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議, 合情合理, 叫人沒什么可駁斥的。 反對的臣子寄希望于民眾,因為民眾的反對恐怕是唯一能讓圣人改變主意的東西了。紀瀟這邊的大臣則被對方“若百姓無異議, 我等亦無異議”給說動了。 于是圣人的罪己詔,就這么張貼了下去。 紀瀟:“今日提出這事的那位大臣,才是我的人?!?/br> 她枕著林今棠的腿上,翻著一本折子, 因為不想臟了手,荔枝都是林今棠剝了再放到她嘴里。 這場面頗有些奢靡之意,若是叫那幫反對她的人瞧了,那可難得是有了把柄。 林今棠手上頓了頓,道:“旁人都以為左仆射才是你的人?!?/br> “不是?!奔o瀟提起來,也有些一言難盡,“他……老jian巨猾,大抵提反對,只是為了試探眾人的態度?!?/br> 林今棠總覺得紀瀟那片刻的停頓后面隱去了一些不太好聽的話。 正隨意聊著,外頭便有人求見。 有人求見不稀奇,這王府天天人來人往,可求見的是吏部尚書,這便奇了。 誰不知道吏部尚書就是當日險些以死勸諫的御史中丞的舅父。 紀瀟緩緩坐起來,命人將荔枝皮毀尸滅跡,理理衣袍,很快就人模人樣起來。 吏部尚書進來,就見齊王一襲月白襕衫,端莊冷肅,在紙上落下好字。 吏部尚書行過禮,看了林今棠一眼,有幾分暗示之意。 他還沒來得及開口,紀瀟便道:“女子不得聽政,現在連男子也不行了?” 吏部尚書知道她是故意懟自己,只能作罷:“臣并無此意,臣此次來,是想為臣那不爭氣的外甥求情……” 成康帝早年做皇帝也不是那么順心的,君與臣有時候就是互相制肘的關系。 成康帝處處受制于大臣的時候,最煩的便是那種死諫的臣子,早就想找個機會勸大家珍惜生命了。 當然,成康帝不殺言官,只是把人關在牢里磨一磨,再往下壓一壓。 只是這御史中丞身體不太耐得住,在牢里才待了一夜,便犯了嚴重的濕病,整日痛苦難耐。 他雖進牢了,卻是可以探視的,這才有了吏部尚書來為他求情。 本來吏部尚書是去找圣人求情,成康帝卻說紀瀟來求情才算數。 這擺明是逼吏部尚書站到齊王那邊去,為此吏部尚書又拖了兩日,直到御史中丞暈倒在牢里依然無人問津,終于腆著老臉來找紀瀟。 他來之前心中沒底,怕齊王借機拉攏他,實則到了如今這地步,成事皆在民心,他們這幫大臣站不站隊已經不重要了,假意逢迎一下也沒什么,可吏部尚書卻不愿。 只好準備了滿肚子的論述,想齊王是個明理之人,沒準能被說動。 吏部尚書先把外甥的病癥說了,一面垂首等齊王反應,一面琢磨著要怎么往后說。 紀瀟寫完一列字,淡淡說:“病了就找太醫,我寫個條子,你帶去太醫院請人,行了吧?” 吏部尚書微微一愣,沒想到齊王答應得那么爽快。 紀瀟見他不吱聲,以為他是不滿足,不由輕哼了一聲:“還想如何?難不成要我為他求情,把他放出來嗎?他可有這個臉面?” 吏部尚書也明白,齊王肯為御史中丞請太醫已是開恩,再往下……那便得拿別的來換了。 明白歸明白,還是沉沉一嘆,賣了個慘:“老臣實在是怕他就這么……折在牢獄中。他固有錯,卻罪不至死,何況為朝廷效力多年,從未懈怠?!?/br> 紀瀟抬眼:“你通達,想來也不會誤以為圣人這是為我而處置他。表面是為我,實則阿爹看得長遠,是為了改一改這朝堂上的處處逼迫之風,若是什么人都因為皇帝要做的事與自己想法不合,便要拿出一副死諫的態度,以后這事情還怎么做?御史中丞是忠直不假,可難道他忠直,便一定事事都對嗎?” 吏部尚書啞然了一下,道:“殿下說得沒錯……” 紀瀟“嗯”了聲:“我去求情,阿爹定會放人,這樣一來,日后人人都要有求于我,但也功虧一簣,下一次不知何時才有機會?!?/br> 吏部尚書:“殿下通明大義……” 紀瀟想了想又道:“若真身體受不住,就帶幾套干凈被褥和衣裳過去吧,每日讓他的家人來送吃食,怎么也撐得過去,到時候……身體不好,就回鄉靜養吧?!?/br> 吏部尚書連忙道“是”,心中暗暗愧疚。 是他小人之心了! 齊王在這事上,根本沒在乎那點立場問題,只認是非罷了。 否則她完全不必提后面這檔子事,就讓御史中丞在牢里熬著,那才叫解氣呢。 至于她后面說的話,無疑是定下了御史中丞罷官回鄉的結局,然而這也是在所難免,朝廷不可能留一個體弱多病的臣子。 吏部尚書謝恩告退時,旁邊的林今棠趁機補了一句:“我記得御史中丞還沒到能告老的年紀,反倒正值男人的不惑壯年,卻已這么多病痛,若無縱酒縱欲的癖好,那多半是因為久坐不動,經絡不通,毒性積身,要多強身健體才是?!?/br> 吏部尚書只當正君也一片好意,連忙也恭敬道謝。等出了堂門,才回過味來。 這不就是說御史中丞要么是個放縱而不自制的酒鬼,要么就是個懶惰無能之人嗎? 又順帶諷刺了御史中丞一個男子,卻比紀瀟這個女子還脆弱! 吏部尚書汗顏,心想這林正君也不是個省油的。 他往外走時,乳娘恰好抱著小郎君走來,臉上帶著喜色,像是來報喜的。 吏部尚書忍不住放慢腳步,站到門側,想再看一看。 之前在朝堂上,他們這邊提過立皇太孫,惹得齊王不快,對齊王來說,這孩子恐怕算是個威脅。 雖說虎毒不食子,何況女子有母親天性,天生容易比男子多情,對孩子更無私些,可……到底是有些擔心齊王這里是個例外。 齊王不會對小皇孫怎樣,卻也可以故意放縱他,忽視他,不教他學好什么的…… 他聽了一會兒,原來是小皇孫學會了吐字。 這個月份便能牙牙學語,著實算是聰慧了。 里頭乳娘哄了半天,才讓小皇孫說出兩個音:“嘚嘚(爹爹)?!?/br> 林今棠長長地“哎”了一聲。 紀瀟:“你這小沒良心的,怎么只會叫爹爹?” 乳娘笑著道:“殿下不也是教‘爹爹’教得多些,沒準小郎君誤以為您是爹爹呢?!?/br> 紀瀟又道:“那就更沒良心的,詠召可比我對他上心?!?/br> 反正齊王是這也說不好,那也說不好。 吏部尚書心道果然,齊王恐怕是不太喜歡這個兒子的。 他忍不住探出頭,往屋中瞥了一眼。 卻見紀瀟把小皇孫抱在懷中,嘴角噙著笑意,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