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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杯底,證明自己酒量不差。 李未陽莞爾,放下酒杯,在她額頭上落了個輕吻,道:“我去把香點上?!?/br> 樂嵐點點頭,不知道為什么,她總覺得今天的李未陽怪怪的。 難道是因為新婚之夜,緊張了不成? 兩人認識這么久,像今天這樣親密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她都沒覺得有什么不自在的,他緊張些什么? 他去擺弄香爐的時候,樂嵐把首飾卸了,想了想,把外衣也脫了。 嫁衣好看,但過于繁重,穿在身上十分累人,只剩下襯裙,就舒服了很多,她坐在床上,又是激動,又是期待。 李未陽回來的時候,已經換好了寢衣,見樂嵐已經坐在了床上,微微一愣,“我還擔心,你會因為害羞而不習慣……” “有什么好害羞的?”樂嵐道,“我們都成過親了,夫妻之間,有什么好避諱的?” 李未陽被她說的啞口無言,頓時覺得,特意避開她換了寢衣,倒像是他害羞了似的。 他走到她身邊坐下,無奈地笑了笑,說:“亥時過半,該歇息了?!?/br> 新房的床鋪又大又軟,不知熏過什么香料,枕被間有股奇異的香氣,樂嵐從被窩里探頭看他,眸子里亮晶晶的。 他心底狠狠的動了一動,俯身給了她一個纏綿而漫長的深吻,一吻結束,樂嵐抱著他的脖子,兩人呼吸攪成一團。 他沿著她的脊背撫摸下去,一面竭力調整呼吸,一面問:“夫人可曾跟你說過什么?” 他說話時的熱氣噴灑在她耳邊,樂嵐渾身發燙,有種說不出的難受。 骨子里像有千百只螞蟻在爬來爬去,愈發強烈的麻癢感隨著他的動作,從后頸一直蔓延到尾椎,她微微蹙起了眉,茫然問:“什么?” 看她一無所知的迷茫神色,李未陽嘆了一聲,“沒什么?!?/br> 短短片刻,樂嵐身上已經出了層薄汗,她嫌熱,把被子踢開一半,他把她擁在懷里,道:“快睡吧?!?/br> 樂嵐枕著他的肩膀,聽著頭頂的呼吸聲,心中前所未有的安穩。 可在安穩之余,總覺得這新婚之夜少了點什么。 她在他懷里靜靜趴了一會兒,忍不住動了動,李未陽低啞著聲音問:“怎么了?” 原來他也沒睡著。 樂嵐忽然抬起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下。 他一愣,這還是自相識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親近他。 做完這些,她這才覺得圓滿,趴回他懷里,闔上眼睛,安心地睡了。 李未陽徹夜難眠。 平舒的話在他耳邊回響: “我不管你們日后如何打算,她身為南溟的帝姬,便應做出帝姬的標榜。嵐兒年紀還小,許多事情率性而為,她不懂的事情,你應該懂。 “我不想插手你們之間的事情,但婚姻不是兒戲,你若真的在乎她,便等她成年之后,親來南溟提親,若是族中長老皆無二議,我和帝君便不再多言?!?/br> “但是,”她緊接著神色一凜,冷聲道,“在此之前,你若敢動一分一毫的邪念,我便把你碎尸萬段,魂魄投進溟域之下,永生永世不得超生?!?/br> 樂嵐在他懷里睡得沉沉的,她身上一直都帶著平舒和樂昀所下的印記,但這丫頭絲毫不自知,當真以為她的爹娘撒手不管,就這么安心放她下凡。 他望著她安靜的睡顏,無奈長嘆:“你們母女兩個,專會折騰我?!?/br> 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在枕上,他抽身離開,走出門去,庭院中月色溶溶,如斯靜美。 “多美的花好月圓夜,新郎官怎么不去陪著新娘子,在外面吹什么風呢?” 他循聲望過去,只見玄商從墻下的陰影里走出來,便笑道:“那可真對不住,沒能讓你聽上墻角?!?/br> 他們二人彼此打趣慣了,互相挖苦兩句之后,李未陽把神色一斂,問:“你幾次三番下界來,不怕被發現蹤跡么?” “我自有法子出入天庭,這個便不用你多心了?!毙痰溃骸澳愎创钌狭四箱榈牡奂?,天帝到時候肯定會查你的根底,先替自己考慮考慮,到時候怎么瞞天過海吧?!?/br> 他不以為然道:“他查了三千多年,也沒查出個所以然來,又不差這一次兩次?!?/br> 玄商的神色有些落寞,“難道你就準備像現在這樣,一直混跡在凡間不成?” “當年離開之時,所有人都以為我幻滅在下界,只有你看出了端倪,可是只怕連你也不知,我當時為何要匆匆逃走?!?/br> 他嘆了一聲,負著手道:“太玄始尊劃分天域之時,曾言新任天帝須在九天神君之中選出。當年九天凋落,鈞天登基,九天神君豈是常人,怎會說凋落便凋落?伏霄大帝神威蓋世,又怎會說殞滅便殞滅?” 玄商慢騰騰道:“你說過,伏霄大帝曾險些入魔……” 李未陽看他一眼,忽然笑了,“靈圳,你其實什么都猜得到,但只是憋在心里不說?!?/br> 聞言,玄商也笑了。 他又道:“我在下界這些年,也不全是游山玩水,當年的蹊蹺之處,我找到了不少線索。至于天界么,我早晚是要回去的,但只不是現在?!?/br> 玄商向房窗看去,窗戶上燭光熒熒,樂嵐正在房間里睡得正沉,絲毫不知枕邊無人。 “等到她回天時,天帝肯定會問起你來,到時如何應對?” 李未陽跟著望過去,目光溫柔且深沉,“她什么也不知道,就算問起來,也牽連不到南溟?!?/br> “你到底還是沒告訴她?” 李未陽淡淡一笑,卻避之不答,轉眼雞啼報曉,玄商道:“我不便久留,這便去了,新娘子醒了,你快去陪著吧?!?/br> 樂嵐睜開眼,發現枕頭旁是空的。 旁邊的被子一點熱氣都沒有,李未陽顯然早就起了身,這還不到五鼓,他難道一夜未睡? 剛剛坐起身,李未陽端著熱茶進來了,見她坐在床上揉脖子,笑道:“怎么醒這么早?” 樂嵐道:“養成習慣了,過了雞鳴就睡不著?!?/br> 他把茶盤放下,上前幫她按摩,問:“是昨天的枕頭不舒服?” 他按摩的力道不緩不急,輕重拿捏得恰到好處,樂嵐舒服得瞇上眼,把整個脖子的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