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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并無反應。 他收回視線。 侍從端著那笨拙的石頭,挨個挨個請人去看。 眾人中唯獨刺史,樂呵呵細細端詳,欣賞過后,拱手:“瞧著有些新奇,雖然未曾見過,但陳某斗膽猜上一猜,這物件,有幾分像是……皇室御用之物。旁人不得見才是?!?/br> 筵席一片安靜。 絲竹聲倒成了唯一的動靜。 刺史低著頭,拱著手。褚余掃過他一眼后,拂了拂袖子,起身。 楊恩成立即吩咐下去,將那笨拙的玩意兒收起來,又親自說笑著將筵席中人一一送走。 烈日炎炎,空氣都是灼熱的。 水榭撤了筵席,擺上來了幾個冰盆。又兩個侍從跪在左右兩側,給褚余打扇。 送了人回來的楊恩成見狀,拱手:“主子,人都送走了?!?/br> 然后自己在棕墊上跪坐下來,搖著扇子:“兩個大男人粗手粗腳的,若是柳姑娘在就好了?!?/br> 褚余身子微側著,把玩著剛剛那個笨拙的石頭,聞言抬眼看來。 楊恩成立馬收斂了臉上笑容,繃著臉恭恭敬敬道:“回稟主子,小的已經命人私下跟上了,關于原石一事,小的一定會給主子一個交代!” 褚余不置可否。隨手將那原石抬手拋給楊恩成。 “交給你處理?!?/br> 懷里一下子多了個沉甸甸的石頭,楊恩成差點被墜得摔倒,抱緊了這沉重的石頭,他彎腰行禮:“是!” 通州府的大小官員私下里依靠旁的藩王也就罷了,可這私下藏了一個鐵礦,就是不得了的大事了。楊恩成在通州府多年,這種事情他要是不能給主子一個滿意的答案,以后可能就沒有他了。 楊恩成見褚余已經起身,連忙抱著石頭跟上。 “主子,小的還有一事稟報……” * 入了夜,褚余從書房回到他的正房。 門口左右的侍從推開門,等主子進去,然后都在等。 以往這個時候,只要房間門開,柳姑娘就會點了燈端來茶水,伺候主子的事情,基本都是她在做。 這些時間他們都習慣了,沒有一個主動去服侍,躬身拉上門,又左右守衛在門外。 房間里一片漆黑。 褚余站著沒動。 夜里的風意沾著他的衣擺,白日里的烈日余溫早就冰涼如霜,他渾身都散發著讓人心顫的冷意。 偌大的正房,一分三隔。 置備了桌椅的,可容納客人的中堂,一處是用隔扇門分開的碧紗櫥,再的,就是他就寢的臥房。 房間里有淺淺的呼吸聲。 細細的,像是奶里奶氣的小貓崽兒。 褚余腳下動了。 穿過落地明罩,走得近了,就聽得出,那聲音就來自隔出來的碧紗櫥。 褚余垂眸挑起放下來的一層紗幔。 房間里沒有點燈,漆黑一片中,唯獨他的眼,似乎有妖的夜視般,輕松將房間內的一切收如眼底。 掛在墻壁的小矮榻被人放了下來。 一床曬過陽光的暖被中,裹了一個身形嬌小的少女。 她似乎是熱了,裹著被子側身,被角沒有壓住,在夜色里露出了一片玉白。 褚余站在矮榻前,進屋時那滿身的冰霜冷意,漸漸消散了。 榻上的少女睡得迷糊了,抱著被子翻了個身。 窄小的榻,容不得她這么放肆的翻身。 沉悶的撲通聲過后,她卷著被子,摔在地上。 褚余嘴角微微牽動,退了一步坐在對面的椅上,默默注視著。 柳安安一覺睡得不知所以,只覺自己屁股一痛,被酒意帶走的三魂七魄率先歸位了一二,狼狽在被子筒里掙扎伸出手,剛要掀開被子,迷迷糊糊中聽見了暴君的聲音。 有些像井水的冰涼。 “給你一個解釋的機會,你怎么在我房間?” 似乎覺著說的不夠,暴君慢騰騰后補了一句。 “還是一絲|不掛?!?/br> 作者有話要說: 柳安安:awsl 褚余:乖巧坐等 來啦來啦~ 紅包包撒下來~ ☆、第 8 章 柳安安不知道她沾酒就醉,只知道她今日起了熱,熱得她暈乎乎。斷斷續續睡一覺中,起來喝了兩口甜滋滋的水,結果喝得整個人都還是輕飄飄的,到現在都暈乎乎。 她裹在被子里掙扎不開,慢慢反應。 暴君,在她房間里。不對,是她在暴君的房間。她到底在哪? 姑且不管,她躺在地上,她是從床上被暴君扔下來了。 被子里的小蠶蛹胡亂摸了摸。 啊,她被脫了衣裳。 柳安安用她困頓的大腦反復思考,那她在做什么? 她來勾引暴君了嗎?那她是不是要睡暴君? 睡他,是不是就是他的妃子了。那義兄交代的任務豈不是完成了一半? 柳安安在醉呼呼的情況下,用她漿糊一樣的腦子想了一個最正確的路,裹在被子筒里的她倔強地揚起腦袋。 “我是來,與你合房的!” 軟糯的少女擲地有聲。 房間里鴉雀無聲。 黑夜里,柳安安暈乎乎聽見一點細細的聲音。 像是輕而短暫嗤笑,也像是冷哼。 她縮在被子里,撅起了嘴。 她,她可是認真的! 義父對她那么好,遺愿都是希望她能夠站在鎮南王府的一面,一起來保護這個家。她都已經答應了義兄,來給這個暴君當妃子,在他身邊吹枕邊風了,做個壞妃子,妖妃。 那她也不能,一直就在暴君的身邊,端茶遞水,守在門外當個小丫鬟吧。 醉得迷迷糊糊的柳安安忘了,是她自己太過害怕,根本不敢沾染暴君一絲一毫,明明是以服侍公子的美人身份進來暴君的院子,卻自己把自己活成了一個丫鬟。 現在,小丫鬟不樂意了,小丫鬟要造反了。 她才不是,小丫鬟呢,她要與暴君同寢,要當暴君的妃子,要給暴君吹枕邊風,要,要救下鎮南王府。 枕邊風、枕邊風…… 小蟬蛹掙扎了半天,好不容易從卷得緊緊的被褥中伸出一條不掛寸縷的細白胳膊,打算解開她的被褥。 小醉鬼還挺認真的,真打算與他合房。 還挺有志氣。 褚余靜靜注視了片刻。那小醉鬼滿臉通紅,一臉認真的和被子作斗爭。只是隨意一把卷起來的被子,偏偏像是銅墻鐵壁,任由小姑娘怎么也撕不開來,癟著嘴氣鼓鼓地,眼看都要氣紅眼,掉兩顆金豆子了。 他起身。 一步。 小醉鬼裹在被褥里,整個人裹得嚴實,她身上沒有了脂粉味,只有淡淡的一層果酒清淺。 又一步。 嬌氣,還膽子小。 蠢得驚人。 彎腰。 不過在他身邊能活到今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