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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打算施舍她的孩子。 “我只庇護想庇護之人。夫人的孩子,請夫人自己庇護?!?/br> 聞夫人似乎笑了,很無奈。 “既然如此,那就隨緣吧……” 沒想到緣分還真的就這么巧。 那個從來不曾放在心上,連名字都沒有記住的孩子,在十幾年后,還是到了他的身邊來。 他沒有答應聞夫人,卻順從自己的心意。 牢牢將人庇護在自己的懷中。 “玉佩?!?/br> 褚余緩緩說道:“半塊玉佩?!?/br> 那個玉佩他只記得,因為是聞夫人所贈,算是他人的東西,不曾扔掉。但是也不曾上心,始終在這個庫房搬到那個庫房,十多年來未曾見過天日。 “哦!” 柳安安的好奇很容易看清。 想看。 但是不能麻煩陛下了。 她也沒有這個資格和身份去提出這個要求。 “陛下,我哭好了?!?/br> 這么一打岔,柳安安已經找不到哭泣的力氣了。 她現在更想的是如何尋找母親過去的痕跡。 這些是她的動力。 她有些不好意思遮住眼。 “我的眼睛……有沒有腫?” 褚余捏著她的下巴看了看。 小姑娘的眼睛很漂亮,但是哭過之后的紅腫,很明顯。 “嗯?!?/br> 柳安安趕緊從褚余懷中爬下來。 今日要舉行宴會,她若是腫著眼睛,可不能去見人的。 “陛下,我去洗洗臉,給眼睛消腫,你不用等我?!?/br> 說是不等,但是在柳安安用冰水捂著眼睛時,褚余始終在殿內陪同。 一個時辰后,柳安安勉強將眼睛的紅腫壓了壓,然后重新梳洗上妝更衣。 今日,她是陛下身邊唯一的后妃,要代表宮妃的身份,可不能失了儀態。 柳安安換妝出來,與平日那個嬌氣的小姑娘就有點不一樣了。 到底是在宴會上見朝臣和宗室,她可不能太軟了些。 宮人們提早準備的,是黑色與紅色相見的襖裙,還加了一條披風,堆云髻上簪著金步搖,濃妝下,多少也帶了點威嚴。 褚余撐著額頭看小姑娘變得稍微有了點氣勢,嘴角微微帶上了一絲笑意。 好像還不夠。 若是小姑娘再養幾年,再換上一身與他相匹配的朝服,或許就更好了。 褚余漫不經心想著。 今日的是千秋節,前朝的筵席早早就準備好。 中間所有的一些小紕漏全部都被淑太妃重新梳理過,幾乎是有條不紊,沒有什么明面上的差錯。 柳安安是宮妃,她的位置不好安排,因為后宮中周才人抱病不出,只有她出席筵席,單獨來按置是個問題。 柳安安起初把自己的位置安排在一個小后方,被淑太妃直接調整到了上方寶座的左側。 與陛下的位置最近。 等宮人們傳唱‘陛下駕到’時,大殿內的朝臣宗室侍人們跪地相迎。 “恭迎陛下——” 柳安安就跟在褚余的身后兩步,眼前那么多的朝臣跪地,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褚余的身后藏了藏。 這是被陛下拜禮,她平白受了不好。 卻不想褚余直接伸手牽住了她,大大方方穿堂而過。 柳安安一愣,趕緊跟上陛下的步伐,剛低下頭,又發現這樣不好,立即抬起頭來,做到目不斜視,拿出了曾經學過的最好的規矩出來。 與陛下幾乎并肩,這種感覺太近了。 近得讓她有些心中發顫。 朝臣宗室們不敢抬頭,但是柳安安總覺著,會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她。 她幾乎是雙腿微微發顫著在左側落了座。 “起——” 大殿內,朝臣宗室們起身歸位后,都發現陛下的身側,那位備受寵愛的柳美人也落了座。 柳安安居高臨下,幾乎垂著眸就能看清殿內的布局。 淑太妃占了一個太妃的身份,和另一個王府的太妃同席。 姚家太傅與老夫人在左側首席,聞老夫人和聞君和在右側的首席。 其后還有什么宗室,柳安安只記得那個宸王和宸王妃,身側坐得似乎是宸王世子,但世子背過身,她并未看清。 她掃過后,目光還是忍不住在聞君和那兒停留。 臣子不可輕易抬頭直視主君。柳安安所在的位置,讓聞君和不能多看。只能是趁著扭頭的轉瞬,飛快抬眸看去。 兄妹四目相對,柳安安露出了一個笑臉。 聞君和在收回視線后,卻狠狠捏緊了酒杯。 meimei的眼睛……是哭過的紅腫。 哪怕帶著笑容也能一眼看出,她之前很不開心,甚至哭了許久。 meimei在陛下身側,當真是一種折磨。 他必須,必須早點把meimei接出來才好。 柳安安又看向姚太傅。 入了冬,姚太傅因病告假。這休息了一兩個月的時間,瞧著姚太傅身子骨還算可以,精神也尚可。就是姚老夫人瞧著不太好,坐在那兒看不清什么,全靠身側的小孫兒提醒。 柳安安忍不住看癡了。 原來,這就是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 她居然還和外祖父頂嘴過。 外祖母的眼睛…… 柳安安不敢繼續看了,收回視線絞著衣袖。 她怕自己忍不住,失了儀態。 平復了心情,柳安安再次往下看去。 這一眼她看見了泉合長公主。 本來該是以皇室身份出現的長公主,卻只是坐在一個五大三粗的將軍身邊,郁郁寡歡。 柳安安收回視線,她并不想多看長公主一眼。煩她。 其余朝臣大多不認識,也就是那個白庭,遙遙對她舉杯。 柳安安直接移開視線。 一輪歌舞后,朝臣們紛紛開始獻禮。 柳安安開了眼界。 什么巨大的原石雕刻的國泰民安,什么一丈寬的雙面繡,越是稀罕越考手工技藝的,越是多。 朝臣們的詞兒還都翻著花樣來,不斷地恭祝陛下生辰。 柳安安瞧著,偶爾將目光落到了褚余身上。 他倒是一臉平靜,單手撐著額頭,只把玩著酒杯,偶爾漫不經心看上一眼。 柳安安桌上放著一壺果茶,她捧著果茶抿了抿,倒是想知道能讓陛下稀罕的,該是什么樣的賀禮。 “陛下,臣多年前游歷,曾偶然間進入一個天然山洞,洞中有人戶生存,人人絕色姿容。山洞之人見臣,熱情好客,臣走時,曾送給臣一顆花種,讓臣種下,等十余年后再看?!?/br> 這一次輪到一個文臣獻禮,那文臣跪在地上,敘述著自己的這段過去。 柳安安聽著好奇,什么山洞中人人絕色?花種子,難道就是給陛下的禮物嗎? 別說,還挺有不同的。 褚余只抬眸看去:“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