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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情,聯想到宋茯苓之前所說謝渺在上元節的反常,一個念頭猝不及防在聞聲的腦海中浮現“阿禮……” 然而這話還只開了個頭便被一聲轟響打斷,緊接著窗葉上閃過一道暖黃,焰火殘余的熄滅聲穿窗而過。 嘭嘭嘭—— 炸裂聲很快急促起來,一聲接著一聲。 宋茯苓被勾起了興致,連忙央聞聲去開窗“哥!河船上是不是有人在放煙花?我想看看!” 因為城中人口密集,因此規定非大型節慶不可隨意在城中燃放煙花爆竹,不過河船上倒是不拘時候,來了興致隨時可以點上幾響。 聞聲不放心“晚上怕是有風……” “無事無事,”宋茯苓連忙擺手,“我正嫌屋里熱呢,還能透透氣?!?/br> 見他面色紅潤,聞聲稍稍放心,起身將臨河的窗開了一扇,河面的喧鬧順著夜風瞬間卷入湯室。 燃放煙花的花船正巧對著打開的窗口,一尾尾焰火接連升天,競相在頭頂裂成五彩斑斕的花朵,河面及周邊的樓宇也因此染上一層層絢麗。 有不少人已經從屋里走出來。 煙花雖然易冷,卻勝在數量多。整個西橋都被照得通亮,聞聲和宋茯苓也借此看清那船上的場景,人頭攢動好不熱鬧。 “也不知是哪家的郎君這么大手筆,難得在城西見到如此盛景,”宋茯苓道,“今日哥能有此眼福,還是多虧了我啊?!?/br> 聞聲唇角微動正要說話,落在船上的視線不妨微微一凝。 船頭被眾人簇擁的那一大一小,怎么看怎么像姬寒和小扶桑。小扶桑坐在姬寒肩上,仰頭指著頭頂綻放的禮花笑得牙不見眼,姬寒也難得笑出兩分真意。 宋茯苓似乎也看出不對勁“哎?坐在那人肩上的是小扶桑嗎?馱著她的可是府上的侍衛?” “應當是?!甭劼暡]有多看,收回視線重新回到池里。 也不知道姬寒怎么會帶著她跑到偏遠的城西來,難不成是怕他發現?聞聲想到方才小扶桑臉上的燦笑,那是聞聲從未見過的,心道姬寒還挺會哄孩子。 不只是小扶桑,從過往聞聲和他不多的交道中就可以看出,這臭小子確實挺討女孩子喜歡。 一旁的宋茯苓還在感嘆“這侍衛是不是和小扶桑過于親昵了?哥,你回頭可得留意些?!?/br> “無事,”聞聲不在意,“扶桑從小就粘他?!?/br> 宋茯苓隱約覺出些許不爽,臉上的笑意都淡了兩分“哦?!?/br> 之后便沒再說話。 本來因為看見煙花升騰的心情也略微下落,宋茯苓趴在池壁上,隔著蒸騰的霧氣望著遠處的花船。 恍惚間似乎看見一道火光由遠及近,眨眼消失在左側盲區之外。 宋茯苓探頭,就見船上那侍衛已經放下小扶桑,正面朝會館的方向張望。 不多片刻那侍衛就驅趕著人群散去,拎著小扶桑躲進了船艙里,花船也即刻調頭。 躲?他為什么要用這個詞? 宋茯苓不明所以了許久,直到聽見外間小廝的吶喊才知道其中的緣由—— “來人吶!走水了!快去風雅苑救益王!” “什么?可是等等!益王殿下有令不得擅自靠近,如此闖進去只怕……” “火光都快沖天了,這時候不闖是不要命了嗎?這么久沒動靜,只怕益王殿下早就睡著了……” 這些動靜宋茯苓自然聽見,另一邊聞聲早已起身換好衣袍,甚至在管事通報之前還替宋茯苓收拾了個囫圇。 “不好了宋先生!風雅苑不知為何突然失火,安全起見,還請兩位大人莫要久留,以免有所殃及?!?/br> 聞聲“益王殿下可出來了?” “已經有人去撞門了……” 竟然還反鎖著?聞聲眸色微黯,再抬頭已經面帶焦急“嬴某略通武藝,如今情況危急也顧不得殿下的禁令。你進來,替宋先生收拾外衣,待我破了雅苑的門再來接他出去?!?/br> 說罷也不等那管事答應,將外袍沾了水便披上往風雅苑去。 “哎!這……” 如那管事所料,益王果然已經在內室睡著,不是聞聲那一腳,再等等只怕就有熏暈的危險。 就是如此,益王出來之時也已經有些意識不清。 聞聲原本意圖上前幫忙,卻因為謝渺的一個匆忙之舉打消了這個念頭,甚至假裝不在跳離到了很遠的角落,趁著眾人慌亂之時,帶著宋茯苓即刻離開。 第118章 七·十七 “哥你說什么?” 將宋茯苓送回太傅府后, 沒多久聞聲又翻回來, 稟退下人和宋茯苓說起在火海里看見的場面。 “你說益……”宋茯苓險險收聲“他胯|下無物?” “沒錯?!碑敃r的場面非?;靵y,謝渺只被人罩了件綢袍便架出來, 渾身上下都還淌著水。如果他不曾下意識用手遮擋下身, 聞聲還不會留意到這等細節。 宋茯苓眉心緊皺“此事事關重大, 哥你確定沒有看錯?” 聞聲目力驚人,自然將這番動靜看得一清二楚“沒有?!?/br> “此事……”宋茯苓長吸了口氣,推著輪子往窗邊走了一截,震驚至極。 他倒不是懷疑聞聲話里的真實性,只是單純一時之間難以接受。 這一瞬間宋茯苓想到了很多,忍不住自言自語“這不對, 這不對……從來沒有聽說過益王受襲的事, 怎么就斷了命根子?” 聞聲沉吟片刻道“如果不是受襲呢?” “不是受襲還能是什……”話音戛然而止, 宋茯苓眨了眨眼,猜測道“難不成是受刑?” 聞聲“多半是如此?!?/br> 想要確定一個懷疑究竟有幾分可信,在調查清楚之前,便看它和邏輯有幾分自洽。 益王府中無子, 泡浴不喜旁人靠近, 無根之人基本上沒跑。 又見他對太子謝巡隱懷不軌,除此之外,親王府上無嗣又豈會只有一個正妃?慶帝作為益王的親哥哥怎么也不會坐視不管。 不聞不問的理由只有一個,慶帝知道內情,而且這件事還是他親自所為! 這番梳理讓宋茯苓起了一身冷汗,他想起朝臣面前溫文爾雅的慶帝, 總是一副萬事好商量的樣子,沒想到竟然會對自己的親弟弟露出如此狠辣的一面。 為什么?多半是為了“安心”二字。 他忽然慶幸方才在會館,聞聲想也沒想就打消了他覆國的念頭。真正坐上那個位置,誰也無法保證哥哥還會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