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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藺從安皺著眉,等到兩人離開以后,掏出手機。胃里還在絞痛,但比之前緩和了一些,他打開搜索引擎,輸入了“郁久”兩個字。[“鋼琴神童”郁久——十二歲的天才!]點開頁面,是門戶新聞網的稿子。距離現在年代久遠,行文用詞都不太一樣,但關鍵信息很明確。有個十二歲的孩子,在青音賽的青少組舞臺上,奪冠了。配的照片是頒獎儀式,郁久站在最中間,笑得眼睛都瞇不見了。他左右站的大孩子們,全都比他高出頭和肩,他獨自凹陷,稱得上構圖破壞者。不過論年齡,確實是高中生和小學生的差別,就光看手,郁久都比別人小了一圈。藺從安恍惚想起來了,他為什么見郁久的第一面就覺得眼熟。這個新聞,他小時候也是看過的。現在網上除了這條新聞,已經搜不到什么別的東西,但當年郁久剛奪冠時,盛況一度蓋過了成人專業組的正式比拼。那時候媒體鋪天蓋地的報道他,稱他為天才。后來突然就沒了消息。胃部只剩下輕微抽痛,藺從安面不改色的回到了餐廳。郁久已經玩了好一會兒手機了,見他回來擔心地問:“怎么去了這么久,不舒服嗎?”藺從安否認,反問他:“在看什么?”郁久啊了一聲,把手機湊過去給他看:“我手機結了賬,然后跳出個抽獎!但是要先答題,我沒敢現在就按……我成績不太好,怕不會?!?/br>郁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藺從安嗯了一聲,示意郁久點開始。兩人湊得很近。他們自己沒有察覺,外人卻很容易看出他們關系不一般。“第一題,秦始皇的姓氏是?A、秦;B、贏;C、趙;D、胡……”郁久讀完,發現頁面上還有個倒計時,現在已經只剩下十秒了。心里一急:“秦始皇不是叫嬴政嗎?趙是什么……不對,他兒子好像姓胡??!”他趕緊求助地看向藺從安:“藺先生!”藺從安把視線從他亂蹦的小揪揪上移開,眼帶笑意:“就是B?!?/br>兩人之間距離極近,近得連睫毛的弧度都能看清。郁久發現藺先生的睫毛又長又直,視線下垂的時候,投下的陰影能清晰地映在下眼瞼上。鼻梁側面還有一顆極淡的小痣。郁久心猛地跳了一下,手指下意識地停頓了。倒計時還有三秒,藺從安快速抬眼,以為他沒聽清,伸手摁下了B選項。收回手時,掌心下緣擦過了郁久的小拇指。“回神?!碧A從安揉了一下郁久的腦袋:“下一題跳出來了?!?/br>“哦。噢!”郁久急忙轉頭讀題,把剛才的恍惚丟到一邊。題目都不難,他們很快答完,拿到了一張下次再來吃的二十元抵用券。郁久高興地存進自己的微信賬戶:“下次想吃的時候,我們再來唄?”說完他突然意識到藺從安一直不太吃這些,這還是自己今天硬要來,才打亂了他的日常安排,遂補救道:“沒關系,你不想吃我可以叫別的同事來……”藺從安打斷他:“可以?!?/br>還想說什么,手機卻響了。他看到來電顯示后頓了頓,點了接通。郁久見藺先生沒有避開自己,有點高興,但也沒有湊過去聽,而是把口罩戴好,隨身物品檢查了一下。藺從安聽著電話,沒有出聲,看著郁久收拾好了以后,一手攬著他的背一同往外走。“我就是這個意思?!?/br>兩人走到電梯口,藺從安才出了聲,對面提高聲音說了什么,他打斷道:“信號不好,掛了?!?/br>郁久:“……誰???”藺從安:“我母親,問楊冰妍的事?!?/br>郁久反應了一下,想起楊冰妍是誰,撇撇嘴:“是我罵她的,伯母要罵就罵我好了……”藺從安輕笑一聲,沒有說話。出了商場,郁久下意識地掏兜摸煙,但看見藺先生在身邊,手一歪摸上了那個小鐵盒。鐵盒里的糖早在很多天前就吃完了,但郁久還是習慣用它,把其他糖拆開包裝裝進去。郁久往嘴里塞了一顆糖,又拈了一顆橘子味的,問藺從安吃不吃。藺從安:“試試?!?/br>郁久站在他的右邊,而藺從安的右手正拿著手機。郁久抿抿嘴,伸手把糖塞到了藺從安嘴邊。藺從安下意識地張開了嘴。嘴唇干燥溫熱,與手指一觸即分,郁久猛地縮回手,臉騰地熱了。兩人都沒說話。司機把車開來,他們和平常一樣上了車。郁久把熱乎乎的臉靠近了車窗玻璃,一直盯著外面看,仿佛車流美如畫。回到家,郁久跟藺從安打了個招呼就進了琴室。今天他練習量遠遠沒達標,還得再努力努力。郁久一練上琴,對時間的感覺就會變弱。等到他察覺不早的時候,已經是夜里近一點了。出了房間,客廳留著一盞落地燈。郁久去洗手間沖了個澡,出來刷牙的時候習慣性地瞄了一眼鏡柜里的穿耳器。一二三四……嗯?牙刷在嘴里停頓了一下,他瞪圓眼睛又數了一遍。……是真的少了一個??!第25章藺先生動了穿耳器??!郁久差點把牙膏沫咽下去。他趕緊吐掉,漱口,往臉上撩水的時候稍微冷靜了一點。已經很晚了,藺先生會不會已經穿完睡了?就算像咖啡廳同事說的那樣弄出一手血,現在恐怕也收拾干凈了吧?那該多疼啊……郁久打了個寒戰,但想到藺先生即將有一個耳洞,他又覺得有點……色|情。郁久在藺從安的臥室門口徘徊了十多分鐘,想了八百個借口,最后終于想出一個。布置了一番,他鼓起勇氣準備敲門。如果藺先生睡熟了,沒聽見,那就當做無事發生。要是藺先生開了門,他就說熱水壺壞了,不知道怎么燒熱水。為此他還特地去搗鼓了一下插座,把它弄松了……一切準備就緒,郁久輕輕敲了敲門。沒有響動。郁久屏住呼吸,等了近一分鐘,終于聽到了一點輕微的腳步聲。“……郁久?”藺從安沙啞的嗓音從門后面傳來,緊接著門被打開,穿著一件T恤和運動褲的藺從安出現在眼前。門沒有完全打開,藺先生只露出了大半個身體,可就是這樣,郁久也看呆了。藺先生一直西裝革履的,看起來冷靜自持。就連每天早上出來吃早餐,都已經換好了襯衫。他從沒見過這樣穿著隨性的藺先生。比他想象的……更加的欲。“那個,你睡了嗎……?”“沒,有什么事?”“我……我用熱水燒水壺……啊不對是熱壺、呸?!庇艟每目陌桶头瓉砀踩妆椋骸跋霟裏崴畨睾孟裼貌涣肆??!?/br>藺從安沒有懷疑,直接開門出來:“我看看?!?/br>水壺當然沒什么好看的,把插座插好就行了。藺從安微微彎腰前伸手臂的時候,郁久湊近,企圖觀察一下他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