態,縱然越池軒疆場馳騁多年,在沈羽陽面前,他終究不敢造次。如今聽得沈羽陽這般口氣,越池軒一時間倒不知沈羽陽是在玩笑,還是當真不悅。白玄見越池軒困惑模樣,輕輕地拍了下沈羽陽的肩頭,他溫聲道:“別再嚇池軒了,剛在擂臺下你與我一同送了池軒龍鳳玨,這不表示你也答應了這門親事?”“那是你執意要送,我可沒說?!鄙蛴痍柪浜?,不過他嘴角藏著的那一抹笑容,終究還是落在了白玄眼中。白玄沒去理會沈羽陽,他笑著對越池軒道:“你明日便去提親吧,沈羽陽不會攔你?!?/br>沈羽陽揚起下巴,似乎并不贊同白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