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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呆樣不同,現在的卜青覺神色專注,又帶幾分靈動。“你會寫自己的名字嗎?”卜青覺用毛筆沾了墨水,側頭問道。長息搖頭,除了常見的酒旗、牌匾上的字他聽人說過,其他的一概不識。“那……你的名字有什么特殊的含義嗎?”“長嘆息?!?/br>“……和你本人一點也不符……”卜青覺納悶,長息怎么看都跟靡靡之態八竿子搭不著邊,他父母居然給他起了個這么傷懷的名。回憶起大哥的描述,長息解釋:“我娘生大哥的時候是深夜,他出生時哭嚎之聲引來大風,他便取名夜風。后來我爹一直想要個女兒,我娘生下我時他長長地嘆息了一聲,我便取名長息。再到老三,我爹發現還是個兒子,氣得把他往空中一拋,他就叫向空了?!?/br>“噗……”這也太隨便了。卜青覺眼帶笑意地寫下“長息”二字,一撇一捺,字跡工整,筆畫圓潤,雖無龍飛鳳舞之勢,但飽含謙和含蓄的氣韻。他把宣紙遞給長息,教他從上往下地認自己名字。“你的呢?要怎么寫?”卜青覺提筆,剛要落下,長息就把手中寫有他名字的紙重新鋪到卜青覺面前:“你就寫在我名字旁邊吧,方便我記?!?/br>待他寫完,長息像捧寶貝般接過,轉身背對他,仔細地用手指緩緩臨摹字跡,一筆一劃,銘刻心間。卜青覺收拾好桌子后又興奮地翻弄新書,直到發現長息自在地翹著腿躺在榻上,他才意識到該休息了。他走到榻邊,遲遲不動,腦海里映出夜風那張冰冷的臉。“還不睡?”長息睜開眼,問。“我只是覺得兩人睡一起可能會熱,我……我睡地上!”卜青覺說罷,轉身,長息一把抓住他,輕輕一帶,卜青覺順勢跌到他懷里,不過長息立馬放開他:“你這身板睡地上也不嫌硌得慌?還是我睡吧?!?/br>卜青覺耳邊非常清晰地響起自己的心跳聲,仿佛身體也隨之顫動,這奇異的感覺比恐懼更多了些懵懂,害得他一時竟忘記攔住長息。長息吹滅油燈,化作犬形,把頭搭在爪子上,借著黑暗的遮蔽,安靜地望著卜青覺,望著他輕解發繩,烏絲如流水瀉下,望著他褪去外衣,松垮內衫遮不住的蒼白肌膚與月光相映成輝,望著他四處張望,最后朝自己藏匿的方向露出淺笑??磥?,今晚能做個美夢。把銀子交給卜青覺管后,輪到他擔任起了買菜做飯的角色,他還買了各種調料,不得不說,長息對調料的使用僅限于鹽和糖,烹飪方式除了烤就是煮,確實沒卜青覺做的那樣色香味俱全,而且他選材和制作速度都很快,若是女子,方可嫁人,若是男子,至少也能到酒樓里當個墩子。今天,卜青覺回來的時間比往常晚了許多,回來后還抱著新棉絮,賊兮兮地跟長息說有東西要送給他。“你拿著我的錢給我買東西?”“重要的是心意!”卜青覺小聲嘟囔:“花了不少銀子呢……”“是嗎?買的什么?”“我已經托王二給我們送過來了,一會兒你就知道了?!?/br>長息有種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等到王二和另外幾個青年扛著嶄新的木榻走進來,長息猶如被從頭到腳潑了一盆冷水。卜青覺招呼長息把桌子搬開,讓木榻能有安放之地。新的木榻由鐵力木制成,樣式極其簡約,基本上沒有任何花紋雕飾,只不過比那張破爛的舊榻看起來結實不少。卜青覺率先坐上去,敲了敲榻面,發出沉悶的聲響:“這張榻挺結實的,也大,以后我睡舊榻,你睡新榻?!?/br>長息恨不得把這榻劈了當柴燒,他不爽地別過臉:“退回去,我不要,以后你少浪費錢?!?/br>“買都買了,你愛睡不睡!”卜青覺也惱火,早知道長息那么難伺候就不管他了,虧自己一番好心。他把棉絮扔到榻上,不再搭理長息。長息面色不佳,心里盤算起來如何處置這份令人有驚無喜的“心意”。作者有話要說:快要完結啦?。。?!第17章拆榻行動殺了它……殺了它們……妖怪都該死……去死!“!”“異景?異景快醒醒!”“師……兄……”異景坐起身,發現是自己的房間。“我怎么……?”他記得之前好像是在和犬妖戰斗,之后自己撞到樹上,暈了過去,接下來……又發生了什么……?“是我把你帶回來的?!碑惡庖荒槆烂C地站起來,俯視異景:“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語氣前所未有的強硬,讓異景心生惱怒:“我當然知道!你肯定也看到那妖怪了吧?如此兇悍霸道,不早些處理掉,指不定會帶來多大的災難!我得讓師父去消滅它!”異衡卻按住他:“這事你不許告訴師尊!”“為什么???”異景眼中充滿不解和不甘。“如果犬妖真的是禍害,你我根本不可能全身而退!”“它對你施舍小恩小惠,是怕你回來告知各位長老!”異景情緒開始激動,他甩開異衡的手,執意下榻。異衡再次把他按坐到榻上:“那他當時為何不直接把我們都殺了!還給我機會讓我毫發無傷地回來?”“……”記得晚和曾說過,異衡像是溫和的泉水,柔韌且包容,而異景就像是灼熱的烈火,躁動不安,師兄弟能和睦相處倒是奇景,如今看來,只是沒碰到分歧罷了。“你……不肯讓步?”異衡問與自己擦肩而過的異景,異景沒有回答,直直向門外走去。“你若告訴了師尊,以后就不要叫我師兄?!?/br>似雪如風的語氣,凍住異景步伐。七曜臺上,數十名凌鸞觀弟子正在練劍,動作整齊劃一,劍風正氣凜然。“哎喲,這不是烏桐公子嗎~”嬌滴滴的聲音擠得出水來,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衛寡婦扭著渾圓的肥腰向長息走去,臉上脂粉干裂出細紋,可她全然不知,還一個勁對長息拋媚眼,長息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牽強地擠出笑容:“你好……”衛寡婦從腰間掏出一張手帕,翹起蘭花指,含羞地半遮容顏:“上次烏桐公子幫人家從樹上拿回了繡球,人家還沒好好謝謝你呢!”“那是它自己掉下來的,我順手還給你了而已,不用謝!”衛寡婦身子越靠越近,長息被逼得貼在墻邊,無處可逃。“討厭!”衛寡婦嬌嗔地用手絹打了下他:“你的意思是,你我的緣分是上天注定的么~”長息終于體會到了什么叫欲哭無淚,他用手背抵住衛寡婦肩膀,施力把她從自己身上推開:“你誤會了,任何一位村民都會愿意行這舉手之勞,你也不必如此多加感激?!?/br>“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