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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靶子?” “你的意思是……”林詩懿蹙眉垂眸,似是明白了齊鉞話中的深意,“蔓引株求?” “夫人伶俐!”齊鉞眼含笑意地盯著林詩懿,“我要查,反而未見的能查到什么,不如等他們出手。反正總會有人按捺不住的?!?/br> “齊鉞傷重,想要趁我病要我命的人只怕不會少?!?/br> 作者有話要說: 準備隔壁我同期連載文周一入V的萬字章,明天也許(我是說也許..)沒有準時出現的話,還望各位海涵! ☆、心悅君兮君不知 定北候明日啟程返回隗都的消息不脛而走。 雖是不比先前潛回北境時那樣的低調, 甚至狼狽,可北境大營里向來沒有那些鋪張排面或是安逸享受的東西。 找一個能容一人平躺, 旁邊還能留下些許位子供大夫把脈換藥的馬車就教衛達絞盡了腦汁,最后還是不得不喚了營內的匠人連夜用小馬車改出來的。 可當那樸素到甚至有些簡陋的老舊馬車跟隗都車隊把頭那一輛蒙著錦緞的駟馬駢車并排的時候, 卻總還是諷刺得令人笑不出來。 北境天地遼闊, 云層稀薄,夏日里即便初到巳時, 驕陽便已然耀眼。 齊鉞被荊望架著走出房門的時候,迎著許久不見的陽光被刺得有些炫目。 林詩懿雖然已經換回了女裝, 但在整個北境只怕也找不出什么太金貴的衣飾, 她頭上插著的還是那支木簪,一身月牙白的細棉布襦裙背身站在朝陽里,像是一只被描上金邊兒的甜白釉瓷瓶, 白得近乎透明。 齊鉞慢慢地適應著刺目的光線, 一點點兒把林詩懿揣在眼睛里瞧清, 只恨自己沒有曹子建那般風流的文采,吟不出那一首千古絕唱的來。 余情悅其淑美兮, 心振蕩而不怡。 冀靈體之復形,御輕舟而上溯。浮長川而忘返, 思綿綿而增慕。夜耿耿而不寐, 沾繁霜而至曙。 林詩懿跟一旁的下人交代完瑣事,抬眸掃過時,只看到杵在門口呆若木雞的北境大營主帥。 她沒有多作搭理,一旁的秦韞謙見狀躬身垂首, 謙謙有禮地生出一條手臂。林詩懿點頭謝過,輕輕扶了便踏上了之前改給齊鉞乘坐的馬車。 “怎么回事?!”齊鉞回頭盯著荊望,眼神里全是針尖兒。 “啊,衛達沒跟您說呢?”可惜荊望實在是皮糙rou厚,針扎在臉上也感覺不到疼,“秦大人說看您的馬車太局促了些,怕一路顛簸身子受不住,就把隗都派給欽差的馬車讓給您了?!?/br> 齊鉞覺得胸口堵得慌,恨不得現在就打發荊望去領了軍杖,他回頭盯著馬車的方向;咬牙道:“我說的不是這個?!?/br> “哦,您說夫人啊——”荊望順著齊鉞的眼神望過去,“秦大人既然馬車讓您了,那自然也不介意再往后讓讓,所以給您備下的馬車就讓給夫人了啊?!?/br> “荊望——”齊鉞聞言閉上眼睛粗粗地喘了兩口氣兒,覺得胸口更堵了,“我沒有手嗎?” “現在……可能……”荊望撇過頭認認真真地盯著齊鉞上下打量,“真不算有?!?/br> 荊望好不容易把齊鉞弄上馬車,剛準備跟上去卻差點被齊鉞一腳踹下來。 齊鉞長腿一橫,攔住馬車廂門,“你上來做什么?” “侍候你??!”荊望答得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衛達這會兒不能跟咱們一道回去,這一路除了我,還有誰能侍候得了你啊?!?/br> “你什么時候會侍候人了?”齊鉞白了荊望一眼,“你是婢女啊還是……” 還是大夫啊…… 齊鉞沒接著往下說。 “侯爺要婢女???”荊望有點兒吃驚地盯著齊鉞,“那只有你上次趕走的那一個,我去給您傳來?” “滾回來!”齊鉞看著荊望的背影十分后悔剛才那一腳留了余地,沒實打實地踹上去,“荊望,你知道‘疾步逐車’能練腦子么?” “什么步什么車?”荊望一臉惱火地抓了抓腦袋,“侯爺,咱能好好說話嗎?” “你今天開始追著車駕跑——”齊鉞收腿,車簾兒就跟著落了下來,他隔著簾子說道:“沒準兒到了下一站你就能聽懂了!” 他靠回車里,整個人xiele氣似的靠在馬車的木板上,本想著這一路顛簸,后背沒個墊子得膈得生疼;他看了眼就在手邊不遠處的墊子,想動手又怕再扯著了傷口。 那不定又得被林詩懿怎么數落自己這個不省心的病人。 想了半晌,也只好作罷。 待所有人都準備妥當,車隊浩浩蕩蕩地啟程。 林詩懿開給齊鉞的湯藥里本就輔以凝神靜心的藥材,馬車晃了幾晃便就把車上的人搖睡了過去。 齊鉞再睜眼的時候,瞧著天光想是已經過了晌午,他直起身來活動活動了腰背,發現并沒有想象中酸痛僵硬的感覺。 他這才回過神兒來,這一路上他好像還睡得挺舒服。 轉頭看了眼剛才靠著的車廂,他這才發現,整個馬車的轎廂內都包好了軟墊,連軟墊外面蒙著的綢布都是上等的云錦。 就算他父親死前,侯府風頭正盛的那些年,自己也從來沒有坐過這么華麗的馬車。 可以??! 他在心中暗暗地罵了幾句軍營里兵痞子掛在嘴邊的臟話,想著果然還是隗都的大老爺們會享受啊。 想著這些年里北境軍斷糧時手下那些個十來歲的小兵,明明還是長身體的時候,卻各個餓得面黃肌瘦,他滿肚子火就不打一處來。 雖然左臂是動不了了,但負傷的右臂其實還是能動的,他一時沒忍住,也忘了牽扯傷口的事兒了,一拳狠狠地錘在了馬車的轎廂上。 這一拳他使了大力,不過馬車內包著厚厚的軟墊,他自是不會傷著自己;只是隨著這一拳落下,趕車的馬夫長“吁——”一聲喝停了馬車。 沒等他反應過來怎么回事,有人一把掀開了車簾。 “怎么了?”荊望頂著一腦門子的汗喘著粗氣,“怎么了,侯爺?” “什么怎么了?”齊鉞不解地盯著荊望,“不是該我問你怎么了嗎?為何停車?” 荊望一臉無辜道:“不是您砸車門來著嗎……” “哦?!饼R鉞好像懂了點什么,尷尬地清了清嗓,“什么時辰了?” 荊望抹了把腦門上將要滴下來的汗珠,“剛到申時?!?/br> 齊鉞一驚,不想自己已經睡了這么久,“夫人用過午了嗎?” “用過了?!鼻G望答道:“路過河邊兒停下來打水的時候就便順道用了?!?/br> 齊鉞撇了撇嘴,“路邊上能有吃什么?” “就是說啊,這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兒的,大家都只能吃事先備下的干糧,夫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