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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光是想想就覺得臉紅。 “送她去私宅?!辟R子初道了一句,聲線極淡,他伏案寫字,半斂眸,遮住了眼中神色。 青蓮,“……是,主子?!?/br> 一會讓衛小娘子離開,一會又把人抱回來,還讓她在臥房換了衣裳,現在又要將人送去私宅,心里頭明明喜歡的緊,表面卻是一臉不在意,真真是心口不一啊。 * 衛韻懷著忐忑的心情回到私宅。 她再也沒見到賀子初,可她記得在馬車上時,他的急切和炙熱,不太像對她毫無興趣的樣子,可他又將她送回私宅,究竟有沒有答應救爹爹和兄長? 衛韻心中不安,想要再去見賀子初,卻被青蓮告之,“娘子的事,主子已經在著手辦了,這陣子主子很忙,恐怕是抽不出時間?!?/br> 衛韻,“……” “睡”一覺很費時么? 衛韻并不是很懂。 賀子初還沒從她這里拿到“酬勞”,就開始幫她做事,這反而讓衛韻不安,很懷疑賀子初會不盡心去救父兄。 何況,她在馬車上時分明感覺到了賀子初的熱情…… 衛韻又琢磨不透了。 如此,又是提心吊膽的過了幾日,賀子初不曾露面,父兄的案子也沒有實質性的進展。 直到五日后,私宅來了“不速之客”。 “娘子!賀老太太來了!”秋蟬疾步邁入屋內,衛韻為了讓自己靜下心來,正借著話本子的分散注意力,聞言,她怔了怔。 賀老太太…… 衛韻倒是聽說過,當初賀老太太極力反對賀子初迎娶慎北王之女,但賀子初心意已決,與瓊華郡主私定了終生,大婚之前,賀老太太就離開了侯府,去了賀家祖廟吃齋茹素,這些年幾乎沒有賀老太太的消息。 衛韻感覺不太妙。 她起身理了理衣襟,人還沒邁出屋子,就聽見外面的爭執聲。 “老祖宗,侯爺就交代過,任何人不得打擾到娘子,您這是讓婢子們為難了呀?!?/br> 私宅沒有一個男子,婢女也皆會些手腳功夫,但也不敢真的擋著賀老太太。 “放肆!區區一個外室女,我還不能見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狐媚子,竟叫子初不惜觸犯大周律法,也要把人搶回來藏著!”賀老太太中氣十足,光是聽聲音,便知她是來者不善。 外室女…… 這三個字讓衛韻身子一僵,她心里清楚,到了這一刻,她內心的清高與自傲都應該徹底放下了。 她就是外室女,無話反駁。 思及此,衛韻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好在今日找上門來的不是賀子初那已故的“亡妻”,而是賀老太太,不然她當真會無地自容。 她理了理衣襟,帶著秋蟬很快走出屋子,第一眼就看見被數人簇擁著的賀老太太,她額頭戴著鑲墨玉的眉勒,雖已是花甲之年,但精神矍鑠,而讓衛韻震驚的是,賀老太太一看見她仿佛是失了魂一樣,一動也不動。 她不敢怠慢了,朝著賀老太太盈盈一福,“給老祖宗請安?!?/br> 褚夫人今日也在場,她攙扶著賀老太太,看似十分關切,“母親!母親您這是怎么了?!” 衛韻微屈著身子,不明白賀老太太這樣盯著她作甚。 須臾,她就聽見賀老太太飽含慍怒的低喝聲,“你、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衛韻,“……” 褚夫人既然將賀老太太也請來了,怎會不告訴老太太,她的身份呢。 衛韻頓覺自己可能忽略了什么至關重要的事情。 衛韻讓自己鎮定,表面乖從,“衛韻給老祖宗請安?!彼指A烁I?。 賀老太太臉上的驚恐之色久久不散,“衛韻……”她嘴里喃喃了一句,像是突然失控,“來人,把她給我摁住,侯爺才回京不久,就讓這么一個狐媚子勾了魂,就連大周律法都不顧了! ” 衛韻心頭一驚。 看得出來,賀老太太很不喜歡她,她即便是賀子初的外室,也并沒有礙著誰的利益,賀老太太對她的厭惡有些超乎尋常,而且老太太似乎并不敢得罪了賀子初,故此,她只是想教訓自己,而不是直接趕人。 衛韻沒有反抗,婢女上前道:“老祖宗,娘子是侯爺的人,您恐怕動不得吧?!?/br> 私宅的仆從都是賀子初的人,自會護著衛韻。 “啪!”婢女一言至此,賀老太太當即一巴掌扇了下去,“放肆!我教訓誰,還需要你來置喙!” 那婢女不敢擋道,倒是立刻對院中其他人眼神暗示了一下。 能壓制老祖宗的人,也就只有侯爺了。 這時,幾個粗使婆子上前,將衛韻拉到賀老太太跟前,她生的嬌媚,身子骨亦是柔柔弱弱,才十五歲的年紀,身段玲瓏曼妙。 沒想到時隔十五年,何老太太又看見了這張臉,“衛韻,你本是辰郎未婚妻,現在又來勾當侯爺,你年紀輕輕心機倒是不淺!”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何況……衛韻的確已經打定了主意“勾搭”賀子初。 她沒有反駁,卻是看向了褚夫人——這個她曾經視作是未來婆母的長輩。 衛韻,“齊國公府在我衛家出事之后,已經單方面取消了婚事,我與辰郎再無瓜葛?!?/br> 她神色鎮定,不卑不亢,即便清高與自尊早就被人踐踏到了塵埃里,她骨子里的倔強還在。 褚夫人面上不太好看,直覺告訴她,這衛韻是個麻煩,日后褚辰歸來,萬一還是非她不娶,齊國公府豈不會成為笑話?! 可有賀子初護著衛韻,她也沒法子動她,這才將老太太從祖廟請了回來。 賀老太太側頭看著褚夫人。 褚夫人不隱瞞,“母親,兩家的確退婚了?!?/br> 可即便如此,賀老太太也著實不喜歡面前這張臉,“混賬!便是婚約取消,你也曾是辰郎未婚妻,侯爺是辰郎親舅舅,你這居心叵測的小婦人是想讓全京城看侯爺的笑話么?說他搶了自己外甥的女人?!” 衛韻還是無言反駁,到了今日,有些話已經沒有任何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