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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得在城里待上幾月才行!” 聞聲尚未有反應,張赫已然上前“哼,不就是幾壇破酒嗎?誰家還沒有?改日你來我下京看看,保準你一年都不想回!” “如此說來,張將軍也頗好此物……” 一個爭辯一個附和,這兩人竟然還能你來我往地聊起來。聞聲并不想參與,已然不知不覺放下簾子。 馬車很快上了一座多拱平橋,這橋橫跨整個河面,橋下又是如何一番熱鬧不提。 兩刻鐘后,這行車馬終于抵達皇城宮門。 只不過才進皇宮沒多久,就有人行色匆匆來與寇準說話。 片刻后此人離開,寇準前來向聞聲告罪“三皇子,勤政殿方才有人傳話,說是東宮突發急癥,圣上一時抽不開身,只得由益王殿下代為接見?!?/br> 使臣已到,臨時變卦是很失禮的行為。張赫當場便要發飆,不料被聞聲打斷“貴國東宮身體不適?” “太子殿下自來康健得很,是前兩日夜游時不慎掉落水中熱癥發作,這幾日時好時壞,著實叫圣上憂心不已?!?/br> 寇準言辭懇切“圣上并無其他子嗣,益王殿下便是圣上最親的手足。此番進宮雖未能見過圣上,待東宮病情好轉,圣上自然有的是精力接見三皇子?!?/br> 煞費苦心的拖延之法,只消片刻聞聲便看出其中的端倪,不過卻并未揭穿“敢問貴國東宮最遲何時痊愈?” “這……這著實說不準?!?/br> 果然。 聞聲點點頭“無妨,不過是等些日子?!?/br> 張赫見聞聲如此輕易就答應了,似乎有些不滿,卻礙于人前不好發作。于是一行人只能半途打道,出宮往益王府去。 慶帝不會輕易安排會談的事,他想逼得越國使團亂了方寸,只要抓住錯處,越國便能猶如魚rou一般任他宰割。 這一早便在謝祁的預料之中,聞聲如此忍讓也是依照謝祁的囑咐將計就計。弱者也不止有任人宰割這一個下場,合縱連橫亦有可取之處,只是需要一個理由。 這個理由便是聞聲。這番上京之旅聞聲注定沒有好下場,無論是慶國還是越國,都等著看“三皇子謝祁”受辱的好戲。 不過既然此時聞聲已經身在上京,那就誰的計,可不是謝祁和慶帝說了算。 第105章 七·四 益王府就在皇城不遠的南正街, 都不必進入里里巷巷。聞聲方才從馬車上下來, 就有伶俐的管事迎上前。 會見的地點略有些奇怪, 過了照壁后忽然順著庭院往側面去, 并不去正堂。 不等聞聲問出口, 前頭帶路的小太監就適時解釋“益王殿下前日偶感風寒,會客堂不著地龍, 因此便在側殿的茶室中等候。春寒來勢洶洶萬不可馬虎, 殿下并無輕慢之意,還請三皇子殿下諒解?!?/br> “無妨?!眰鹊钜呀浗谘矍? 聞聲清晰聽見殿內有兩道說話聲,可是等他從殿門踏入,那陣低語瞬間便消失不見。 殿內座首無人, 聞聲下意識往右側屏風瞟了一眼。果然不出片刻就見其后走出個著玄色蟒袍的瘦小男人, 男人左腳微微有些不便, 面白無須。 聞聲認出此人“越國使臣謝祁, 見過益王?!闭f是見禮, 實則只彎了半頭。 謝渺也不曾在意, 早已迎上來“哈哈!早聽說越國三皇子文韜武略頗有威望, 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都是自家人,這些虛禮便罷了!” “益王言重,此番上京謝祁是帶著父皇重負,北路通商一事無論如何也要得出個結果?!甭劼曔叺肋呌x渺往里走,目光灼灼“如今使團已經入城,這會談一事還請益王早……” 咚! 重物落地的撞擊聲驟然打斷聞聲的思緒, 緊接著就見一只鎏金云紋湯婆子,從右側屏風底下滾出,一路叮叮咚咚,直滾至聞聲腳邊方才停下。 殿中所有人都因為這場突兀的變故陷入驚愕,聞聲掃了眼屏風上的山居圖,似乎有些疑惑“里面,有人?” 謝渺此時終于回過神來“沒有!沒有!” “是貓!是本王從宮里帶回來的御貓,”謝渺靈機一動,很快恢復鎮定,“粘人得很,片刻不見都要亂竄著來尋。本王還說趁它睡覺咱們速戰速決,現在看來只怕是不成了…… 不如請三皇子殿下到隔間稍待片刻?待我安撫下此潑皮再來尋你?!?/br> 聞聲似乎不太信,眉心微蹙目光仿佛徑直透過屏風直視其后的暗處。 謝渺見狀連忙轉移注意“你們還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請三皇子殿下進去!” 然而侍女到了進前也不見聞聲向隔間挪動,他反而向著屏風走了兩步“益王殿下這御貓如何不會叫?越是頑劣越是愛叫才是?!?/br> “我……本王這貓,”謝渺只能硬著頭皮道,“他確實,不怎么愛叫……” 話音剛落,屏風后赫然傳出一聲綿軟悠長的幼貓叫聲“喵~” 謝渺“……” 聞聲唇邊隱有笑意“看來益王對自己的愛寵著實不甚了解?!鳖D了頓,他又道“此貓有些趣味,不知益王殿下可否割愛……” “不割不割!”謝渺即刻否認“就是割我自己也不能割了皇兄所贈御貓,使不得使不得!” “哦,”聞聲隱露出兩分失望,“君子不奪人所好,如此便罷了?!?/br> 說罷果然轉身往隔間去。 直到目送聞聲消失在門后,謝渺才敢奔回屏風后。他一眼看見在車椅上坐得好好的宋茯苓,低聲責問“怎么回事?這等時候還能出這種漏子?此人心計頗深,也不知剛才信了沒信?” 而遭了責問的宋茯苓態度也似乎有些不對,他盯著屏風上的縫隙尚未回神,被謝渺接連叫了兩聲才眨眼“嗯?” “宋先生,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 宋茯苓終于徹底回神“無事?!?/br> “那剛才掉落的湯婆子又是何說法?” 宋茯苓聞言并未急著解釋,沉思片刻忽然抬頭“殿下,會談的事只怕有變?!?/br> “???”謝渺不知道他怎么忽然說起這個“為什么?如何變?” “宜早不宜遲?!彼诬蜍哐凵駡远ā拔曳讲畔肓擞窒?,拖延時間之法不可行?!?/br> “為何?” “我觀此人并非意氣用事的沖動之人,借口總有用完的一天,萬一他們不上當豈不是功虧一簣?” 謝渺聞言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先生的意思,是省去拖延這一步,在會談時開門見山?” “不,”宋茯苓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