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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血管。 于覺喉間滾了滾, 移開視線,“這題我是用......” 他說了一會兒, 云訴就明白了,點著腦袋聽他說完,馬上落筆。 于覺目光一直在她的筆尖。 一連串整整齊齊的化學式。 云訴一邊寫一邊說:“二中的作業是不是一直都那么變態,不拿試卷砸死人不罷休那種?” 于覺笑了笑,“沒注意?!?/br> 云訴筆尖一頓,想了想,也是,她來二中快一個月了每次小組長催交作業, 于覺就沒交過幾次。 但很神奇的是上次班里化學小測試于覺分數不高,就五十八分! 云訴此刻非常能理解各位老師們對五十八分的陰影。 她當時偷瞄了一眼,他寫的每題都畫著紅色大勾。 真是靠了。 所以云訴自認為于覺是前一天晚上沒睡好, 迫不得已才補眠, 暗下決心下次一定好好考。 那張試卷她沒分數。 云訴估計一輩子都忘記不了高老頭那天一臉賊笑走到她桌邊, 放了瓶□□綠茶。 她當時懵到沒敢說話。 高老頭也就那樣一直站著, 五秒過后,他背在身后的手,慢條斯理、鄭重其事的。 又摸出了瓶統一綠茶! 高老頭自認為平易近人的微笑著, 實則全班都在屏住呼吸。 “云訴同學,不要失望,還有一瓶, 你要相信老師絕對是愛你的,愛意太滿,所以昨天你的試卷被風吹走了,老師找遍整個辦公室都沒找見?!?/br> ---- 電磁爐插著電,熱氣上升,鍋里的食物煮熟了。 肖緒朝客廳里喊話,“爭分奪秒的兩位好學生,吃飯了?!?/br> 云訴放下筆,于覺跟著她起身。 云訴徑直向廚房里走,站在冰箱前,歪頭問桌上坐著的三個人:“你們要喝什么?我這里沒有酒?!?/br> 宋裕新夾了一塊胡蘿卜放進嘴里,抬頭,“我們是社會主義好青年,從來不喝酒?!逼鋵嵤莿偛艣]想到要買酒。 可拉倒吧。 沒理他們,云訴拿了四罐芬達。 周五的晚餐,少男少女拼成一桌,簡簡單單。 肖緒和宋裕新吃著吃著就變了味道,眼神看著于覺,越來越,越來越深不可測刮目相看。 于覺總是給云訴夾菜,他的椅子貼在她的,時不時碰到云訴靠在桌邊的手,總是在問: “你吃青菜嗎?我給你夾?!?/br> “這牛rou很好吃,來,我給你夾幾塊?!?/br> “你還要吃什么?想吃什么?我都給你?!?/br> “……” 云訴好不容易解決了一碗,又堆上來了高高的一層。 她抬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沒長眼睛?沒看見我碗里裝不下了?” 于覺沒聽見似的,嘴角的笑意絲毫不減。 一頓飯下來,云訴沒怎么說話,三個男生聊天,說著說著就聊到了酒,聊到了就想喝。 年輕小伙消磨時光的方式。 抬眼看才八點多一點。 宋裕新肩膀碰了碰肖緒的,“緒哥,我有點寂寞,很需要你?!?/br> 肖緒:“......” 云訴和于覺:“......” 怎么和于覺一樣sao??! 云訴想給他倆送張床,在床上就寂寞不起來了,塌了都沒關系。 但她沒敢說,不能暴露了她污女的小心思。 那之后,肖緒陪著寂寞的宋裕新去買酒,十分鐘后,云訴沒等到歸來的他們,于覺接到了宋裕新的電話。 宋裕新在電話里說:“于覺,韋航天他們叫過去玩,你去嗎?” 韋航天,高三九班的。 于覺坐在云訴身邊,距離很近,手機音量有些大,她聽得一清二楚。 于覺看了她一眼,云訴自顧自的吞下最后一顆rou丸。 “我不去了,你們去吧?!?/br> 鍋里的東西也快吃得差不多了。 于覺掛了電話,云訴轉頭問他:“吃飽了嗎?” 他從肖緒他們走后就沒動過筷子,指尖不斷磨著桌邊,于覺抬眸,“飽了?!?/br> 云訴點點頭,起身開始收碗。 加上鍋頭,一起放進水槽里。 她本性有點懶,自己一個人的時候倒還好,但碗多了就不想洗,更不想動。 轉身想走出廚房。 于覺一只手撐在桌面上,起身,和云訴插肩而過,站定在水槽前。 云訴以為他要洗手,沒在意,徑直走進客廳坐下。 沒一會兒,廚房里傳來聲音。 “云訴,你家洗潔精沒有了?!?/br> 修長纖瘦的手腕上,蹭了點泡沫。 于覺垂眼,唇角扯著,打開水,水流噴瀉而下,一下子沖掉他手上和碗里的泡沫。 云訴站在一旁,半個身子靠著櫥柜,看著于覺。 她覺得于覺已經完全顛覆她對校霸的認識,人前冷淡背地sao話多,接觸了一段時間,人還挺暖。 面包會給她帶一份,還禮貌而堅決的給她洗碗。 反正,就是好人吧。 云訴思緒陷得有些深,于覺余光里觀察了她好久,洗好最后一個碗,歪頭。 小丫頭兩手撐在櫥柜上,松松垮垮的馬尾已經散了大半,幾乎遮住了側臉。 牙齒咬著紅潤的唇,陷入沉思很久了。 窗外天已經暗下來,月光灑下來,映在陽臺上。 世界突然安靜,云訴回過神,轉頭。 于覺眼睛盯著她看。 “云訴,還寫作業嗎?”他唇邊顯出一抹笑。 ----- 肖緒進門的時候,云訴和于覺已經睡著了。 她坐在地墊上,兩手放在桌上,腦袋伏在上面,右手食指和中指還掛著一支筆,眼底下有些陰影。 于覺和她同款睡姿,兩人臉朝臉,幾乎沒什么距離。 肖緒低頭,笑了一下。 桌上十幾張試卷,化學、英語各種科目都有,密密麻麻的筆跡,文字寫得工工整整,那是云訴的。 一眼就成注目的那幾張試卷,正確選項上有勾,大題上沒有解題過程,只有最后的答案,字跡似野草般春風吹又生。 肖緒沒看懂幾個字。 他走進房間,拿了兩張毯子,輕輕蓋在他們身上。 而后,站在一旁,雙手放在褲兜里,盯著兩人看了好久,怎么都看不順眼。 “嘖?!北砬橛悬c不耐煩。 伸手輕輕碰了于覺肩膀,于覺睡眠一向都不深,但今天睡得很沉,肖緒碰到他他也只是腦袋動了動。 蹭著手腕,往前挪了一點,忽然。 唇上酥酥麻麻的觸感。 長長的睫毛顫了顫,眼皮翻開,晶亮的黑眸睜開。 入眼一張白得透明的臉,眉眼舒展著,小小尖尖的下顎,小巧的鼻尖將觸未觸,蹭在他臉上,她淺淺的呼吸打在他臉上。