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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臉上,待長息睜眼,又被傘架套住頭。“嗷嗚!”長息生氣地用爪子拍開傘,怒視眼前的卜青覺。窮書生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在自己洗澡的時候下毒手!“我……并非本意!”感受到長息傳來的怒氣,趁它還沒進行下一步動作,卜青覺連忙道歉飛奔回屋。裹著單薄的被子,卜青覺暗暗發誓再也不對門外那只不識好人心的大黑狗伸出援手了,每次都自討苦吃,什么時候自己變成爛好人的……?卜青覺一邊想著,一邊迷迷糊糊地陷入夢境。夜半三更,雨聲依舊,不同的是空氣中傳來一股陌生的氣味。身著夜行服的身影躡手躡腳地撬開卜青覺的家門,在漆黑中摸索,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便懷抱黃色包袱走到門外。酒的味道,銅錢的味道,沒想到窮書生已經窮成這樣了還會有賊來光臨……長息站起身,繞到毛賊身后,出其不意地含住他的腿,毛賊摔到門上,嚇得差點叫出聲,不過這動靜足以吵醒卜青覺。“誰在外面?”卜青覺對著敞開的門大聲詢問。長息又跳到毛賊面前,搶走包袱,毛賊氣急敗壞下從腰間摸出匕首,由于外面沒有光,匕首的氣味又被酒氣覆蓋,它沒有注意到,背上便挨了一刀。該死!叼著包袱,長息僅追了毛賊兩步路,還是讓他走遠了。反正應該是村子上的人,跑不掉的,要是現在按倒他,他揮刀誤傷了窮書生反而麻煩。卜青覺急急忙忙點燃蠟燭,披上外衣查看情況,只見烏桐嘴里叼著他的全部家產,正扭頭看他。“你!”這回輪到沒有反應過來的卜青覺生氣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狗如此jian詐,居然還會偷銀子!方才他只是誤傷了它,而它居然想讓他傾家蕩產!卜青覺發指眥裂,扯過包袱,隨手抄起木柴就砸向長息,嘴里還謾罵道:“畜生果然是畜生!分毫良心未有!”長息原以為卜青覺會感激他,結果卻迎來當頭一棒外加誹謗之詞,也怒不可遏,跳起來咬住卜青覺肩膀,滿嘴血腥。“你給我滾!”卜青覺是讀書人,力氣不大,辱罵人的詞匯量也不大,和長息在風雨中扭打了片刻,便感到體力和語言嚴重匱乏,憤怒與寒冷使他顫抖不止,最后只能氣喘吁吁地讓大黑狗離開自己視線,然后大力關門,擦干身體,洗傷口,上藥,睡覺。至于它有沒有受傷……誰管??!長息忍住背痛,一瘸一拐走向其他院子,在心里暗自發誓再也不要多管那個不識好人心的窮書生的閑事。還有小毛賊,給我等著,在我面前來陰的,爺爺我玩不死你!第4章原來你是條好狗卜青覺去市場買了一大堆饅頭后更不愛出門了,讀書讀得昏天黑地,等朱大娘再次上門造訪,已是初冬,整個平業村銀裝素裹,細雪紛飛。“喲,這孩子,一段時間沒見,怎么又瘦了?”朱大娘心疼地拉住卜青覺的手,埋怨這些日子自家生意太好,每天忙得腳不沾地,都沒時間來看他。卜青覺笑道:“朱大娘無需自責,我的身體自己知道分寸。閑暇之時您能來與我道道家常,我已感激不盡?!?/br>“又說這種話,什么謝不謝的,我都把你當干兒子看,你也別總是那么客氣!”“是是~”卜青覺注意到朱大娘腳旁五花八門的東西:“朱大娘,您在準備年貨嗎?”“哦,對了,這些啊,都是我們街坊鄰居為了感謝你,給你帶的謝禮!”“可是……我一直都在屋里待著,并沒有為大家做什么善事吧?”“嗨,還不是你家那條大黑狗!實在是太乖巧了,上個月它幫年過花甲的趙大爺教訓了成天游手好閑的不孝子,上上周幫孔家小孫女找到了丟在村外的布娃娃,還幫跌倒的劉奶奶提菜籃子……”朱大娘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夸獎長息,聽得卜青覺一愣一愣的。“我們都沒見過那么有靈性的狗,裁縫鋪的錢掌柜還想把它牽回家養呢,誰知那狗忠誠得很,壓根不愿意!所以最后大家都決定讓我來當代表,把謝禮送到你這里來?!?/br>“大黑狗是指的烏桐?”“烏桐?原來他叫這名字啊,大伙兒都管它叫大黑呢!”“那我不能接受!”卜青覺矢口否認:“烏桐不是我的寵物?!?/br>朱大娘納悶:“你趕考那會兒大黑就成天守在你家門口,你們不是一直住一起的嗎?怎么就不是你的寵物了?”搖搖頭,卜青覺說:“我也不知它是什么時候出現的,它這等聰慧,說不定是上任主人馴養有佳,但跟我沒有絲毫關系,我甚至都沒有飼養過它,怎能稱得上主人?”“哎,那怎么辦?我都和大家說了它是你的狗了……算了,你就收下吧!”“真的不行,無功不受祿,我不能要啊朱大娘!”“我不管,你不要就自己還回去,我的任務是送禮,既然已送到,我就先走了?!敝齑竽飻[手,撂下擔子先行告退,走的時候還碎碎念:“這兩天村里不見大黑,屋里看起來也沒有,去哪了呢……”望著地上花花綠綠的包裝,卜青覺無奈地把它們拾起,出門還禮。路過梧桐樹時,特意駐足,然而只剩滿眼雪白,并沒有看到熟悉的身影。聽朱大娘的描述,烏桐是條善狗,那被善狗咬的自己,莫不成……是惡人?錢老板送了一匹冰綃,趙大爺送了一雙布鞋……卜青覺正站在村口按清單分禮,準備挨家挨戶解釋,突然有人跪在他跟前抱住他的腿痛哭:“卜青覺!我錯了!求求你讓你家狗不要再來折磨我了!我賠償你!我把所有銀子都拿來賠償你行不行!求你了!”卜青覺連忙扶起他,定睛一看,原來是經常酗酒的祁兵,他腿腳不太好的樣子,杵著根竹竿,頭發臟亂,印堂發黑,神情恍惚,淚流滿面。該不會喝多了在發酒瘋吧?“你說的……是什么意思?”卜青覺試探性地拋出問題,祁兵像抓住救命稻草般緊緊抓住卜青覺的袖子:“嗚嗚嗚……我、我上個月晚上到你家偷銀子……”“等等!我家境貧寒,你怎么會偷到我的頭上來?”卜青覺不滿地抽回手。“我,我想的是你每年都要去考試,那肯定會留有盤纏,而且你身子骨弱,就算被發現了也可以毀尸滅跡……”“你!簡直非人哉!”此人過于思想齷齪,禽獸不如,卜青覺甚至覺得烏桐還是挺好的,至少沒那么多分計劃。“我知道我不是人,我錯了!但是你家狗也太喪心病狂了!當時我偷東西被它發現,包袱都被它搶過去了,它居然能記住我的味道找上門來。頭一次半夜咬碎了我左腳踝骨,第二次又在夜里咬斷了我左腿韌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