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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那醉鬼說錯話了,她往后慢慢倒退著走,后背猛地撞上了一棵樹。 她扶著樹干站穩了,忽然發現,腳底的樹根似乎有些奇怪,樹根附近的地面不像其他地方那樣堅實,相反,有些松軟。 她拿腳踩了踩,發現的確松軟,俯身將樹根上浮著的一層土壤撥開,頓時大喜: 樹根下是空的,蘿卜坑的入口竟在這里! 她的運氣實在太好了些,樂嵐在心中默默祈禱:倘若李未陽真的在這里,那便讓她的運氣再好一些,就在這個樹洞下找到他吧。 她迅速將泥土撥開,現出一個兩尺寬的石砌洞口,不知往下通往多深。 她扯了條樹藤,慢慢下進洞里,誰知下到了一半,樹藤不夠用了,她摸出一粒夜明珠扔了下去,見那一點微光轉瞬即逝,眨眼間便消失在黑暗深處。 沒有聽到珠子落地的回音,這是個無底洞。 樂嵐吊在半空里,胳膊快要僵化,她暗叫一聲:這下完了…… 17.蘿卜坑里(灌水可跳) 這要是掉下去,她連劫都不用度,直接就能立地升仙了。 她抓緊了樹藤,卻感覺到藤條似乎在向上移動,而她跟著藤條一起,正在被人往上拉。 得救了?還是被發現了? 很快,她連人帶藤就被拔出了蘿卜坑,不大丁點的洞口附近,圍著三四個人,其中一人瞧了一眼,冷笑道:“瞧瞧,又抓了一條魚,今天的慶功宴上,少不了弟兄幾個的賞!” 不待樂嵐有所反應,后頸上突然一痛,眼前便黑了過去。 意識漸漸蘇醒時,她的頭下枕著一個軟軟的東西,有只手在她后頸上輕輕按摩,方才她被那山賊的一手刀打暈了過去,脖子后疼得厲害,經過了幾下推拿,疼痛舒緩許多,她十分受用地動了一動,聽見有個沙啞的聲音在上方問道:“醒了?” 樂嵐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一面點著壁燈的石墻,石墻下,是一張鬼樣似的人臉。 她盯著那張人臉看了半天,卡殼的意識才反應了過來,大驚失色道:“是你!” 那鬼樣的人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的李未陽,他往后一站,無奈地攤了攤手,道:“任誰被關上個十天半個月,都好看不到哪去。姑奶奶,你是怎么進來的?” 他顯然沒有預料到見到的頭一個熟人竟會是樂嵐,當門衛提著一個人扔進來時,他只道是哪個跟他一樣遭遇的倒霉蛋,待看清了人時,險些當場急瘋。 樂嵐之所以會找過來,多半是因為他的信,她被送進來時還在昏著,掐了幾次人中都不見起色,李未陽簡直悔青了腸子,不該貿然把信送到她手上,將她也帶進這趟渾水里。 果不其然,樂嵐道:“我看了你的信,就意識到事情不對,說與了相府的人,可從徐州發來的驛報卻說你沒事,已經安全離開了徐州。管家勸我不要多想,可我總歸放心不下,索性便來徐州看一看?!?/br> 她從干草鋪上坐起來,揉了揉仍在發酸的脖子,笑道:“可見我的運氣是極好的,一來就找到了?!?/br> 被抓到賊窩里還運氣極好? 李未陽語塞了片刻,而后嘆道:“你只看到了我給你的一封信,卻沒看到另外一封?!?/br> “還有另外一封?” 他點了點頭,“我在那枝梅花里放了一封密信,囑咐你將此間事宜告知相府和東宮,并請你無須擔憂,更不要在情急之下有什么沖動之舉,可惜……唉?!?/br> 嘆了一聲,又醉翁之意不在酒地問:“那花你可還留著么?” 樂嵐:“……扔了?!?/br> 李未陽:“……”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訕笑道:“不小心摔壞了,回去賠你根新的。話說,這里究竟發生了什么事,你怎么招惹上山賊了?” 李未陽道:“非是我惹麻煩,而是麻煩上趕著惹我?!?/br> 那日,喬裝改扮過的商隊路過徐州,其余人等去尋找客店安歇,他帶著侍衛出去采光,走到一處溪流上,見溪邊開著半樹白梅,花開半面,頗有清麗怡人之姿,他忽然起了雅興,想效仿古人風流做件韻事,便折了一枝梅花,準備寄回長安。 誰知剛剛把花折下,四野里忽然便涌出許多強人,二話不說就將他劫持到了山寨中,押著他去見了山寨的大寨主。 那寨主竟像是認識他似的,一見面便笑瞇瞇道:“李公子,你可知有人愿意花三萬兩黃金,買你這顆項上人頭?” 李未陽自然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原來這么值錢,笑道:“若果真有人愿意出三萬金的天價,不消貴寨動手,晚輩自己就把脖子洗干凈送上門去。只是不知這位金主姓甚名誰,寶邸何處,有生之年能得到如此賞識,不能一晤實在可惜?!?/br> 那山賊匪首縱橫江湖許多年,頭一次見到死到臨頭還這么樂觀的俘虜,當下對這年輕人多了兩分好感,渾身散發的兇神惡煞之氣也收斂了一些,心平氣和地問:“這位金主怕是無緣見到了,但金主還有幾個問題想問一問公子,故此,本寨才將公子請上山來,求教一番?!?/br> 從一個草莽山賊口中說出如此文縐縐的客套話,李未陽也對此人起了些興趣,便道:“不知閣下想問什么問題,晚輩定當知無不答?!?/br> 寨主說了一聲“好”,問:“李公子此番奉圣諭南下江淮一帶,不知是要翻查哪樁舊案?” 李未陽奇道:“南下江淮的圣諭有那么多,貴金主是如何篤定,我是去查案的呢?” 他這句話其實是句廢話,人家都把自己押到了寨門口,自然事先已經把他的行蹤底細都摸得一清二楚,此次出行原本是保密的,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隨行的人里出了jian細。 他從懷里摸出來那枝半開的梅花,嘆道:“方才,我其實是想把這花送給京中的一位友人,眼下怕是要空負良辰了?!?/br> 寨主問:“公子是想送給什么樣的友人呢?” 他微微一笑,道:“自然是非同一般的友人?!?/br> 寨主十分通情達理,道:“既然非同一般,公子的心意便耽擱不得,我這便命屬下準備紙硯,公子寫好之后,派人送往京城便可?!?/br> 李未陽一笑,道:“寨主也知非同一般,哪有被人看著寫情書的道理?” 寨主也是年輕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