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3
和柳靖云從欲拒到還迎的屈從下展開的,便是當有的快感和高潮半點不少,卻畢竟仍欠了些什么,自然總在情欲退去后迎來滿心的空落與悵惘……可這一回,因故蹉跎了八年的兩人終得心意相通,不僅有所固執的柳靖云已能敞開心房去接受、去回應,許多地方仍像個孩子的齊天祤也能單純將心思放在享受和取悅對方身上、而非用盡各種方式強行化解對方的抵抗迫其沉淪──從各自所以為的一廂情愿到實實在在的兩相情愿,自然讓心愿得遂的齊天祤越發興致高昂、于情人時不時的生疏回應下亢奮地施展渾身解數大展身手了起來。可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的是:一夜情狂后,當他心滿意足地懷抱著情人共迎晨曦,而在晨光中因對方慵懶勾人的睡顏而食指大動、食髓知味地想再來一回時,換來的卻是情人的嚴詞拒絕與堅決抵抗──不論是否有超越友情、親情以上的情思,柳靖云和阮庭芳的夫妻關系都是實實在在的,那孝期自也是實實在在的,又怎能明知故犯、一錯再錯?若非前一晚彼此坦白時的“狀態”讓他很難拒絕對方,只怕柳靖云還真有在終得兩情相悅的情況下逼著對方安份守己一晚的可能。當然,面對如斯抗拒,多年來給對方慣得沒邊的齊天祤不是沒想過霸王硬上弓、仗著情人對他的寵溺縱容再來上一回──反正最后都能被原諒的──可柳靖云何等人物,下定了決心做的事又豈會毫無準備?故當齊天祤先以一吻亂他心神、接著又重施故技地打算解他衣衫提槍上陣之時,沉溺在情人懷抱間的當朝宰輔沒有再徒勞地使力相抗,只是無比溫柔地問了句“你不會再讓我失望吧”……有前一夜的承諾在,自知曾將對方傷得極深的齊天祤自然沒敢再繼續妄為下去,只能認命地又自蹭了蹭情人、深深體會了一把“能看不能吃”的滋味。──而且這一體會,就是六、七個月的工夫。好在齊天祤先前之所以會耽擱了入京的時間,便是因得了遣調回京的令旨、須得先將手上的軍務交接處理妥當之故;也因此,小半個月的休假過后,正式轉入禁軍、以右金吾衛上將軍一職獨掌一衛的他雖仍寄居在柳府當中,早前鎮日癡纏情人的精力和余裕卻已大減,這才得以順利忍過那長達六、七個月的磨人光景。按說齊天祤如今已將長居京城、又有著右金吾衛上將軍的顯赫身分,便仍未曾嫁娶孑然一身,也沒有長期寄居在“友人”家中的道理……只是柳靖云既已為相、又實現了多年來連奢望都不敢的夙愿,便也無了繼續勉強自個兒的打算。也因此,他不僅有意無意地忽略了情人其實早該搬出去的事實、也不再在家人面前掩飾同齊天祤間那份明顯超過了“友誼”的親昵,卻是無言地將彼此的關系暴露在雙親面前,讓頗受震撼卻又無力管束的兩老只得認命地擔起責任收拾爛攤子、尋了個黃道吉日正式將齊天祤收為了義子。柳明緯跟崔氏不是不曉得自個兒早已落入愛子的算計之中──事到如今,他們便不知柳靖云曾暗中做了多少事、也不會傻到以為這個兒子真如表面上所顯出的那樣聽話溫和──可孩子大了、翅膀硬了,那光耀門楣、傳宗接代的責任也都盡了,卻哪還有再讓做父母的拿捏要求的機會?尤其八年的往來已讓齊天祤在兩老面前留下了不錯的印象,柳曦、柳安陽兩小亦對他甚為親近,這才讓他們做下了這個換在十五年前絕不可能做出的決定,接納了齊天祤作為他們一家人、做為兩老“半子”的身分。──常言道“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山洑v了這十五年來的種種波折變遷,柳靖云便清楚某些事兒是真的深深刻在骨子里的,卻也不覺得所謂的“本性”真是那么難以動搖的事物……不光是自個兒父母態度的轉變,就是散衙后、于出皇城前偶遇的某位故舊,亦讓他不禁對此有了極深的感慨。這位故舊不是別人,正是昔年的流影谷少谷主、如今已承襲爵位成為陽武侯的流影谷主西門曄。雖說柳靖云至今仍很難將彼此的交情冠上“友誼”二字,可對這位在各方面都與他極為相近的故舊,他終究仍是存著幾分親近的。也因此,按著官場上應有的禮節彼此招呼了聲后,看著身旁因一樣要出皇城而暫時同路、卻似乎無意同他閑聊的人,回想起對方某個“壯舉”的柳靖云唇畔已是一笑勾起,溫和而略帶好奇地主動開了口、問:“數月不見,不知西門谷主這一趟往嶺南避冬的假期可還如意?”“……自然?!?/br>西門曄對他突來的搭話雖有些訝異,卻不會聽不出那看似寒暄的言詞實則乃是對自個兒跑去嶺南會情人的戲謔。也因此,隱帶自豪地一應之后,從來不會挨打不還手的流影谷主已是語氣一轉、挑眉淡淡道:“聽聞柳相在某往嶺南避冬的期間多了個義弟,卻因孝期未滿而沒能大肆昭告宴客……一場‘終身大事’就這么悄聲無息地從簡cao辦了過,柳相難道便不覺可惜委屈么?”“不過是個形式而已。心誠意到便好,又何須勞師動眾?”“可這孝期行事的顧忌遠不只宴客cao辦一項,卻不知公認為當朝禮儀大家的柳相……能否真正做到知行如一?”“靖云自忖無愧于心?!?/br>柳靖云淡淡笑答道,終究沒有以一句“能團圓便已是萬幸”反過頭來刺激對方──因為他們已在這一番唇槍舌劍中出了皇城;而他,也毫不意外地在城門外見著了那個今日休沐、正穿著一襲便袍守在車駕旁等候自個兒的人。而西門曄自也發現了這一點。只是他雖給對方不聲不響地狠狠反擊了下,也曾動過轉移目標、以“裙帶關系”四字諷刺那位右金吾衛上將軍的念頭,只是迎著對方如刀般銳利的目光、感覺到那牢牢鎖定著自己的強大氣機,饒是他并不認為自己會輸給對方,卻也很難再昧心地說出對方乃是靠“妻”上位之語。也因此,看了看身旁徒有一身神力、功夫卻稀松平常的柳靖云,又看了看那位至少有一流頂峰實力的武勇將領后,流影谷主冷峻面龐之上已是一笑勾起,卻是接續著先前的話題又自開口道:“是了……記得柳相已于三天前除服,可令弟卻是直到今日才得空返家吧……既然當盡的哀思已盡,柳相可千萬別忘了好好‘珍惜’眼前人吶?!?/br>如此意有所指的一句罷,他也不在乎聽著的人是否明白,按制一禮后便自一個旋身、背對著二人往反方向去了……那也難說勝敗的背影讓瞧著的柳靖云不由微微苦笑,卻方欲回身迎往前來接自個兒回家的情人,一只臂膀卻已先一步圈環上了他的背脊。“看他做甚?”便隨著那只臂膀充滿占有欲地攬住他身子,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