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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了,我早叫他下船便往這兒來?!彼稳收f完頓了頓又問“不過,老爺怎么忽然對謝祁感興趣?之前在湖州遇上也不見你如此大費周章來回打探……” 宋茯苓捧著茶杯并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問道“方才那一球,仁叔覺得如何?” “什么?”宋仁顯然沒反應過來。 “方才謝祁那一球,如何?”宋茯苓又問了一遍。 “……”宋仁實話實說“好?!?/br> “只當得個好字嗎?”宋茯苓話音里略帶了些引誘“仁叔此前可見過旁人一球入孟?就不覺得方才那一腳有些眼熟?” 宋仁經此一問不禁陷入沉思,可不等他想出個所以然來,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進?!彼诬蜍呤疽馑稳书_門。 進來的是個船手打扮的男子,他才剛進門,宋茯苓就有些迫不及待問道“如何?他們說了些什么?” 那侍衛道“回主子,越國三皇子并未和旁人多說什么話,一路都在看景。偶爾開口也多是接寇大人的話?!?/br> 宋茯苓微微蹙眉“不要如此簡短,他說了些什么看了些什么,你都須得一字不漏告訴我?!?/br> 那船手雖然有些吃驚,但還是將聽到的一切盡數轉達。 當說到聞聲那句“許是見過,總覺得很熟悉”時,宋茯苓眉心微跳“你等等,他說此話時神色如何?” 船手想了想“隱約有兩分困惑,不過很快就恢復如常?!?/br> 宋茯苓聞言逐漸陷入沉思,真正的謝祁早年一直在江州長大,只因為張淑妃一句“外祖思念”,便央求了太宗將尚在襁褓的謝祁送去江州。 直到延州兵變時都不曾回過上京,自然不會說出“許是見過”這類言語。 可若借此斷定此人就是哥哥聞聲未免有一事不通“往日他最喜歡的就是蹴鞠……來過上京才會覺得熟悉……可又如何像是不記得一般?” 一旁的宋仁聽不見他說什么,見他久未回神便提醒道“老爺,這天看著似又要下雨,可要早些回去?” 宋茯苓回神“嗯?!?/br> 等回到府中沒多久,果然就下起瓢潑大雨來。宋茯苓倚在窗前,看著院中被雨水拍得左搖右晃的海棠枝逐漸出神。 不過多久,他忽然叫道“唐三!” “老爺,何事?”唐三很快進來。 “幫我去買個東西?!?/br> 唐三聽見這話下意識有些心虛“可要避著宋管事?” “要,千萬別讓他瞧見?!?/br> 唐三更顯猶豫“那……能不能叫唐二去……” “不過是叫你買顆蹴球回來,又不是買酒,”宋茯苓佯裝生氣,“怕什么?” “哦,”唐三果然松了口氣,“那便好辦了,我去去就回!” 唐三很快就帶著蹴球回來了,裝在食盒里藏得嚴嚴實實。 “可有被人瞧見?”宋茯苓問。 “沒有,宋管事以為我買的是哪家的點心呢!” 宋茯苓點點頭,從唐三手中接過蹴球后示意他出去。等屋里沒人便自己一個人拋著玩起來。 剛開始還有幾分手生,慢慢靈活起來連顛球都不在話下。 片刻后宋茯苓收回蹴球,抱在手里漸漸出神,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 他是又想起了往事,想起了那顆葬身火海的蹴球。 當年哥哥出征之時,正逢東山寺盂蘭盆節慶盛典,寺廟前坪廣場每年都會有一場蹴鞠大賽,哥哥便是圣上欽點的球頭。 只是當越軍北上的消息傳來,這場球便取消了。他那時比哥哥還要期待那場蹴球,取消之后因此很是消極。 哥哥為了安慰他,將自己為比賽準備的蹴球便贈給了他,還說道“等哥回來再與你好好踢一場!” 如今你似乎回來了,可這場球卻終究還是踢不了,這輩子都踢不了了…… 想到往事難免有些落寞,宋仁何時進來的宋茯苓都不曾注意。突兀的一聲驚呼將他從傷痛中拉回來“這蹴球哪兒來的?誰買的蹴球!” 宋茯苓聞言下意識將球往身后藏,不妨被宋仁一把抓過去,抬手便狠狠丟出窗外“二公子如何又起了玩球的心思?折了雙腿尚嫌不夠,還想連命都搭進去?” “仁叔,不過是……” “不要狡辯,休要狡辯!”宋仁顧不得尊卑無情打斷“當日若不是你要返回去拿什么蹴球,今日你這腿又何至于此?” 宋仁也不是有意戳宋茯苓心窩子,是著實氣得不輕。宋茯苓的腿是他宋仁這輩子最大的傷痛,當日如果他堅決攔住往回跑的宋茯苓,便不會有意外發生。 可是沒有如果啊,就算知道宋茯苓并非玩物喪志,蹴球也成了宋仁難以解開的心結。 想要解開除非他看見二公子重新站起來,身體康健起來,可是,這可能嗎? 兩人一時都沒有說話,皆是垂眸不語,室內只聽見風雨的陣陣狂號…… 典客署接下來的動靜宋茯苓也一直有派人盯著,比如昨日,寇準又帶著“三皇子”一行來了城北酌酒。 帶著“謝祁”將北正街叫得上名號的酒樓都喝了個遍,其中在遇仙樓留得最久。 宋茯苓問了句為何,探子便說“謝祁對皇都春尤其喜愛贊不絕口,臨走之前還讓人點了不少送回典客署?!?/br> “他可有說為何偏愛皇都春?”宋茯苓問。 “并未明說,只是喝下第一口愣了很久的神,”探子道,“屬下恰好從旁侍酒,隱約聽他自言自語了一句?!?/br> “說的什么?” “好像是……竟真是此味?”探子不太確定“聲音太低,聽得不是很真切,約莫是這個意思?!?/br> “真是此味?”宋茯苓喃喃低語“他此前定然喝過……喝過皇都春……” 跪地的女子不解主子是何意,從臉色看,主子似乎有些恍惚,可下一瞬又見他喜上眉梢“如此看來當真是不記得了,他還活著……只是不記得了……” “不記得也好,如此不堪的東西忘了最好……最好……”說到最后,又回到了初時的恍然。 地上的女子不知道主子這忽喜忽悲的變化從何而來,卻也知道不該多問“若沒有旁的事,瑩娘便不多打攪主子休息?” “等等,”宋茯苓出聲叫住,“明日他們有何計劃?” “回主子,寇準提議明日去東山寺前街看花,那兒的花鳥市最近熱鬧,寺里香火也好,謝祁便應了?!?/br> “東山寺?”宋茯苓一字一頓,片刻后回神“罷了,你下去吧。對了,順道叫宋管事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