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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幫她吃完剩下的。 客廳里,賀從敬還是坐在那里,臉色還是那么難看。 賀瓷不知道剛才傅今弦和賀從敬到底說了什么,賀從敬跟她一起回來的時候明明心情還很愉快,可自從他們聊完天后賀從敬的臉就板了起來。 “軟軟,坐過來,給你看個東西?!辟R從敬盡量壓著脾氣,溫和道。 剛才他們倆吃飯的功夫,他去驗證了些事,已經確定傅今弦給的這些文件資料都是真實的。 賀瓷伸手便想接過那份文件,卻在指尖觸及的時候,突然縮回了手,“算了,一定是很復雜的事吧?你們知道就好了,我不想知道了?!?/br> 傅今弦知道她是個聰明的姑娘,或許她已經意識到了什么,她逃避應對。 賀從敬素來對她有求必應,更從不會強迫她,可這回他態度很堅決,“打開看看?!?/br> 賀瓷抗拒,提出條件:“那你先說這是關于誰的?!?/br> 賀從敬揉了揉她的頭,嘆了口氣,如實道:“喻朝?!?/br> 賀瓷不知不覺紅了眼眶,“我不想看?!?/br> 這不是什么好事。她知道的。 賀從敬沒想到她反應這么激烈,或許他是低估了喻朝在她心里的份量。賀從敬把她拉過來摟著哄,“小事而已,怕什么?又不會怎么樣,寶寶,你想要什么爸爸都給你,都滿足你,別怕啊,這有什么好怕的?!?/br> “看一下,了解一下,看完后無論你做什么決定爸爸都依你?!辟R從敬拍了拍她的后背,動作輕柔。 傅今弦藏住眼底的驚訝。 他沒想到原來賀瓷和賀從敬私底下相處是這樣的,賀從敬跟在外的形象天差地別。真沒想到傳說中寵女如命的賀從敬竟是如此名副其實。 最重要的是,相比起來,他好像,還不合格。 但目前,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喻朝對賀瓷而言,竟然是這樣的不可觸碰,也是他從未預料到的。這的確是個棘手的人物。 他不知道為什么喻朝不明目張膽地追求,而只是在暗處掃清障礙。當然了,如果喻朝明著來,他反而不知局面會如何,也不知賀瓷會怎么做選擇,也許……會比現在更麻煩。 賀從敬給足了賀瓷信心,賀瓷躊躇著,還是接過了那份文件。 喻朝剛剛還在和她確定明天的行程,還在準備和品牌方的合同。 他對她而言,很重要,很重要。說實話,賀瓷不想打開這份文件,一點都不想。 不知不覺,她攥著文件的手把文件攥出了褶痕。 賀瓷回過神,深深呼吸,打開了它。 這份文件里寫了很多東西,賀瓷看過去,什么都明白了。 喻朝最近在忙什么,也都明了了。 她一直沒去查,哪里想到當這一切攤開放在她面前時,會是這樣的情形。 賀瓷緊緊攥著文件,完全不敢相信他做的這一切。 一來是不相信這是他做的,二來是不相信她身邊蟄伏著這么一個布局高手。 原來他竟背著她,做了這么多事,布了這么多局。 手段之高,連楚淅姐都瞞過去了。 她差點,也信了,信了這是季如素做的,信了這件事源頭是因為傅今弦?!绻鞒@次真的得逞,傅今弦這輩子都別想得到她家人的認可了,也會……也會被她推遠的吧。 傅今弦何其無辜? 是傅今弦救了她呀,沒有傅今弦,她早就香消玉殞異國他鄉,喻朝怎么能這么做啊,怎么能這么對她的恩人啊。 是因為喜歡她嗎? 可她從未感覺到過他對她有男女之情。 賀瓷咬緊了牙,不知所措。 鐵證如山,喻朝種種罪行無從抵賴。 那她該怎么做? 就,這樣,把喻朝開除嗎?讓爸爸跟喻朝算賬嗎?讓喻朝離開嗎?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這幾年的相處和陪伴,喻朝之于她,不僅僅是經紀人,不僅僅是朋友,漸漸地他更像是親人。他安排著她的事業,為她的前程盤算謀劃,與她利益一體。更是一直陪著她,一年到頭陪著她的時間比任何人都多。 賀瓷不知道現在該怎么辦了。 賀從敬小心翼翼地問:“看完了嗎?” 賀瓷“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仔細聽她“嗯”的那一聲,依稀是帶著哭腔的。 喻朝做錯了,她知道,卻舍不得懲罰。她突然覺得自己也是個壞人,對傅今弦而言,她真的是徹頭徹尾的壞人。 賀從敬嘆了口氣,一時也不知如何是好。 養女兒的確是辛苦的,物質上得富養,精神上得充裕,還得時刻照顧她的思想和情緒,注意她敏感的心靈,他們跟養一朵嬌花兒一樣的把這孩子養大的。 他感受到她的傷心與失望,卻一動不敢動,根本不敢上前一步,不敢逼她半分。 若不是賀從敬和韓書宜在這里,傅今弦已經忍不住上前去摟她去親她,去質問去吃醋。不過一個喻朝而已,她心里到底是有多看重喻朝。他身側拳頭攥緊,眉宇冷冽如冰。 喻朝跟原慕威廉他們都不一樣,他更不好對付。對賀瓷而言,他傷了十個原慕都行,卻不能傷一個喻朝。 傅今弦快悔的腸子都青了,他這些年漏的空子都被喻朝給鉆了,他缺席她人生中的時間都被喻朝給填滿了?,F在這場面,也是他自己作的。 要是他能早一點醒悟,早一點陪在她身邊,那哪里還會有喻朝的位置!他氣急敗壞地想。 但最終,賀瓷也沒能做決定。 因為她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喻朝發的微信。 無需她為難,無需她做決定,喻朝自己就做出了決定。 賀瓷匆匆看完喻朝發的小論文,淚水便傾瀉而出,無論如何也止不住。她一邊哭一邊搖頭,歇斯底里地哭喊:“你怎么能走啊?!?/br> 賀瓷忽的用胳膊抹去淚水,抓了車鑰匙就出門。 速度快到賀從敬和韓書宜都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傅今弦追著她出去了。 賀從敬叫了賀瓷兩聲,沒叫住,她跑得太快了,快到好像生怕晚一步就追不上喻朝。他和韓書宜面面相覷,這件事,還真是棘手了。他們沒想到,喻朝對賀瓷而言,竟然重要到了這個地步。 剛開始設想的該怎么懲罰喻朝,商量的各種法子,好像,都沒用了。 他們忍心傷害喻朝,卻不忍心傷害到賀瓷。 賀瓷一邊往車庫走一邊還在給喻朝發語音:我不要你走,你走了我怎么辦?你讓我一個人孤軍奮戰嗎?喻朝你給我走一個試試! 傅今弦拉住她,目光沉沉:“他對你來說真的那么重要嗎?” 賀瓷整顆心都在慌,手腳微顫,“我沒有空跟你說了,喻朝要走了!” 傅今弦不知道自己心里是個什么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